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虐式修行？
衆人聽到這話不禁一愕，隨後又是一陣狂喜。在法師網，類似這種自虐式修行很常見。法師爲了突破某種界限，往死裡虐自己的例子太多了。一般而言，自虐式修行是沒有成功率的，頂多增加一點熟練度經驗。聽到可能自我晉升聖境，自我凝練領域，大夥如何不喜。
別人幫自己做到和自己親手做到，這是兩種概念。
這不是力量強弱的關係。
這是信心。
太子登基和自己打天下當皇帝，前者哪怕地位一模一樣，實際上心態也是不同的。
“當然有興趣，我絕對不會錯過這種機會。”金帝毫不猶豫就應了。他知道成功的機率很低，百分之一幾乎等於不可能成功。可是，自虐式修行本來就是一種經驗累積。在一次次的失敗中成長，將來更可能自我成功突破。
“那麼，我們開始吧。”唐士道笑了，這羣人還有拼搏的心。
事情一商定，接下來就簡單了。
除了那種多人方式，唐士道也繼續親自援助一人。衆人得知這樣做是爲了獲得更多經驗，親自援助的人越多，改良法術組合的可能越大。就目前而言，多人同試的成功率還有待提高。另一方面，唐士道親自援助不但可以提升實力，還能保證100%成功，自然沒人拒絕。
很快。
事情也不可能隱瞞地流傳了出去。
一瞬間。
整個法師網都譁然了……獨力援助和流水線生產，這絕對是不同概念。後者的影響太可怕了，簡直是前所未有的歷史旅程碑。一環戰力對聖境法師不算什麼，對虛空中擁有大量裝備的強者也是小角色。但是，能夠‘批量’製造一環法師，這就太恐怖了。
在法師網歷史中，只有人批量製造法器，沒有人批量製造法師。
可以說。
第一聖者正在改變歷史。
“唐士道想幹什麼？他第二步成功了嗎，他想把整一個法師網的弱者通通帶入聖境嗎？”收到使徒們的消息，神靈們也感覺自己的腦子一炸。他們不在乎一環力量，而是這種‘團結’太嚇人了。
人人都知道法師網是一團散沙。
所有人各做各的事。
勉強算是團體的只有‘狩獵者’那一羣人。僅僅這樣一羣人聯手，結果打得逆法師直不起腰來。想想看，一個過半人團結起來的法師網有多可怕。
“父神，金帝沒有多少戰力，還不如一環聖器，也不用擔心吧。”使徒們的想法不同。
“你們這麼看嗎？”
“對，父神，那些人根本不算威脅。唐士道就算做到又如何，先不說時間上需要多少年月，成功了，充其量只是一羣一環法師。即使多人聯手，他們還是一羣無法自我晉級的小人物。”使徒們真心不在意，在虛空，一環法師只是起步。
“你們都這麼想？”
“呃……是的，父神，我們都這麼覺得。”使徒們自然不敢在自己的父神面前說謊。
“果然如此，你們不經修練，經驗跟真正強者還相差太遠。你們想錯了，這件事的麻煩不是力量，而是資源。虛空是裝備爲王，法師網也一樣。裝備從何而來？礦物？魔植？不，都不是……是技術人才！沒有煉金術士和煉器師，手上再多的材料也是枉然。”
“父神是說唐士道在培養人才？”
“你們說對一半，更重要的一半是給予希望。技術人才的修練很差，平常實驗也需要資助。唐士道成功做到就表示：提供資源的法師有了希望，自我研習技術的法師也有希望。更甚至，法師原世界的學徒們也有了希望。例如金帝晉升聖境，他就會大量培養原世界的人才，你們知道原因吧？”
“因爲他修練無力，他需要大量裝備。”使徒們反應過來了。
“對。金帝想變強就一定要裝備，因爲虛空是裝備爲王。聖境下和一環只差一線，邁過去，金帝的追求就完全不同了。你們別小看煉金術士和煉器師，在虛空中最強不是他們，但最大殺傷一定是他們。四方虛空的八皇之四，東界械皇，南界藥皇，北界符皇三人是‘技術’強者，只有西界獸皇纔是格鬥派。”
聽到這一句，使徒們的冷汗下來了。
原來。
父神並不是擔心力量，而是這種生產線……唐士道給予力量，黃金團獲得……有了力量的黃金團給予資源，技術才人獲得……有了資源的技術才人製造裝備，所有人獲得！
這個危險不是來自今天，而是將來。
一旦法師網的資源充分利用，那數量是任何人都不敢想象的。
“父神，唐士道沒有穩定的據點，本身也不是大型勢力，他還無法好好利用這些資源。只憑黃金團培養也培養不了多少人才，只要唐士道自己沒有……”
“他有鯤。”神靈們一句話，使徒們窒住了。
這句話沒得辯。
神靈們繼續訓示：“你們還沒意識到鯤有多麼恐怖吧？”
使徒們茫然。
看到這種情況，神靈們還能說什麼：“用數字說，僅僅幾年時間，本來是三四環的魅摩，藍姬和武月兒變成了20環，20環和18環。我的孩子們，你們以爲只有魅摩，藍姬和武月兒三人才有進步嗎？在鯤的內部有數以億計的法師和使徒。你們熟悉的人，樹老頭的女兒，雪梨，她來是6環，現在是14環。幾年間，她增長了八環。”
聽着訓示的一衆使徒都臉色慘白。
“不可否認雪梨是修練天才，但資質比你們沒高太多。爲什麼能夠進步這麼快？理由只有一個：在鯤入虛空的這段時間，她經歷了六百多次戰鬥，死亡幾千次，也復活了幾千次。在這種情況下，她能不進步嗎？”
“既然這樣，那麼……”
“進攻鯤？把它搶過來？呵呵，可行的話我會等着嗎。老實說，就算是我，再加上99個一樣強大的盟友殺入鯤，結果也撐不了一天就會死光。你們以爲唯一暢遊虛空的‘唯一’只是數字嗎？我們看到藍姬等人進步了，在鯤中隱修的奇人就是瞎子？”
使徒們一聽羞紅了臉。
說得沒錯，大家都不是傻瓜。你想搶，肯定也有人想‘保’。回想當初，擁有法師網這個安全區，唐士道一樣要把‘全魔之地法師密室’租借稻草人……好東西誰都知道，沒有把握，法師網會把鯤放入虛空。呵呵，你以爲法師們都是白癡？
“父神，那我們對付黃金團？”
“想都不用想。”無論哪一位神靈，他們都想到結果：“沒有猜錯的話，星界女皇麾下四大軍團長已經有一人前往黃金團。唐士道做的事有利於法師網，身爲法師網代表人之一，星界女皇不可能讓別人破壞這件事。還有，不要以爲稻草人只是懶鬼，只是還不需要它出手罷了。”
使徒們徹底啞然了。
沒錯。
唐士道的實力不算強，但他做的事情太重要。這等於一個國家的支柱科學家，沒可能讓其它勢力下黑手的。這次就算能夠殺掉唐士道，星界女皇也會想辦法繼續這個‘計劃’，甚至想辦法復活唐士道。
這是對整一個法師網都有利的事情。
誰阻誰死！
“看來你們都想明白了。很好，認清自己的對手是一件好事。對付唐士道已無意義，神棺召現法術，大幻影術，大枯竭術……三者只有大枯竭術極其罕見，但未必就是唯一。只要唐士道提供了方法，星界女皇也可以召集人手複製這種手段。懂了嗎，孩子們，你們需要看清真正的重點。”
“是。”
“你們真的明白？”
“是，父神。可怕不單是唐士道的本人修行速度，他再快也是一人。可怕是他除了自己快，他還能帶着別人一起快。他本身，鯤，黃金團，這三者他都‘加速’了。我們冒險動手最多也是除掉他本人，激怒星界女皇反而不值得。”使徒也有聰明人。
唐士道已經把方法弄了出來，對付他已經遲了。
這時候，使徒們也想到：爲什麼逆法師被打成了死狗，名聲依然還在。
道理很簡單。
逆法師七英傑還沒有‘徹底’死光……人才還在，基礎就還在。
不管凌絕頂峰的奧靈還是名震虛空的瘋神，他們都是一剎那的輝煌。他們本人譽滿天下，但實際沒有留下什麼。第一聖者跟逆法師七英傑一樣可怕，他可以掀起一股浪潮，並讓所有人跟着他的潮流一塊飄蕩。
這時候。
法師網大圖書館，星界法師塔，星界女皇正聆聽報告。
聽完。
她輕輕感嘆：“我做不到。我可以讓所有人害怕我，但我不能讓所有人都感激我。去找一找，看誰有同樣大咒，想辦法複製同樣的手段，法師網不嫌好處太多。”
旁邊深空夫人微微點頭：“嗯，已經在做了。說到技術能力，這傢伙總有一天會超過元鼎的。”
星界女皇輕笑，也不再多話。
一個人修練快不可怕。
一羣人修練快纔可怕。
兩個月後。
黃金團法師塔。
“這種修練的成功率有點低啊。”唐士道援助第三人只花了六十五天，又發現羣體修練的效果不太好：“記得上次跟藍道對戰，他本來是擅長‘冰凍’一切的。打到最後，他卻用一種逆冰凍手段加速了我的法術。回想起來，這真是一種奇妙手段。”
金帝等人聽不懂。
在這種神級‘學霸’面前，他們這些學渣連一個字都不敢辯。
唐士道又說道：“大枯竭術的衍生法術都是負面影響。元素沉迷，血氣凋零，金屬鈍化，藥力枯竭，精神戰慄，噩夢纏繞……嗯，最近我還研究了心靈悲泣和靈魂鞭笞。我在想，有沒有可能實現‘逆枯竭’的效果？例如，接近全魔之地的那種弄瘋人的程度。”
金帝與衆人面面相覷，內心在想：這人是正常人嗎？
全魔之地，人人避之不及。
你居然想模擬它？
而且，逆枯竭有可能實現嗎……枯竭術的反面不是魔泉嗎？
現在的速度已經逆天了，你丫還想加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