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風,漫漫雲。狂風呼嘯,雲氣四散,天地間惟有一條雲中神龍不受狂風影響,猶自盤旋當空,肆無忌憚!
千丈之外,雲中神將舞戀,雲中九蓮,還有中州雲淵之主雲海瑤,皆以不可思議地目光望着那個凌駕在雲中神龍之上的身影。”張凡!
她們雖然早就將張允看得甚高,但卻從未想到他能強大到這般不可抗拒的地步。
沒有動用法寶,沒有移動身形,甚至連神通都只施展了一個,便將所有人的驕傲挫敗。
雲中神!$舞戀自不用多說,一招而敗,再被攻擊的餘波迫退,可說連藉口都不用找了,再明顯不過地落在下風,生死不過他人一念。
雲中九蓮更慘,她們壓箱底的手段,讓她們不懼普通元嬰真人的雪蓮秘法,在張凡的手下亦不過隨手可破。能不死,多半還是人家手下留情之故。中州雲測主雲海瑤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
第一招,就被張凡逼出了壓籍底的手段,即便是如此,也不曾佔到哪怕一丁點兒的上風。
或許在懵懂茫然者看來,她的雲測還能踉張凡的雲中神龍抗衡一二,不落下風,也不算輸得難看,然而在場的都是明眼人,單單從張凡的隨手抽身就知道雙方的勝敗了。
雲海瑤動用雲測,甚至將戰鬥引到了不開側的地步,引動了其餘的四大雲淵,乃至彌天境雲池,亦不過勉強相持。張凡呢,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隨手將雲中神龍抽開,一擊而敗雲中九蓮。一個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一個揮灑自如,雙方高下立判。她們不知道的是,此時張凡心中的驚合絲毫不比她們的驚懼少了。
要不是靈機一動,以萬載靈禁爲材料塑造了這麼一條雲中神龍,張凡即便是能挫敗她們,也無法如此的舉重若輕,怕是神通法寶要諸多動用了。
不過如果真的到了那個地步,怕也不是現在只傷不死的情況了,不知要隕落幾人。從這點看,便是知道了真相,雲海瑤等人也說不清是喜是悲與七
看着雲中神龍悠悠然地空中舒展着身軀,彷彿在愜意地小憩,又似在醞釀着雷霆一擊,雲海瑤心中一緊,先是擡頭看天,繼而環顧了舞戀等人一眼,最後長嘆了一口氣。“東華真人且住。”
她也不是空口白牙,說話的同時雙手一震,雲測散開化作漫天的雲氣,遍佈空中恍若魚鰾。“哦,雲淵主有話要說?”張凡臉上似笑非笑,無可無不可地說道。一邊說着,一邊隨意地抖了抖手掌,雲中神龍頓時鯨吞虎噬一般將無量雲氣吞噬入口,天宇重新澄清。看着張凡肆無忌憚的動作,全無要收斂的意思,雲海瑤也只能長嘆一聲,沒有說什麼。這是勝利者的囂張,敗者無法置喙。
這點時間,舞戀與雲中九蓮已經滿臉苦澀與無奈地飛了過來,懸停於雲海瑤的身後。
雲中九蓮九個女子多爲互相攙扶,顯然受創不輕,至於受傷比她們要重得多的舞戀反而身子挺得筆直,好像不如此無法保持她的驕傲一般。至於其臉上萬年不改的淡然,卻是再也韌不住了。
驕傲這東西,往往是沒礓到更高的山峰,恰如揹負着石碑的烏龜,只會以爲它背上的石碑便是世上的最高處。片刻交鋒,中州雲淵一脈修士的驕傲,盡數被踐撩腳底,跌成了粉碎。
深吸了一口氣,雲海瑤幾乎是以絕大的剋制才讓悲憤之色沒有浮上臉龐,朗聲道:“東華真人神威,海瑤等甘拜下風。”話一說完,盈盈下拜一禮,姿態可說是擺得極低了
這一服軟,包括舞戀在內,其餘人等臉上皆是悲憤之色,深深地低下頭去,卻又說不出什麼來。技不如人,還能說什麼?
反倒是雲海瑤,話一出口,隨後仰望了一下漸漸隱沒於空中的雲池後,長出了一口氣,似是卸下了心中大石一般。
在她散去雲測的時候,張凡便已注意到那若隱若現,好像正在一個邊緣的雲池重新隱沒不見,彷彿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此時再看雲海瑤的動作,張凡終於肯定了此前的想法,微微一笑心中暗送:“果然不出我所料。”
這樣一來,他的態度立刻就不同了,伸手在虛空中一撥,道:“測主客氣了,張某魯莽了。”
一聲“魯莽”便將此前一切揭過,猶自掛在雲中九蓮和舞戀嘴角的血跡,更是好像壓根就不存在一般。
隨着他的動作,肆虐了一陣的先天一氣大擒拿手散開,雲中神龍卻並未隨之潰散,而是呼嘯一聲,好像被天地齊齊施展壓力,猛地一下縮小了無數倍。傾刻之間,橫亙天際的雲中神龍不見,惟有一個雲氣構成的小蛇模樣頭尾銜接環繞於張凡的手臂上,恍若一臂環。
這條禁制雲龍算是張凡在禁制一道最新領悟的成就,短時間內再想凝成這麼一條難度極大,堪稱是可遇不可求。
這般情況下,他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在可想見的一段時間裡「禁制雲龍定然是張凡的又一殺手鐗。
他收回雲龍的動作,頓時讓空氣中的緊張氣氛爲之一鬆,雲海瑤等人幾乎是下意識地長出了一口氣。
經過此前的一幕,禁制雲龍在她們的眼中是無比恐怖的存在,雖然明知只要張凡願意它隨時可以再現猙獰,但不出現在眼前終究是輕鬆了許多。
“雲淵之,那可是雲池?”
張凡輕撫着雲龍臂環,淡然問道。
“不錯,東華真人如何得知?”
雲滌瑤先是確認了下來,緊接着反問出聲。
雲池的存在,便是她的女兒雲華也不知曉,遑論張凡這個初來乍到者,由不得她不好奇。
張凡笑而不語,沉就一下,接着道:“雲淵主可是有話要對張某說?”
對他這般態度,雲海瑤也是無可奈何,蹙了蹙眉頭,道:“張真人可知方纔險些闖下大禍?
“大禍?”
“哈哈哈~~”
張凡滿是譏誚之色地反問了一句,繼而長笑出聲。
看他如此反應,雲海瑤等人齊齊色變。
這般手段,也只好唬唬那些沒見過世面的毛頭小子,張凡又豈會吃雲海瑤這一套。
“雲海瑤許是上位者當習慣了,以爲我是任她拿捏之輩嗎?”
這話張凡並沒有說出口,但他的神-色已經將一切道明。
雲海瑤再次深吸了一口氣,看他沒有接口的意思,無奈道:“方纔已經驚動了其他的四個淵主,若是繼續施展下去,定會徹底引動雲池,引來天人關注……”她話還沒說完,便被張凡打斷:“那又如何?”“tio?”
雲海瑤等人愕然,畢竟是雲中界本地修士,天人至高的想法已經銘刻到了骨子裡,一時間竟是反應不過來。
張凡見狀暗歎,對這些雲中修士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了。
“那又如何?”
他又重複了一遍,隨即胡聲道:“天人如何?不過是天地主角競爭的失敗者,困局一隅苟延殘喘的無能者,畏之如虎,寧無愧乎?”
豈能無愧?人類爲天地主角,那是從太古上古至今一路廝殺而來,人類兩字就是由無數種族的鮮血菜成的。
天人雖也是人類種族之一,卻是競爭的失敗者,有什麼資格騎在正統人類的頭上作威作福,也就是雲中界這些近乎被天人囹養的人類,方纔有這般在張凡看來簡直是可恥的想法。
若是換成九州,乃至人間界任何一個修仙者,讓他們對異族低頭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哪-一個不是一副嗤之以鼻的口吻。“我一一一一一”雲海瑤張了張口,竟是不知要如何說下去。
別看她雲海瑤,乃至身旁的舞戀,多少都帶着一些天人血統,甚至雲海瑤自身還有一對天人羽翼,然而無論是天人還是她們自身,都還是將自己當作是人類。
在天人看來,這些人類強者不過是他們繁衍血脈的容器,放養人族的牧羊犬罷了,又豈會有尊重可言。
也正是這個態度,無數年的積累,終在雲中人族與天人之間劃下了一道鴻溝。
張凡擡頭望了望天上彌天境,暗暗搖頭:“天人如此將自己隔絕於人族,固然高高在上神秘感十足,卻也是人爲地製造了障礙,殊爲不智。
尷尬沉就了半晌,雲海瑤艱難地開口道:“東華真人可是爲叔通而來?”
張凡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也不理會她轉移話題的舉動,坦然道:“不錯!”
“扶桑樹?”
“正是!”“你要上彌天境天人宮?可曾想封天人阻礙?”問答間,雲海瑤的眼睛越來越亮,彷彿雲中兩顆黑寶石,灼灼生“盡殺之,可也!”張凡頓了頓,豁然擡起頭來。
霎時間,一股肅殺之氣瀰漫,上至雲海瑤下至雲中九蓮,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生出窒息一般的感覺。“好重的殺氣!舞戀不寒而慄。”好可怕的人。雲中九蓮顫剁0“就是他了,無數年的夢想,或可一搏!雲海瑤整個人一下子如弓一般繃緊,一字一頓地道:“我~能~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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