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說完這些,就指了指羅莎莉:“你使喚好——我是說招待好他們。我們要去商量誰去淺水城了。”
羅莎莉:“交給我吧。不過……你不會要去淺水城吧?你去了浮空城中樞亂來怎麼辦?”
王:“放心。”
王看了眼“客人”,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對小隊成員做了個跟我來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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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指令中心,剛一到這裡,王就問瑪麗卡:“你會不會分身術?”
瑪麗卡:“你是指鏡影術嗎?”
“不,就是那種……呃……”
“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在開玩笑。”瑪麗卡說,“你要去淺水城,需要一個厲害的遊蕩者,做你的諜報專家。同時你又想一個厲害的遊蕩者留在這裡保護羅莎莉她們,對嗎?”
王點頭:“對,我想把你掰開兩半來用。我本來以爲有一個遊蕩者就夠了,現在看來不夠,畢竟小隊總有要分頭行動的時候。”
弗林特:“吟遊詩人一般都會有遊蕩者的技能,而且他們豐富的經驗也可以反間諜。”
王咋舌:“有道理。現在我們整這麼大活兒,吟遊詩人估計在向着我們來了。問題就是如何識別這些吟遊詩人是不是帶着其他目的來的。我反正識別不了,就拜託大家了。”
伊麗莎白搖頭:“別,我覺得你來識別可能正好,因爲再老謀深算的傢伙也沒見過你這種款。搞不好你剛好剋制他們。”
小白:“有道理啊,這就是傳說中的傻子克智者,天然克傲嬌。”
王:“如果你們覺得這樣放心,我來也行。”
瑪麗卡扶額:“不,還是大家都在場比較好,畢竟是增加一位小隊成員的大事。”
羅莎莉:“說正事吧,到底誰去淺水城?”
王:“弗林特,你熟悉淺水城嗎?”
弗林特搖頭:“那裡太潮溼了,一到冬末春初那段時間,牆壁上都一層水,這不是誇張,是真的牆上一層水,如果是帶孔的石牆,你可以看到整面牆每時每刻都像是被調皮的小孩尿過尿一樣。”
小白:“可能這個場面不是很噁心,但是你這個形容讓我很噁心。”
弗林特:“實際情況就是這麼噁心,不對,比這還噁心。一般人在這個時期身上全是一股餿味,因爲衣服根本晾不幹,大太陽曬都不幹。
“這段時間氣溫還一直在七八度徘徊,什麼東西上面都會長黴菌。
“有錢人會專門用一種像烤爐的烤箱來弄乾衣服,普通人出不起錢買木柴和碳,就只能穿溼……嗯?”
王:“怎麼了?”
弗林特撓撓頭:“我想起來了,淺水城住着個法師,會用戲法給人烘乾衣服,然後就獲得了一個烘乾大師的頭銜。”
王:“這和我們去淺水城的目的有關嗎?”
“沒有。說起來我們去淺水城目的是幹啥來着?”
羅莎莉嘆氣:“你連這個都忘了?”
王:“去找工匠建浮空城的地面建築。”
這時候伊麗莎白舉起手:“我問個問題,那教團呢?救世呢?”
王沉默了。
片刻之後他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仔細想想,這些好像都和救世沒有關係……不對!有關係!我們要帶蜥蜴人軍隊去對抗教團!教團有軍隊,所以我們也要有軍隊!有關係的!
“所以我們是爲了對抗教團,纔要建設浮游島。我們去找工匠合情合理!”
小白:“你明明剛剛纔想起這茬,你之前就是想在浮空島上蓋房子。”
王強行推進討論:“既然弗林特這麼熟悉淺水城,那他就是嚮導,這樣我們就不需要瑪麗卡的經驗了。”
瑪麗卡:“其實我不熟悉淺水城,因爲那裡的氣候對於卓爾來說太難受了,所以我幾次都是路過,馬上就離開了。”
王:“很好。那你留守。伊麗莎白也留下。”
伊麗莎白:“爲什麼啊?”
王:“我估計不會發生戰鬥……”
瑪麗卡:“可是你之前右眼皮跳了。”
王:“是的,我原本以爲右眼皮跳是因爲電梯上的獨眼巨人魔像,結果那玩意嚴格遵守了規則,一次纔下來六個。肯定還會有什麼糟糕的事情。
“右眼皮不跳不代表風調雨順,但跳了一定沒好事,我小師叔現在還要用記憶水晶之類的裝置來幫助記事情。
“我們必須要小心,所以我們不能分兵,最好隨時保持在一起。但我擔心我們如果全部去了淺水城,浮游島會出事。
“畢竟沒人會獨眼巨人語,島在地上飛不起來,說不定會有人趁機突擊。”
立光這時候說:“既然如此你就不應該留下瑪麗卡施主,應該留下貧僧率領衆蜥蜴人守衛本島。”
王看着立光:“我可以信任你……您嗎?”
立光:“施主此言差矣,您是我們的龍神使者,您對我們每一人都有救命之恩。”
王:“這個,我對你沒有吧?你可是超凡入聖的武僧,我只是個剛到四環的法師。”
立光:“沒有您,我甚至不知道敵人在何方,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對我的村莊下了黑手。您有恩於我。我和我們村所有的倖存者,除了您誰都不認。”
弗林特:“要不是蜥蜴人不善音律,不然高低得給你整一首龍神使者頌歌什麼的。”
王:“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帶走瑪麗卡,你留下來率蜥蜴人們保護羅莎莉和奧斯卡。”
立光雙手合十。
王看向其他人:“再一次只有我們一個小隊行動,這次我右眼皮跳過了,只怕淺水城會發生大事,結合教團在這裡經營多年這一點看,沒準會是非常兇險的情況。
“想退出的……我是想這樣說,但是我們已經一起冒險那麼久了,我知道你們不會退出的,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一起面對。就這麼決定了,檢查一下各自次元袋裡的火球術卷軸和治療藥劑、解毒藥劑,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
瑪麗卡:“作爲隊長的動員演講,沒什麼感染力。”
王:“我又不是以感染力見長的,要不伊麗莎白來一個?”
伊麗莎白:“誒?我嗎?”
“你應該學過如何在國民前演講吧?”
“我學是學過,但是那種演講要十個文書官反覆推敲的演講稿的,我只是負責讀。”伊麗莎白聳了聳肩,“我可是傻白甜,怎麼可能自己搞定演講稿。”
王:“說得也是。”
“別這樣回答啊!這裡應該吐槽我啊!”
小白:“這也沒什麼好吐槽的啊,畢竟是事實。”
“你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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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救世小隊搭上繳獲的侏儒飛艇向淺水城來的同時,消息已經在淺水城傳開了。
畢竟浮空城起飛是昨天的事情,然後浮空城用了一天的時間,纔在河道上那麼多水手注視下飄到了河上空。
弗蘭克公國的大公和一幫貴族此時正在大公的書房商議這個事情。
“他媽的這羣瘟神,”大公的情報總管罵罵咧咧的說,“他們到了哪裡,哪裡的貴族血流成河!關鍵還都不是什麼教團殺的,全是貴族內鬥。在蘭登,弒君者布魯斯發動了血色晚宴,在蒙羅維亞,皇帝親自讓中上層貴族換血——字面意義的換血。”
外交總管點頭:“教團我們都知道他存在,而且和他們多有往來,獲得了不少的好處。”
財政總管趕忙附和:“對,教團有辦法迅速處理下面人中的刺頭,抹殺從西塞爾流傳來的邪惡思想。”
列席會議的女大公——也就是大公的妻子幽幽的說:“只是不知道教團有沒有對在座的諸位使用他們對付刺頭的辦法。各位現在到底是效忠公國,還是效忠教團,我覺得要打個問號。”
幾個總管面面相覷。
沉默就這麼降臨了。
情報總管打破沉默:“說正事。我們相信有一夥影賊從蒙羅維亞過來,已經進入了城市,但是淺水城的情況……反正我們不能定位這些影賊的據點。”
淺水城這個城市,能出現完全得益於橫在馬勳亞河上的巨型沼澤。
整個河域諸國這樣的淺灘沼澤星羅密佈,但大部分都沒有阻斷馬勳亞河。畢竟馬勳亞河流量那麼大,什麼沼澤都會被衝成河道。
唯獨這片沼澤不一樣,弗蘭克公國組織了好幾次對沼澤的探索,最後結論是沼澤是某種大型傳奇魔法的結果。
荊棘列島來的侏儒探險家們認定,這可能是第二紀人類帝國爲了抵抗入侵而人爲製造的沼澤,用來阻斷入侵者的進攻。
不管具體的成因如何,總之這片沼澤的存在,造就了淺水城。
最初只是一羣負責引導航船通過沼澤的引航員,後來一羣曹工加入了引航員,冒着生命危險在沼澤裡開闢並且維護航道。
緊接着傭兵們加入了進來。
就這樣淺水城滾雪球一樣的滾大了。
滾是滾大了,但是那層層疊疊的平民窟也成了淺水城的標誌,後來佔領這裡宣佈這裡是領地的貴族們,統治力量從來沒有深入過沼澤地旁邊的棚屋區。
在場的各位對這點心知肚明。
棚屋區的住民們好像把貴族們視作自己的肉盾,畢竟養貴族可比養傭兵便宜多了。
貴族們只會徵稅,傭兵們萬一背叛,那就是要命了。
而貴族們有“領地”這種虛妄的玩意兒綁着,反而不容易背叛。
棚屋區與貴族們,與其說是統治與被統治的關係,不如說更像是雨林裡隨處可見的共生關係。
正因爲這樣,對影賊們在棚屋區的據點,情報總管就算知道位置,也不敢派人去清繳,頂多跟棚屋區的各路地頭蛇打招呼,看他們願不願意動外來的影賊。
大公咋舌:“影賊來了,南邊的人呢?”
情報總管:“加泰來的人來得比影賊更早,畢竟報告裡那艘飛艇,就是從加泰來飛來的。他們肯定早就察覺到教團有動作了。”
大公:“我一直很疑惑,加泰來皇室,和教團到底什麼關係?”
情報總管聳了聳肩:“也許就是一家人,也許不是。反正我們都要提防。”
這時候外交總管說:“啊,說到加泰來,我來這裡之前,收到他們大使提交的正式訪問申請,他們有一位公主要坐侏儒飛艇來。”
大公咋舌:“不用問了,公主。這就是衝着‘公主收集者’來的。”
公主收集者,這是救世小隊的諢號。救世小隊這個名字也就公開場合用一下,私下裡他們就是公主收集者。
這時候剛剛插嘴之後就一直不說話的女大公開口了:“你們啊!淨關心不重要的事情。真正重要的事情反而不聞不問。”
大公趕忙說:“真正重要的是什麼,夫人趕快說一說。”
“是浮空城啊!這可是我們這片土地上發現的!”
大公皺眉:“難道夫人想搶了浮空城?不太現實,誰發現誰佔有是考古的規矩。”
“笨蛋!誰說我要佔有了!你想想看你的位置怎麼來的!我們也好,棚屋區的那幫人也罷,我們都是外來戶。而那個浮空城,真找法理專家來好好編一下,那就是正統性的證據啊!他搞不好可以在我們這裡稱王啊!”
貴族們面面相覷。
情報總管皺眉:“根據情報,救世小隊的隊長對這些世俗的東西一點興趣沒有,要知道闊薩尼亞和蒙羅維亞,都是想他當宰相的。”
女大公一句話就殺死了他的反駁:“那萬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