第八十三章【成人儀式】

“巫女大人。”舒兒在彬星的陪伴下,再次回到小屋內,輕聲喚着柔煙。屋裡的柔煙、婷淚、冰月和幽冥都怔着了,他們顯然沒想到舒兒會那麼快就恢復過來。

“你…沒事吧?”柔煙不甚確定地問道。

“嗯。”舒兒用力地點頭,證明自己確實沒事,讓他們放心。

“不過,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舒兒的身份嗎?”彬星自然是代舒兒問的。

“有,成人儀式。”柔煙將剛纔和冰月、幽冥說的話,再向彬星和舒兒說多一次。

“我可以試看,不過……”舒兒同意柔煙的做法,不過還有但書,“成人儀式到底是怎樣進行的?”

“成人儀式是指在女孩十三歲,男孩十五歲的時候到〖神之淚〗。然後由〖神之淚〗的守護巫女,主持儀式的進行。”柔煙慢慢地解釋儀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什麼時候舉行儀式?”彬星問道。

“明天,可以嗎?”柔煙輕輕地問着舒兒。

“我需要準備些什麼嗎?”舒兒對儀式的事情還是不太清楚,所以只好開口問柔煙。

“不需要,你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柔煙面帶笑容,對於舒兒的決定,感到非常高興。

“嗯。”舒兒乖巧地走回房裡。全部人都退出了屋子,柔煙到〖神之淚〗準備儀式的物品,婷淚則默默地幫忙着。

第二天

“巫女大人,穿這樣就可以了嗎?”舒兒從布簾後,慢條斯理地走出來。從不化妝的素顏首次上了淡妝,一身極地的白色長裙,只有腰間那一條細長的粉紅色腰帶作爲點綴。原本淡紫色的兩條辮子,被解下來,披散在肩膀上。彬星呆滯地看着舒兒,驚豔的神情明顯地浮現在他的臉上。

“是的,我們到〖神之淚〗的湖邊去,村民都被邀請到那兒了。”柔煙看着舒兒滿意地點頭。

〖神之淚〗湖邊

柔煙從草叢後走出來,讓舒兒等人暫且待在那兒,等一會兒。村民們果然如柔煙所願,聚集在〖神之淚〗湖邊靜靜地等待柔煙的到來。柔煙身穿着巫女的傳統長袍,宛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冰雪一族都用尊敬的目光看着她,不敢有絲毫的褻瀆。

“各位,謝謝你們的到來。今天讓大家聚集於此是爲了,見證一個女孩兒的成人儀式。”柔煙慎重地說道,每一個成人儀式都必須要有見證人。見證人在族內必須擁有超然的地位。如果當初不是情勢不允許,婷淚的成人儀式也會有許多見證人。

“這當然沒問題,不過那個人是誰?”村民甲代替衆人發言。

“你可以出來了。”柔煙回頭對着草叢後的舒兒等人說道。舒兒等五人慢慢地走出來,當村民的眼神接觸到舒兒的模樣時,全都呆着了,然後轉爲憤怒。

“舒兒!”村民都發出驚訝的聲音,顯然沒想到會是她。

“各位,你們都沒事吧?”舒兒關心地問道,前幾天因爲自己身世的問題,一直沒有時間去探望他們,讓她有些過意不去。

“巫女大人,你說的女孩,就是她嗎?”村民甲依然是衆人的代表,但他說話的語氣並不友善。

“是的,有什麼問題?”柔煙認爲他們只是過於驚訝,所以纔會有如此怪異的表情。

“對不起,巫女大人,恕我們無能爲力。”村民們的眼神自始自終都沒有和舒兒的眼神作任何交流,淡漠和厭惡的神情全都毫不保留地掛上臉。

“怎麼了?你們怎麼可能幫不上忙?”柔煙當他們在說笑。

“不!我們不想幫她!”其中一名在族內德高望重的婦女指着舒兒,說出他們不願幫忙的原因。舒兒愣着了,不自覺地往後退,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可以告訴我爲什麼嗎?”柔煙垂下眼簾,緩緩地問道,心裡卻爲舒兒和婷淚的相同遭遇感到心疼。

“巫女大人,您還是別和他們靠得太近。他們都是禍害,如果不是她父親,我們的村莊又怎會毀於一旦!”村民們激動地喊道,抗議和責怪的聲音一波又一波地襲擊着舒兒。

“對啊!他們和外人勾結,進攻我們的村子,之前不是還將巫女大人您幽禁起來嗎?”他們將所有的過錯都往舒兒的身上堆。

“你們這是什麼意思!”小漭憤憤不平地踏前一步,幫舒兒打抱不平。如果沒有他們的幫忙,這羣人哪有機會站在這裡和他們大小聲!現在居然敢誣賴他們,說他們是外敵,要併吞他們的村子!

“你們說不是嗎!你們還沒來之前,我們的村莊一直都很平安!”冰雪一族的人絲毫沒有反省,反而還大聲地叱罵他們。

“這不是他們的錯!都是我!都是我的錯!”舒兒回過神來,擋在衆人前面,將所有的過錯都擔在自己的身上。

“舒兒,這不關你事。”彬星緩緩地說道,慢慢地走上前,“既然這是你們的選擇,你們以後遇上任何的麻煩,都與我們無關,那可以了吧!”

“星……”舒兒輕扯彬星的袖子,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些都是她的族人,他怎麼可以那樣。

“這是當然的!你們最好把她帶走,別讓她在這兒禍害人間!”他們嗤之以鼻的態度,明顯地表示了他們的心意。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連一絲絲的猶豫也沒有。

“我…我……”舒兒粉紅色的眸子失去了光彩,空洞無神的眼睛,只有無措。

“舒兒,別再理他們了。行了成人儀式後,你就會多了一個親生妹妹,那不是更好嗎?”他必須轉移舒兒的注意力,讓她暫時忘記一切不開心的事。

“我…可以嗎?”舒兒望着柔煙,輕輕地問道。

“嗯,當然可以,我們現在就開始。”柔煙立即點頭,開心地笑了。經過剛纔的事,她還怕舒兒不肯進行成人儀式。

“舒兒,你慢慢地站到〖神之淚〗的中央,保持心情平靜,閉上眼睛,什麼都不要想。”柔煙給予舒兒指示。舒兒在柔煙的指導下,一步步地走入淡青色的湖水中。她聽話地垂下眼簾,讓自己的腦袋陷入真空狀況。

柔煙走近湖邊,咬破自己的手指,鮮紅色的血從傷口中流出,滴在清澈的湖水上。原本平靜的湖面,開始掀起一波波的漣漪,紅色的血被沖淡了,遍佈整座湖。

那座湖慢慢地泛起淡青色的耀眼光芒。光芒彷彿有着自己的意識,纏繞上站在湖中央的舒兒。當舒兒被光芒包圍着的時候,她的身體出現了極爲明顯的變化。冰月、彬星、幽冥和所有的御龍騎士傭兵團團員都看呆了。而婷淚則是一臉緊張的模樣,眼珠子瞬也不瞬地盯着舒兒,生怕漏了哪一個過程。

舒兒並沒有察覺到外界的異狀,只是覺得自己的身子,因爲湖水的浸泡而有些冰冷。突然,一股顯著的熱意從腳底鑽入她的身體,滑過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一些斷斷續續的畫面出現在她腦海裡,早已封塵於心的最深處的回憶。

從外界看來,舒兒原本的淺紫色半長髮,變成了及腰長髮。稚嫩的臉孔慢慢地變換,當她停止改變的時候,一張和婷淚有着七分相似的容貌呈現在大家眼前。她的四肢也隨着成長而有所改變,原先只有彬星的手臂之高的她,已經達到彬星的肩膀上一些。

“嚶……”舒兒發出輕微的聲音,緊閉的雙眸再次掙開。圍繞着舒兒的光散去了,舒兒的容顏毫無遮蔽地展示在衆人的眼前。她一掙開眼睛,就看見水中的倒影,那張陌生的臉孔,披散的長髮都慎重地顯示出這--就是她。

“這…是我嗎?”舒兒伸手撫上那張臉,用不甚確定的語氣說道。

“舒兒,這就是你了。”柔煙走進湖中央,將一件早已準備好的袍子罩在她身上。

“那…婷淚真的是我的妹妹了!”舒兒愣着了,猛地轉過頭,看着婷淚那張即熟悉,又陌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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