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諸位道友爲張某掠陣!”“什麼?”
衆人驚疑不定地望着張凡,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些愧儡雖然是輔助之用,卻也並不好對付,本身的靈活矯健暫且不提,單單是那副火銅金精製成的軀體,便堅硬無比,非是普通法器能傷。
這些還不是主要的,問題是經過這些時間的相處,他們都很清楚地知道,張凡乃是一個火屬爲主是修士,這些火銅仕女恰恰便是他的剋星。
現在他卻如此說法,難不成是給紅日這張賤嘴氣糊塗了?
見着衆人的目光除卻望向張凡之外。偶爾還投向他,其中或多或少還有責怪的味道,紅日不由一翻白眼,沒好氣地道:“張道友還是不要逞強的好,一齊出手便是。
這話怎麼聽着怎麼彆扭,還真分不清他是煽風點火還是真心勸告,不過對他那張嘴大家也不報什麼希望了。就當沒聽見。
張凡也是如此,直接將他的話當成耳旁風,理都不理轉身對曹煮道:“曹道友可否在這丹房中設一困陣,暫時困住愧儡的行動?”
“這沒什麼問題!”
曹煮點了點頭,遲疑了一下。隨即道:“可以是可以,但持續不了太長的時間。這些傀儡的力量極強,按在下估計,最多不超過十息。”
張凡聞言點了點叉,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他知道曹煮這算是盡了全力了,畢竟他不可能親身進入丹房中佈陣。更不可能花費大量佈置,能有這樣的效果就不錯了。
旋即,張凡沉吟了一下又接着問道:“曹道友與外面的愧儡對陣過。可知其驅動中樞位於何處?”
他這一問並非無的放矢,從一路上所見所聞可知,居住此地的上古修士不僅不是窮困潦到之輩,反而豪奢至極,那麼洞府之中所使用的愧儡,便不可能是拼湊而來。
十之八九,不是他親身所煉,便是同一器道高手所爲,絕無多人作品雜陳一室的道理。
這樣的話,無論是哪種,煉製的手法和個人特色必定一脈相承,傀,儡的驅動中樞想必也是在同一個地方。
見他如此問,曹煮先是露出了恍然之色,隨即面現猶疑,好似有什麼難言之段。
張凡等了半晌,見他還是這副模樣。不由得心生不悅,正待喝問,卻見對方湊了上來,就這麼靠得極近,在耳旁以神識傳音說了一句話。
聽完這句話,張凡本來還有些不悅的表情頓時僵住了,隨即不敢置信地又望了曹煮一眼,見他苦笑點頭,方纔接受了事實。
“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不讓人家聽?”
原本他們說的冉容衆人還不是很感興趣,但看着曹煮神神秘秘的樣子。興致反而被勾了起來。其它人不好問,娃娃可沒有這個顧忌,當即嬌嗔道。
“這個
曹煮猶豫了下,又回頭看了眼水無月,見她也滿臉好奇地看着自己。只不過她要矜持一些,沒有娃娃這麼直接罷了。
想了想,還是沒敢說,只得低頭,開始在乾坤袋中翻找了起來,好似在尋找佈陣器具一般。
張凡則完全是一副沒有聽見的樣子,任由娃娃在一旁嬌嗔不已,威脅要將墨靈烤着吃掉,就是一言不發,堅決不說。
結果娃娃鬧騰了半天,除開將墨靈嚇得全身羽毛都豎了起來外,一無所獲,只得嘴巴翹得老高貓到一邊去了。
少頃,見曹煮已經準備完畢了,張凡深吸了一口氣,喝道:“開始吧!”
曹煮聞言也不遲疑,雙手一樣,一張陣圖和着七杆旗幡飛出,以一種玄妙的規律在丹房佈置到了丹房的正中央處。
就在陣圖和旗幡落地的瞬間。所有的銅櫃如同之前一般,“轟。地大張,十個火銅愧儡先後出現。
曹煮哪敢怠慢,幾乎在火銅仕女出現的同時,手中掐訣一指,口中輕喝一聲:
“七星迷蹤陣,起!”
旋即,雲遮霧罩,丹房正中處轉瞬間成了另一斤,世界。
曹煮不愧是陣道行家,這陣法發動的時機恰到好處,早一刻不能將所有火銅愧儡一齊圈入其中,晚一刻則佈陣法器有受損的危險。
就在雲霧騰起的一剎那,一行六人除卻操縱陣法的曹煮之外,皆再無法看清陣中的情形,即便是神識探入也隨即便被彈開。
這個陣法顯然並沒有曹煮所說的那麼簡單,張凡心中明悟的同時不由信心更足,握緊了手持奇物志的左手,接着便不再猶豫,踏步而出。
此時,陣中已然傳來陣陣“砰砰砰”的響聲,想來是什麼沉重的東西砸在地面之上,力量是如此之大。即便是站在丹房之外,衆人依然感到地面一陣陣的顫動,彷彿隨時可能坍塌一般。
這般響動不過讓張凡一頓,並沒有能阻止他的腳步。
不過一息的功夫,他就已然走到陣前,不需他吩咐,腳步剛剛停頓。眼前三尺外的陣法外圍忽然一陣波動,隨即雲消霧散露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直通陣法中心處。
通道網一現出,張凡便見得內裡紅銅色光芒一閃,好像有什麼東西要一竄而出一般,哪裡敢怠慢,他當取碎石崩下的同時,整個人也隨戶竄入了陣
他的身形剛剛消失在陣外,整條通道便一陣模糊,旋即雲霧填充,又恢復了之前密不透風的模樣。
張凡既已入陣,想來激戰就要開始了,偏偏外界衆人只能看到雲霧一片,偶爾波動卻不見詳情,不由的心生煩躁,尤其是娃娃和紅日,兩人看向曹煮的目光便有些不善了起來,似乎在埋怨他怎麼不說說內裡的情況。
好在這關鍵時刻兩人還算剋制,沒有如平時那般口無遮攔肆無忌憚的,不然曹煮要是一分心,陣法一散。張凡倒未必會有什麼危險,但那些火銅愧儡必然衝出,他們就看戲不成反獻唱,那就沒意思了。
他們等了並沒有多久,不過一兩個呼吸的時間,便見得陣法的上空忽然閃過一抹豔紅之色,並迅速地轉熾,其中更有聲聲烏啼響徹。
衆人當即精神一振,顯然張凡已經開始動手了,而且看聲勢還不小。
他們當中的,就屬紅日看得最是仔細,恨不得親身入內旁觀。他也是一個火屬性的修士,深知對付火銅金精製成的愧儡有多麼的難,若是換他上場,自保肯定是沒問題的。但其它的就難說了。
畢竟那些不過是爲雜役而煉製的愧儡,攻擊手段有限,即便是力量再大,速度再快也奈何他不得,可是他要對付這些傀儡,也是完全不不過是撓癢癢而已,只能依靠法器本身的威力摧毀愧儡的身軀纔有作用。
可是火銅金精的硬度他是清楚的。自問以手頭上的法器威能,摧毀一兩個還有可能,若是十個齊上。那麼就絕無辦法,只能轉頭就跑了。
張凡的情況相差無幾,除卻火焰屬性不同外,兩人的很多地方都有相似之處,倒要看看他有什麼了不得的手段。
這麼一會兒功夫,陣法上空的濃雲徹底轉赤了,一眼看上去,就女一朵朵火燒雲一般,熾熱高溫散發輻射開來,即便是身處丹房之外,漸漸適應了此處高溫的衆人,也有點經受不住的感覺了,可見內裡的溫度。又有多麼的恐怖。
不過再高的溫度,又能奈那麼愧儡何?
面對衆人疑惑的目光,曹煮聳了聳肩,卻絲毫不敢開口回話。陣法之中,那些火銅愧儡的攻擊越來越猛。整個陣勢不停地晃動着,若無他的加持,只怕不用一時半會,便會崩潰了。
看來先前十息的預計,還是太過了一點,現在也只能希望張凡能儘快解決吧!
就在曹煮心中焦急的時候,陣法中的形勢突變。
原本熾熱到極點的紅雲,毫無徵兆地驟然緊縮,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手在擠壓一般。
紅雲的收縮是如此的猛烈,竟似在密不透風的陣法空間中撕出了一道道縫隙,好在是在上空部位,若是在下方,只怕整個陣勢當即崩潰都不奇怪。
在衆人驚疑的注視之下,一時似龍吟,又如壯漢嚎哭的響聲忽然自陣中傳出,即便是陣法阻隔,依然漸漸清晰放大,直至如在耳旁一般。
與衆人的疑惑不同,一直面無表情冷眼旁觀的霍離,在聽聞到這聲音的剎那,臉色卻忽然大變。
“寒甥!”
他自牙齒縫中透出的兩個字。讓一旁的諸個築基修士恍然大悟。
旋即,一條身似巨龍而無角的上古妖獸,扭動着晶瑩剔透如寒冰一般的身軀,盤旋而上,瞬間撕破紅雲,曝露到了幾人的面前。
盤旋、探爪,似慵懶而自生威勢。不曾有什麼大動作,僅僅身上不住散發出的寒氣,便將周遭的紅雲盡數凍結,化爲塊塊小小的冰疙瘩。如冰雹一般灑落。
這條寒冰化形的寒甥,看聲勢規模。竟似比霍離親自施展的還要強悍得多,一時間衆人望向他的目光便不由得有點怪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