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蘭多城,神源法杖公會。
弗格斯遣散了衆人,獨自在公會的一間辦公室裡休息。
“突突…”
一股細煙不知何時飄了進來,凝結成一個人形。
加蘭,也就是“灰袍”,出現在弗格斯的面前。
“灰袍,每次不打聲招呼就進來,這兒可是我的私人空間哦?”
“別浪費我的時間,說正事吧。”
弗格斯的眉頭一蹙,身爲神源法杖的大督查,他平時只有指責別人的份,誰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
“罷了,看在你是大護法手下的面子上…”
想到此處,弗格斯的眉頭生生地舒展開來。
“好,就說正事。大護法交待給我的事情,已經查得差不多了。”
加蘭臉上的煙霧抖動了一下:
“哦?說來聽聽?”
“那個小法師,真名叫羅辰。這小子等級低下,還是個白瓷,法術的運用也生疏得很。不過,他擁有的強力ULT技能很多,這對於一個新手來說,太不正常了。”
“ULT技能?嗯…又是一個神諭者的候選人麼?弗格斯,和你相比,羅辰的潛力如何?”
弗格斯一怔,而後勉強擠出些笑來。
“…這本就沒有什麼可比性,神諭者可不僅僅只是依靠幾個技能上位。說實話,要不是總部現在要召回我,這小子必死無疑。”
“看來弗格斯督查和他也有些矛盾,事情變得更有趣了,嘿嘿…”
“有趣?”弗格斯儘量保持冷靜,“灰袍,不要以爲你接受了混沌之力,我就拿你沒辦法了。神源法杖有的是手段讓你痛不欲生…”
加蘭聳了聳肩。
“我根本不在乎。在我眼裡,只有任務。接着說吧,他背後的勢力是誰?”
弗格斯攥緊了拳頭,在他爲數不多的不願交往的人之中,灰袍能排在第一位。
儘管心中有氣,但弗格斯究竟還是沒有發作。
“哼!這小子背後沒有任何勢力,如果硬要說的話,冒險者公會算是一個。對了,在他加入冒險者公會之前,我查不到關於他的任何信息。這小子就像是憑空變出來似的,有些邪門。”
“明白了…弗格斯,我還有任務在身,你不用留我。”
“留…留你?”
說完,加蘭化爲了煙霧,消失得無影無蹤。
“嘭!”
弗格斯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桌面上。
“灰袍,你這該死的狼犬,即便是你的主子,也得尊我幾分,你算什麼東西!”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拿起桌上的密報,眼睛眯了起來。
“羅辰,看來你攪局的本事倒是不小。哼,繁星城可不是想去就能去的,在這之前,就看看你有沒有能耐活下來罷!”
......
......
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羅辰一行人終於進入了斯達爾大區。
和斯坎爾德大區不同,斯達爾對異族並不友好。
所以,伊貝爾換上了一件淡綠色的斗篷,將長耳朵隱藏起來,掩人耳目。
一個不知名的小鎮裡。
破敗和貧窮籠罩着每一個角落,這裡的人用異樣的眼光盯着羅辰他們。
“伊姐,你確定這裡曾經很‘生機盎然’麼?”羅辰隨口問道。
“我十年前曾經來過這裡,那個時候,跟現在完全是兩個模樣。這些人,究竟是怎麼了?”
伊貝爾掃視着周圍,不經意地流露出一絲擔憂。
“羅大哥,伊貝爾姐姐...自從龍騎士團統治斯達爾之後,不僅對異族展開驅逐,而且還增加了不少苛捐雜稅,人們都沒有心思打理自己的生活了。”
薇兒雖然這些年流亡在外,但是對於故鄉的處境還是瞭解得很透徹。
“龍騎士團的實力很強,我們不能和他們硬碰硬,還是以完成任務爲主要。等到了繁星城,瞭解一下你母親的狀況,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伊貝爾不愧是活了400年的精靈,經驗豐富的她很會審時度勢。
過了一會兒,幾人踱到一處酒館前。
“在我的印象中,這裡本該是個冒險者公會纔對,難道是搬遷了?”
“伊姐,別多想了,咱們進去瞧瞧?”
“也好,進去休整一下吧。”
羅辰露出喜色,走了多半天,他的腳地板麻酥酥的,正需要歇歇腳。
伊貝爾推開門扉,悶熱之氣迎面撲來,她皺了皺眉頭。
出乎意料地,旅館裡面的人倒是不少。
幾十雙眼睛齊刷刷地看了過來,有些目光甚至不懷好意。
“女人,瞧瞧,是女人啊。”
“嘖嘖...前面的那個好高,長得真得勁!”
“我還是喜歡後面那個小妞,一看就是沒經驗的,嘿嘿...”
薇兒的臉色很不好看,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薇兒,躲在我後面吧,有我和伊姐在,這羣垃圾不敢把你怎麼樣的。”
“嗯...”
羅辰把薇兒擋在身後,再環顧四周時,故意露出一絲殺意。
那些酒鬼和懶漢在覺察出三人之中還有男人存在時,立刻退縮了。
“切,被兩個這麼標緻的女人包圍,真不知道那小子好在哪裡。”
“真嫉妒啊,明明長相還是平平無奇嘛!”
奶奶的,瞎了你的狗眼是不,老子在高中時不知收到多少女孩子的情書...
羅辰氣得嘴歪了歪。
伊貝爾徑直走向靠窗的一張空桌,坐了下來。
“鹹魚,薇兒,別理那些混蛋,都坐下吧。”
羅辰的屁股坐在椅子上,頓時感覺舒坦了許多。
心情總算好了些。
“請問,您三位想要來點什麼?”
酒館的男侍者上前,倒是顯得彬彬有禮。
“隨便來點吃的吧。我們休整完後,就上路。”
“好的,那我給您三位來三人份的套餐好了,請稍等...”
男侍者轉身剛要走,伊貝爾忽然叫住了他。
“還有別的吩咐麼,尊敬的客人?”
“我記得這裡之前是冒險者公會,難道搬遷了?”
“...您幾位是冒險者吧,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不錯,這裡在幾年前是冒險者公會,不過因爲上面的命令,給拆除了,現在整個斯達爾大區也只剩下一個繁星城冒險者公會。說實話,我也是從公會失業的侍者呢。”
“上面的命令...難道是繁星城?他們有什麼資格拆除冒險者公會?”
男侍者立刻顯得很緊張,“噓...幾位小點聲,可千萬別在這裡說這些大逆不道的話。”
伊貝爾冷哼一聲,臉若冰霜。
“給繁星城十個膽子,他們也不敢,一定是帝國皇室的意思。”
這時,男侍者嚥了口唾沫,不敢在摻和伊貝爾幾人的談話,悄悄溜走了。
“伊姐,一定是那個國師在作祟,沒錯了。”
“我一定要找到他的把柄,公之於衆,讓塞因帝國的每個人都瞧瞧,他們一直愛戴和敬仰的大國師,究竟是一副怎樣的嘴臉!”
伊貝爾和國師有滅族之仇,可以說是不共戴天。
可是以他們現在的能力,找上門去只能是飛蛾撲火。
伊貝爾冷靜下來,多年的忍耐讓它學會了壓抑住內心滔天的恨意,以免走火入魔。
這時,
酒館裡的人出乎意料地紛紛向外走去,好像在...
躲避着什麼?
“伊貝爾姐姐,羅大哥,他們...他們怎麼都走了?”薇兒露出不解。
“是嚇得麼?我有那麼可怕不成?”
羅辰隨意一說。
“鹹魚,別開玩笑了。你難道沒覺察出來,這裡的氣氛有些不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