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嗯？爲什麼不行？”星界女皇聽到唐士道的回答不禁一愕，但反應不大。
“人皇小哥，在虛空沒有不可能的事情。辦不到，只因爲方法不對。你太急下定義，不像一個學者。”這時候老者羣體中一位看似領頭，名字叫做‘師太尚’的老人開口，脾氣還有點衝，彷彿喜歡聽到‘不可能’這種詞。
“喔，你是……”唐士道注意到星界女皇最先介紹這個老人，肯定是領行人物。
“唐，這位是師太尚老先生，人稱博學者。”星界女皇補充了一句。
不得不說。
在這裡不存在誰害怕誰的問題，因爲平凡之地大家都是凡人之軀。哪怕黑白世界可以使用魔法書頁，但，那也是書頁的威力。實際上，本人還是沒有變強，只是可以使用的能力多了。所以，大家還算處於同一平臺上，就看誰的知識更多。
星界女皇開口插話，其實只是不想大家吵起來。
師太尚的脾氣她知道。
同樣，唐士道的脾氣她也清楚。兩人無論武力還是學識都相似，這種人物更容易‘吵’起來。
“博學者？原來這麼厲害。”唐士道笑了。
“不敢媲美創世神體。”
“不，謙虛了。創世雲圖的記錄是齊全，但不代表超過界限的也擁有。關於傳送門直入平凡之地的事情，我試過。”
“喔。”聽到試過，師太尚和其餘老人都皺眉。
在學術上。
理論再多都不如一試。
既然人皇說試過，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嘗試。
“結果？”這時候禪九也開口了。
“老實說吧，有兩個結果。第一個，不成功，被否決了入口的定位。另外一種我沒有嘗試，因爲感應上它告訴我：只要毀滅平凡之地，可以在這裡放置一個空間道標。所以，要麼不成功，要麼毀掉平凡之地強行鎖定位置。諸位，你們不是爲了一個道標吧？”
“當然不是。沒辦法聯接平凡之地，有傳送門也沒用。”師太尚輕輕搖頭道。
在場沒有笨蛋，可以說全部都是天才人物。
唐士道的試驗已經說明問題。
平凡之地不接受外力，寧可被毀也不接受。事實上，很多法師也毀過平凡之地，只不過瞬間它又重置了。在這些毀滅中，相信好一些都是做實驗。人皇沒有毀，因爲人皇提前知道毀了也不會成功。
“我聽到一點東西。”此時，母氏祖忽然說話。
“什麼？”星界女皇追問。
“人皇說了，不成功，被否決了。那是不是表示，人皇曾經定位這裡？有過聯接，但沒法成功維持？”姬皇問道。
聽到這話，衆人都望向唐士道。
他們現在是學者。
學者對‘未知’最感興趣，對‘半知未解’更感興趣。
“對。”唐士道點頭。
“怎麼辦到的？”師太尚第一時間搶問，想了想又說道：“我們嘗試過實驗，但一直找不到平凡之地的空間道標。它跟虛空不一樣，它屬於不存在的存在。”
“嗯，我知道。”唐士道應道。
“那你是如何辦到的？”
“我擁有大空間術……”
“那不是理由。”師太尚搶斷道。
“嗯，一般的空間法術確實還不足夠。不過，我擁有大圓滿‘無限空間’的技能。同時，我還衍生了‘同位空間’與‘不同位空間’的法術。準確點說，我不是進入平凡之地，只是打開了一道門。但是，即便如此，它也被否決了。我想是這道門沒有消除法師的力量，因此它不被允許存在。”
衆人聽得懂。
進入平凡之地只能是凡人，不消除力量進入就是法師。
所以，這種門不許開啓。
“我好像又聽到一點東西。”此時母氏祖又說話了。
“什麼？”星界女皇仍然接話道。
“同位空間與不同位空間。光聽名字，它們應該是不連接的。就像虛空與平凡之地，兩者並無直接聯繫。可是，虛空進入平凡之地擁有上世秘橋，或者其它地方的橋樑。人皇先生，你使用什麼建立兩道‘門’的橋樑？”母氏祖淡淡道。
“這個……”
“如果不方便就不用說了，我相信人皇先生不會說謊，肯定有你的方法。”母氏祖提前截了話。
“倒也不是，其實……”唐士道本來有點猶豫，畢竟這一個大咒法術有點微妙。理論上，自己平常使用最多，但從來沒有公開它的存在：“因爲它的作用比較特殊，我以前都隱瞞它的存在。聯通同位空間和不同位空間的法術是一個大咒，大傳送門術。”
“……”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此時，月太妄投來的目光有些奇怪，彷彿在思索着什麼。
衆人沒有懷疑。
相反。
聽到‘大傳送門術’之後，很多關於人皇的傳說他們也一想就通。很多時候，人皇的行蹤，人皇的佈局，人皇的策略，大家都不明白爲什麼如此精準。現在聽聞大傳送門術，這些疑惑就有答案了。甚至說，一些煉器技術也與此有關。
最明顯的，鯤鵬上擁有一個傳送門技術，可以聯通虛空九個地點。
這項技術屬於遺失技術。
但是。
人皇本身擁有大傳送門術，加上他的煉器技術，重現或者複製同類技術就不難了。
這時候大家也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因爲人皇已經實驗過，還有大空間術與大傳送門術的應用，結果都不如意。那隻能是要麼不行，要麼毀掉這個平凡之地，然後投置一個無關無聯的定位道標。也許，這不是不可能辦到，只能說這個方向不對。
“你有什麼新想法嗎？”禪九忽然問道。
她習慣問重點。
母氏祖卻更擅長看到亮光點與陰影點。
“有的。從外部想辦法我覺得已經不可能，但，從內部還有可能。”唐士道應道。現在無關武力，大家都是學者，就好像學者一樣討論問題。
“平凡之地沒有這種能力。哪怕在這裡，書頁的施法也是小咒模式，僅一次使用。”師太尚接道。
“我知道，所以現在還沒有辦法。”唐士道微笑道。
大家都能理解。
打開直通傳送門的意義就是……讓平凡之地擁有法術可以使用。說嚴重點，打破它的規則，讓平凡變得不平凡。如果可以做到，那大家的突破也會變成可能。在力量修行中，悟性最重要，但信心也重要。沒有自信，往往就會在關鍵時刻退步。
也可以說，沒自信，悟性也出不來。
你必須擁有信心可以贏，然後纔可能出現必須贏的覺悟。指望懦弱的人物頓悟飛躍，那比普通人更難一萬倍。
學者做成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信心自然會爆炸。
反過來想，平凡之地都能夠改變，自己突破界限自然信心百倍了。
所以。
大家不是閒得無聊，而是從各個角度去增強自己，哪怕增強一點信心也好。
“今天先這樣吧。”師太尚揮手，衆人也慢慢散去。
大家內心都知道人皇到來不止解釋一個問題，星界女皇把他叫過來一定另有用意。聽聞大傳送門術之後，各人也各有想法。他們不會胡亂說話，沒想將事情大肆宣揚。但是，人皇既然公開說明，那表示不介意大家議論，他們也可以跟族人們聊一聊這個話題。
衆人離開。
很意外。
除了禪九和星界女皇，母氏祖和月太妄也留下了。
唐士道正奇怪。
此時。
星界女皇忽然開口：“唐，你真有大傳送門術？”
“我用說謊嗎？”
“倒不是，只是……你知道上一個擁有大傳送門術的法師是誰嗎？”星界女皇又問道。
“這倒不清楚。”唐士道不算說謊。
確實。
自己的大傳送門術和大蛻化術都源於蛇法師，但，沒規定就是它的。72人都有自己的本事，也可能是72人的其中一個。能夠肯定的，大蛻化術這個‘獨創’被動大咒是蛇法師的，只有它擁有。
“上一個是燭。”月太妄接話。
“沒聽過。”唐士道搖頭。
“燭是我們原始蛇族上一任的族長，上世水界的魁首，等同現在的我。”月太妄望着唐士道的眼睛道。
“原來如此。”唐士道仍然不肯定燭是不是蛇法師。
“燭跟很神行者是好朋友，跟元天樞，空骨，玄蒼，風頌，巫壽等人也是好朋友。”母氏祖淡淡道。
“就是擁有大空間術的空骨嗎？神行者也是好友？難怪你會出手幫助白勝男。”唐士道望着月太妄說話，明白這裡面確實有一些關係。相信在月太妄的眼中，白勝男就是神行者的繼承人。她是燭的繼任者，自然幫助神行者的繼任者。
“你隱瞞了某些事。”母氏祖仍然淡然。
“當然。”唐士道完全不否認。
“法師都有秘密，沒有秘密就不是法師。不過，我有一件事想問你。”禪九說了自己留下的原因。
“你說。”
“奧靈她復活了嗎？”
“對，現在外面都傳遍了吧。”
“你知道我的意思。如果只是一般復活，我可以輕易辦到。即使掉落虛無世界，我也可以打過去帶她回來。我問的是，那位‘支配者’復活了嗎？”禪九表情變得認真。
“對。你戰鬥過的那一位奧術之神，擁有自生魔力的支配者，奧靈，她復活了。”
“那就好。”
“你贏不了。”唐士道忽然加了一句。
“我知道。”禪九也不否認，非常平靜說道：“她擁有支配者還可能打，畢竟我不需要使用法術。但，加上自生魔力就沒法打了。你只知道自生魔力可以升級對吧？我知道比你多一點……它還可以降級。”
“因爲奧靈是支配者？”
“對。不但法術，她連別人的等級都可以支配。就我所知，可以免疫她的只有兩人：稻草人和狂鴉。但是，狂鴉目前跟奧靈沒法比，只有稻草人才有可能。遺憾的是，我跟稻草人還可能較量，雖然贏面很小，但還可能打一場。對奧靈，那不是強弱問題，我力量是大是小都沒區別。”
“如果奧靈能夠支配別人的等級，那真沒辦法。”
“你似乎不害怕？”禪九忽然問道。
“不提這個，我忽然發現：你過來平凡之地是什麼原因。奧靈就像平凡之地對吧？她可以否決所有對手的力量，正像平凡之地的效果。不，不止，大家過來這裡都一樣，都想找一個‘超越平凡’的答案，可能抵抗奧術之神的答案，對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