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麗莎白看起來非常愧疚:“對不起,我……”
王:“下次我會記得夜間遭遇戰不把你算作戰力的。”
伊麗莎白的臉在龍頭權杖的光照下透着紅暈:“我會克服的!”
王:“至少你躺在地上比較不容易被流矢打中,比站起來讓人省心。”
瑪麗卡:“你還說我們公主呢,你這傢伙對立了防護系,每次面對弓箭我們都無比的頭疼。明明一個共用防護箭矢就能搞定的東西。”
王辯解了一句:“也不一定啊,強力的射手還是能打穿共用防護箭矢的。”
伊麗莎白:“他自己靠隱形術和鏡影術倒是不怎麼擔心。”
“好啦,”弗林特打圓場,“這不是虐殺了敵人嗎,爲啥開始互相指責了。到下個大城市我們多準備一點共用防護卷軸不就好了,我來撕。反正我們又不缺錢。”
王詫異的看着矮人:“你不是矮人麼?你們不是和奧術非常不對付嗎?”
“那是尋常的矮人,我不是尋常的矮人,畢竟尋常矮人不會成爲凱琳的牧師。”弗林特兩手一攤。
瑪麗卡:“尋常矮人也不會跳踢踏舞。”
這時候檢查敵人留下的傷者的小白大喊:“喂!這個人身上有好菸草的臭味,應該是個頭目!”
說完小白打了個巨大的噴嚏,然後大聲抱怨:“哇,這個菸草味道好刺鼻!”
王:“把他拎過來!”
小白變了個狼,把地上趴着的那貨叼起來。本來那貨還在堅持裝死,這下直接嚇得魂飛魄散了:“別吃我!我不好吃!我不但有菸草的臭味,我還有狐臭,放多少香料也蓋不住的!”
小白狼把吱哇亂叫的獵人銜過來,吐在地上。
王放開發光的權杖,從次元袋裡拿出了裝胡椒粉的瓶子,在衆人注視下輕輕的往俘虜頭上灑了點。
俘虜的慘叫驚動了方園一里內的鳥。
王:“快說,誰派你們來的,不說就馬上下油鍋,在那之前要先破開肚子,塞滿香料!”
“我說我說!是斯托克‘公爵’,他現在自稱公爵了!我們也不想來的。我是河谷公爵的獵人部隊,原本是山裡的獵戶。
“礦業完蛋以後,有一代公爵想要靠山上的毛皮和其他野貨來補礦業的虧空,就規定所有山林都屬於公爵,私自打獵要沒收獵物外加吊起來抽二十鹽水鞭!
“我們沒辦法,只能給公爵當了護林員,平時幫公爵打獵,順便打擊偷獵的人。”
王:“斯托克派你們來,是要把我們全殺了?”
“殺了蘭登公主之外的人,而且還要‘給蘭登的小妞一點厲害瞧瞧’,這是斯托克說的,我們絕無這樣的想法,絕對沒有!”護林員頭目信誓旦旦的說道。
王:“小白,聞聞看。”
還是狼形態的小白鼻子湊近這人嗅了嗅,然後一個噴嚏,一堆口水飛這貨臉上。
護林人也沒見過這麼大的狼對自己噴口水,滋啦一下尿了。
小白變回來,使勁擤鼻子,撲騰了半天大喊:“他有胡椒味!”
王低頭看了看手裡的胡椒。
這還回收了一個伏筆?
矮人還在調侃呢:“胡椒味是在說謊還是在講實話?”
護林人悽慘的喊:“是實話啊!”
瑪麗卡:“真的嗎?”
卓爾精靈把匕首抵在護林人脖子上:“我可是卓爾精靈,邪惡的卓爾精靈,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讓我們的德魯伊給你施展回春術,然後一點一點的把你的皮剝下來。
“因爲有回春術,剛剝下來的皮的傷口會立刻開始長新皮,長到一半又被剝下,我就這樣一點一點的直到回春術的效果結束。”
護林人:“假的,假的!公主是闊薩尼亞第一美人,所以我們來的路上想入非非的很久。”
卓爾哼了一聲:“那你們就要付出代價!”
伊麗莎白喊:“等一下,不能因爲別人對我想入非非就奪走他的生命。稍微懲罰一下讓他知道錯就好了!”
卓爾的刀已經切斷了護林人的腿靜脈,於是血抑制不住的往外流,和護林人的尿液混在一起
她一腳把這貨踹倒在地上:“我的切口很講究,他不會立刻死,讓他好好體會一下和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記住,你因爲公主的大度和憐憫撿回一條命。”
護林人:“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們,一定要救我……我家裡還有女兒老婆……”
王:“小白,和高翠克一起把死掉的護林人集中在一起,這樣的數量沒準會催生不死生物,讓牧師做法事之後燒了。”
小白:“還有些沒死的怎麼辦?”
“纏一下繃帶就扔下吧,我們的治療法術非常珍貴,但是繃帶管夠。剩下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做完這些我們換個宿營地方。瑪麗卡你有黑暗視覺,去找新的宿營地。”
卓爾點點頭,從旁邊的灌木上解下馬的繮繩,翻身上馬消失在夜幕裡。
矮子、小白和蠻子也忙碌起來,就剩下王和伊麗莎白站在原地看着護林人生命靜靜流逝。
王:“你現在什麼感覺?”
伊麗莎白驚呼:“你幹嘛?”
“收集第一手資料。比起自己親自體驗瀕死,這顯然划算得多。”
護林人徒勞的用手捂着腿上的靜脈:“惡魔!你這個惡魔!”
王:“我又不是不治療你,待會就讓牧師給你治療術。這是在懲罰你對公主想入非非。所以,生命慢慢的流逝什麼感覺?”
護林人:“我覺得冷。”
“冷麼,這應該是失血導致的。然後呢?腿有沒有麻痹的感覺?”
護林人:“有……還有……”
王拿出本子,在變龍權杖的光照下迅速的記錄着護林人說的話。
伊麗莎白用混合着陌生與恐懼的目光看着法師。
護林人終於說不出話來的時候,法師終於停止詢問,收起本子,拿出繃帶開始給他包紮,一邊包紮一邊呼喚牧師:“弗林特,來治療他。”
弗林特迅速趕過來,對奄奄一息的護林人施展治療術。
伊麗莎白看着滿意的站起身的王,說:“剛剛那個瞬間,我總覺得你有點可怕。”
王:“可怕在哪裡?他的生命得到了保證,我也得到了第一手的資料——當然這個資料可能是假的,我得自己體驗一次才能確定。”
伊麗莎白:“理智到了可怕的地步。你完全沒有同情心嗎?”
“……應該是有的,”王一臉不確定的表情,“我覺得有。”
伊麗莎白嘆了口氣:“我好像有點理解你老師把你扔出來旅行的原因了。”
檢查護林員狀態的矮人這時候站起來說:“這傢伙應該能好好的活下去。謝天謝地這個地方的正向能量是正常的,在蘭登領我可能還要浪費一個移除疾病法術。”
遠處的小白喊:“死人堆起來了!”
高翠克:“起來了!”
矮人從尚未熄滅的營火中抽出一根火把:“就讓凱琳的聖火燒掉這些可憐的傢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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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衆人平安無事的在新營地休息到了清晨。
一大早王就爬起來,開始記憶法術。
牧師和德魯伊見狀,也開始自己的祈禱和冥想。
野蠻人拿着斧頭,在脆弱的施法者身邊戒備,機警的看着周圍。
伊麗莎白不用準備魔法,現在正在給全隊人做早餐。
瑪麗卡站在樹上,手裡拿着的不是她常用的匕首,而是一把短弓,她和野蠻人一起戒備着周圍。
王最先完成法術的準備,收起法術書,伊麗莎白像是等了很久,立刻問:“你用的法術書和昨天不一樣?”
“對,這是厄爾文的法術書,他的法術書有很多非常實用的魔法,而且低環的魔法居多,高環基本沒有,很適合我用。”
伊麗莎白:“高環基本沒有麼?這正常嗎?”
“如果他是奧法聯合會的法師,那就不正常。”王兩手一攤,“這種法師互助組織,會分享寶貴的知識。聯合會的成員通過積分從聯合會兌換法術,不但如此,他們還能從一個共享法術池裡面借用法術。”
伊麗莎白:“借用?”
“對,舉例來說:你緊急情況下借用了一個五環法術,過幾天你安全了,或者有空了,就要還回去一個五環法術。”
伊麗莎白:“那奧法聯合會的法師不是非常難纏?因爲他可以不受今天準備法術的限制,用出五花八門的法術來。”
王:“是的。戰術課上有這方面經驗的老師分享的時候,說和奧法聯合會的法師對陣,一定要注意法術的識別。”
“等一下!”伊麗莎白舉起一隻手,“戰術課又是什麼?”
“就是講對抗各種各樣的對手的課程。塔裡的學徒第一次出門去遊學之前,臨時開的小竈。會針對要去的目標位面,講這個位面的高威脅目標。”
伊麗莎白嘴巴張得老大:“我都已經認識你這麼久了,還是不斷被你們這個神奇的法師塔震驚。你們塔要不要術士?”
王:“我們塔有術士,但是他主要負責被研究。有老師想要搞清楚術士是怎麼獲得魔法的,然後運用這些知識來改良法師。”
伊麗莎白:“那個術士被軟禁了?”
“沒有,他活得挺開心的,每天看戲。”
“看戲?”
“這是個比喻啦,我們法師塔畢竟每天都亂哄哄的,能出幾十次事故。”
這時候,小白也冥想完了,她站起來中氣十足的大喊:“肉!”
本來專心聽故事的伊麗莎白立刻迴應:“這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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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時候,王騎着狼,翻過山丘。領頭的瑪麗卡停下來,指着遠處的木製城堡,和旁邊的恢弘的石頭要塞說:“那就是溪木鎮。旁邊的石頭要塞是曾經的採礦中心,現在因爲鎮上人口銳減,已經半荒廢了。”
伊麗莎白疑惑的問:“爲什麼寧可住木頭城堡,也不住石頭房子?”
矮人:“石頭房子蓋得不好的話,不一定有木頭房子舒服。在我看來,那個石頭堡壘應該非常‘透氣’,冬天搞不好生火都沒用。”
瑪麗卡:“石頭城堡本來內部有鍛爐,所以爲了通風和散熱,做了很多專門的設計,鍛爐的火焰不再熊熊燃燒的現在,那地方只有夏天避暑比較合適。”
王放下望遠鏡:“我看到石頭城堡上有旗幟,所以溪木伯爵現在在避暑?”
瑪麗卡:“不知道。我們去看看吧。”
王點點頭,然後從次元袋裡拿出了蘭登領的旗幟,交給蠻子舉着,自己則拿出發光權杖。
伊麗莎白:“我現在突然覺得你這個權杖用處太多了,之前還以爲不變龍不噴龍息就是個廢物呢。”
王:“我也是昨天才發現的。這個發光可太好用了,白天能驚嚇對方的馬,晚上能晃眼,必要的時候還能拿來壯聲威。這東西太萬能了,厄爾文只用來噴龍息,浪費了。”
瑪麗卡:“那我們就聲威壯大的去拜訪下溪木伯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