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級見習職業者?”
齊格林幾乎是驚呼出的聲音。
雖然他承認這個世界上天才如繁星般衆多,但是10歲左右的4級見習職業者未免過於駭人聽聞了一些。
10歲是覺醒魔力的最低標準。
魔力的覺醒不同於魔法師覺醒精神力可以直接越過無數個等級,恆定的一點是,魔力的等級均要從1級見習職業者開始。
關於維迦是3級見習職業者的猜測已經突破他想象力的極限。
但是面前這個10歲左右的幼童,居然在覺醒魔力不到一年的時間裡,從1級見習職業者直接蹦噠到了4級見習職業者的實力,這是吟遊詩人的傳記小說嗎?
就算是史詩神話也不敢這麼寫!
這一刻齊格林終於想明白了一件事情,或許年紀輕輕的維迦少尉並非是依靠什麼關係上位,而完完全全是依靠自身的實力和天賦被看中。
面對這樣的對手,還需要繼續戰鬥嗎?
齊格林苦笑了一聲,他緩緩舉起雙手,準備做出投降的姿態。
第一自然是等級的碾壓完全沒有繼續戰鬥的必要,第二便是維迦光明的未來註定和他不在一個層面上,與其樹立一個這樣的敵人,不如現在認錯投降尚能化干戈爲玉帛。
想明白了這點。
齊格林一邊舉起雙手,一邊緩緩開口道:“我、投……”
“別開玩笑。”
維迦稚嫩卻強而有力的童音穿透他的耳膜:“在帝國軍人的字典裡,從來沒有投降二字,不要玷污了身上象徵帝國榮耀的軍裝!”
投降的雙手僵在了半空中。
齊格林迷茫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發現幾百雙眼睛均看着這裡,如果他此時真的舉手投降,恐怕第二天就會淪爲軍中的笑柄,恥辱的稱號也必將落在他的頭上。
這一句話不可謂不毒。
齊格林看着身高才到他腰間的維迦,實在難以置信一個小鬼隨口一張就將帝國的大義砸在他的身上,讓他直接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
前進,他打不過維迦。
後退,他將身敗名裂。
他咬了咬牙,重新握緊匕首,維迦的的意圖已經很明顯了,那就是找完茬還想全身而退,世界上哪裡有這麼便宜的事情,這一頓教訓看來是絕對跑不掉的了。
戰鬥重新打響,但是已經沒有懸念。
一個是4級見習職業者,一個無心戀戰的3級見習職業者,最後齊格林連10分鐘都沒有撐過就被維迦一通教訓,和拉爾巴雙雙陷入了昏迷之中。
嘩啦。
當齊格林倒在地上,現場爆發出一陣驚呼聲。
內容無外乎驚歎維迦的實力,雖然普通士兵對職業者等級不太瞭解,但是以幼童之軀,在不受丁點傷害的情況下,以一敵二完勝他們4團的兩個職業者軍官,這就讓所有人將維迦列入絕對不可招惹的名單之中,連帶着衆人看維迦連隊的目光都不再一樣。
以小見大。
如果說先前還將維迦的部隊當成童子軍,那麼現在恐怕已經視爲洪水猛獸。
因爲維迦作爲232連的長官都這麼強力,那麼他的部隊又能差到哪裡去,在場的士兵第一次對中堅部隊升起了一顆敬畏之心。
感受到衆人的目光。
232連的士兵全部挺了挺胸,這是對擁有維迦這樣的長官而感到自豪,同時也爲自己是中堅部隊的一員而感到強烈的歸屬感。
立威要立全套。
維迦在給衆人一個下馬威之後,重新將目光投向了後勤組組長那個胖子。
言而有信。
既然當着在場所有人的面說出了那樣的話,那麼就應該善始善終,否則開了這麼一個先例,不管是部下還是其他人都會將他當成一個萬事好商量的軍官。
噠噠噠——
維迦踏着清脆的腳步,朝着後勤組組長走去。
他手中的短刀如白雪般森寒,恰好將一摸破雲而出的陽光反射在後勤組組長格魯修臉上。
強烈的光芒讓他眯了眯眼睛。
在這恍惚之間,他隱隱約約看到一個“天使”向他走來。
他有着‘可愛’的面容,嬌小的身軀,以及……比太陽光還要耀眼的笑容。
撲。
一抹寒芒閃過,他只覺得右手一陣巨疼傳來,大拇指脫離了身體,猶如秋天的落葉受到地心引力的影響,最終落在了地上。
疼。
劇烈的疼痛讓他的情不自禁張開嘴巴想要驚呼出聲。
但就在這時。
那一抹熾熱的陽光已經消逝,他終於看清楚維迦那稚嫩的面容,以及……噤聲的手勢。
“帝國的鐵血軍人怎麼能因爲疼痛而哭喊?”
帝國什麼時候規定士兵不能因爲疼痛而哭喊了?
但即便是這種無理的要求,甚至違反人類生理本能,格魯修居然硬生生的將哭喊聲給憋了回來,他的內心已經恐懼到了極點。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惡魔的話。
那麼面前這個披着‘天使’皮囊的幼童,一定是活生生的惡魔,至少……格魯修是這麼認爲的,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這輩子、不,是永遠都不再遇到他。
嘩啦。
與此同時。
周圍看熱鬧的士兵齊齊退了一步。
如果說先前維迦可怕的實力使人敬畏的話,那麼現在殘忍的手段已經使人將敬畏化爲恐懼,敬畏浮於表面,而恐懼滲入內心。
維迦並不想要敬畏。
因爲敬畏不會使人牢記於心,一旦隨着時間的流逝只會讓人拋諸腦後。
恐懼和敬畏不同。
恐懼這種東西伴隨一生,即便你以爲自己已經忘記,但是下次在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再次觸景生情,你的靈魂將擺脫你理智而再次顫抖不已。
維迦做到了。
他僅僅只是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格魯修已經連基本的生理都被他所支配。
這就是恐懼。
他露出微笑巡視了周圍一圈。
所有觸及到他目光的人下意識的縮了縮手指,連目光都變得躲閃起來。
雖然只在這裡任職15天。
但是維迦知道,已經沒有人敢再拖他的後腿,甚至當他離開4團,今天在場的士兵依然會受到恐懼的支配,若是有一天針鋒相對,恐怕這些士兵連提起兵器作戰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