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師以後不在你身邊,就靠你自己鑽研了。”
韓浩沉吟了片刻,從懷中掏出了一塊紫紅色的玉簡,猶豫了一下,還是遞給了張凡,鄭重地道:“這是爲師一生煉器的心得,本來不想這麼早給你的。”
“不過你既然在煉器一道上有如此天賦,也不能耽擱了,這便給你了。不過凡兒你要切記,器物畢竟是外道,自身的修爲不能耽誤。”說到後半句,他難得地聲色俱厲了起來。
“是,師父,弟子絕不敢耽誤修煉。”張凡連忙應道,接着又詫異地問:“師父你這是要外出嗎?”
這時候卓豪插口道:“各位師弟,好叫你們得知,師父結丹所需的材料已經備齊,今日過後,便要閉關苦修了。”
“真的?恭喜師傅。”師兄弟幾人一齊大喜。
結丹,並不只是簡單地突破一個關口,而是代表着實力、地位、壽命等全方位的提升,水漲船高,他們這些做徒弟的自然欣喜。
韓浩只是淡淡一笑,道:“短則兩三年,長則十年八載的,爲師必會金丹大成。”說到這裡,一向顯得文氣有餘,霸氣不足的他,身上忽然騰起了滔天的氣勢,豪氣頓顯。
接着他一拍乾坤袋,數道光芒飛出,分別停到了幾個徒弟面前,道:“這些靈器就給你們防身,萬事小心,若受了氣不要衝動,待爲師出關自然爲你們做主。”
有靈器拿?張凡頓時瞪大了眼睛,連他這樣可以煉製頂階法器的都如此渴望,更不要說底下幾個就差流口水的師弟妹了。
也就卓豪的表現淡然點,畢竟他的火靈錐就是中階靈器,吃相自然沒有他們四個那麼難看。
怪不得他們如此失態,靈器和法器,一字之差,完全不是一個概念。
法器畢竟是給低階修士使用的,哪怕是頂階法器,威能也不足普通法寶的一層。可是法寶只有結丹期的宗師才能夠應用,遠水解不了近渴,於是,介於法器與法寶之間的靈器便應運而生了。
所謂的靈器,就是在煉製法器的同時,把妖獸的精魄通過特殊的手法封印進法器之中,成功的話,就能讓修士通過它施展出一兩種該妖獸的神通,這樣一來,不僅威能大增,一些繼承到特殊神通的靈器,甚至在某些方面擁有法寶也不能取代的功能。
這樣的手段,與頂階法器的靈氣化形,徒具其表相比,可謂高出了不止一籌。由於煉製的難度過高,即便是築基期修士也不能做到人手一把,何況是像他們這樣的練氣期小修士。
在徒弟們熾熱的目光中,韓浩一一介紹了那些靈器功用和御使的法訣。
卓豪得到的是一把高階靈器——穹廬傘,防禦無雙;
張凡面前的則是兩件低階靈器,攻防一體的落魂鍾,專攻防禦的靈鰲盾;
三個師弟妹各得一件低階靈器,分別是紅日劍、九耀環和五色錦帕。
師父還是那麼堂而皇之的偏心,憑什麼張凡得兩件,自己就只有一件?不過三個小狐狸也就是心裡想想罷了,說出口那是萬萬不敢的。
介紹完後,韓浩面露憾色地道:“可惜凡兒你修爲太弱,也就只能勉強駕馭低階靈器,好在你有頂階法器輔助,自保應是無慮的。”
聽到這話時,一旁姜拓他們三個頓時胸口一悶,在心中吶喊道:“師父,我的修爲可不弱啊~~~~”
這些年他們仨也不是白過的,修爲最高的姜拓已經臻至第十層,初步踏入了煉氣期高階的門檻,申屠弘與許縈稍弱點,也有了第九層的修爲,至少駕馭中階靈器是不成問題的。
韓浩並沒有聽到他們的心聲,也完全沒有給他們換換的意思,而是淡淡地道:“就這樣,你們回去吧!”
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凡兒留下。”
卓豪面色如常地告退了,姜拓三人翻起了今天不知道第幾次的白眼,心中腹誹張凡又吃小竈,無奈地退下了。
其實這幾年來,他們三人對張凡也正視了起來,不僅不再居高臨下地看他,見面時叫上一聲“二師兄”也不是那麼難受了。
五年修到煉氣期七層,說不上快,但要是加上精深的煉器功夫,那就有點嚇人了。
雖然明知自己的師父是煉器宗師,但爲了自身的修爲着想,他們三人是一點都不敢浪費時間在提升修爲以外的事情上。
於是,眼見着張凡在不耽擱修爲的同時,煉器的功夫與日俱增,也不由得暗暗心服,認爲師父對其另眼相看,果然不是沒有原因的。
如今,每次在師父偏心的時候表現一下嫉妒之情,更多的時候,只是一種習慣。
嫉妒也能習慣嗎?三人相視苦笑,各自離開了。
洞府中,韓浩沉默了半晌,道:“凡兒,你家裡應該有一個青銅鼎吧?”
張凡聞言心中咯噔一下,道:“是有的,聽爺爺說是我曾祖他從遺蹟裡面帶出來的。”
韓浩點了點頭,道:“大師兄從遺蹟中帶出來的不止是那個銅鼎,還有裡面的一張帛書。”
帛書?我怎麼沒看到?張凡心生疑惑,卻沒有打斷韓浩的話,知道他必有下文。
果然,韓浩接着說:“當年大師兄重傷而歸,先到了爲師這裡一趟,留下那張帛書,這才自己帶着那個無用的青銅鼎回去了。”
“那份帛書上面的字雖然看不懂,但圖解周詳,還是不難修出神通的。”
說完韓浩從乾坤袋中取出了一枚玉簡,攤在手心,也不見他作勢,忽然間靈氣匯聚,在半空中浮現出了一隻巨大的手掌,像捏着一根繡花針一樣捏起那枚玉簡,放到了張凡的手中。
“這就是帛書上面記錄的神通,我叫它‘先天一氣大擒拿’。”韓浩散去巨手,對張凡道:“當時爲了安全起見,帛書已經毀去,這是爲師總結出來修煉方法,算是物歸原主了。此神通雖然無大用,但也頗爲神奇,你好生鑽研吧!”
一見韓浩施展出這個先天一氣大擒拿,張凡便肯定了,這個法訣與大五行破禁術是成套的,兩相配合起來,才能離體施展,還有一定的實戰能力,具體的還要日後慢慢磨合研究才能知道了。
讓他奇怪的是,當年曾祖身負重傷而回,動靜勢必不小,不可能沒有人察覺?既然如此,那他先跑到師父這一趟纔回到家裡,就不應該沒有人知道!那麼,師父又是怎麼保得住秘密,不被人窺視安安靜靜地過了這麼多年?
在回去的路上,張凡左思右想,終究不得其解,也只得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