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淮興玉器早就是過去時了,現在人家廠子都快搬完了。哪有時間還開什麼玉器店啊。”
“哦,是這樣啊。那家廠子不是做得好好的嗎?怎麼就不幹了?”
馬麗妮裝得挺像那麼回事。這個年輕人沒說話,而馬麗妮對面卻有人回話了。
“你說的那家玉器廠我知道怎麼回事。他就是幹得太好了,才糟人惦記呢。要不怎麼以前沒被偷,現在卻是接二連三的一個勁被盜,要說這裡沒有新開的那家廠子的事,鬼都不信。”
這幾句話,當時就把別人給定了性。這時又有人插話了:“別把人家想得那麼齷齪,老常家開的廠子哪裡需要這麼噁心的招術。這些不過是下頭的人巴結才弄出來的事。”
馬麗妮一雙大眼移向了正在說話的那個人身上,可能是個美女在看,所以這人倒有點飄飄然。
“常康他們一家不但在縣裡有人,在市裡有人,人家在省裡也有人。要不是因爲在家鄉故土難離,哪會玩票似的開這麼個廠子呢。但這年頭,下頭巴結的人太多,姜淮就是倒黴的那個。”
“喲,你都知道啦。啥內幕啊,說說啊。”斜對面又有人問了。
“嘿,這事我知道的其實也不多,不過是縣裡上層玩什麼巴結送禮的。也不知哪個黑心眼子,出了這麼個主意,要把下頭姜淮的廠子整走,然後跟人家拉拉關係。”
“你的意思是說,這事是有人指使的?”
“談不上吧,不過誘導肯定是有了。沒聽說淮興玉器裡頭有三人外地員工,都上警方內部網成盜竊犯了嘛。視頻裡一共四個人,那第四個纔是咱們縣裡的慣犯呢,剩下三個都是叫那小子忽悠的。你們也知道,這慣犯這玩意兒,不就是天天跟衙門打交道的嘛。”
“哦……”幾個聽的人發出了長長一聲,然後開始各幹各的。
馬麗妮這時可在這時呆不下去了。她覺得,這些人談論的第四個人才是他們應該
關注的重點對像。
至於帶着手鍊的這個,她記得這人在姜淮交待中,是在於然和劉若死前發生的事了。
撐死找出跟江大樹的交情,可現在情況是江大樹失蹤了。那她還不如去當地派出所,問一問那個所謂的慣犯呢。所以馬麗妮乾脆地下了機。
她一走,李武旺也在網吧裡多呆,不過腳前腳後,也跟着出來了。
站在門口吹了吹風,李武旺從後頭上來問道:“怎麼出來了。不是說要套那小子的話嗎?”
馬麗妮斜眼瞪他:“我不信你沒聽到那夥人說的話,你說咱們還去找那小子有什麼用?還不如直接亮出證件問話呢。”
“也行啊。反正想套話的是你,想抓人問話的也是你,我就一跟班,你說什麼都行。”李武旺聳聳肩。
“喂,你這話什麼意思?”馬麗妮的眉毛都快豎起來了。
“呵呵。”李武旺笑了一下,然後認真的說:“一會兒我帶人直接把那小子拿下,咱們也別往這邊派出所帶,直接回局裡。我就不信關上幾天,那小子還敢說什麼在外省買的東西!”
馬麗妮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武旺跑個沒人地方打電話叫人。她到現在還沒明白局面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眼看李武旺打完了電話,她不由上前猶豫道:“這跟張小嘎說的不一樣啊!”
“你啊,還是經驗少,剛纔那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硬茬子。在他們本鄉本土,可能有些關係。把自己包裝得皮毛光滑。可到了咱們地盤,什麼東西撬不出來。”
馬麗妮叫李武旺說得一愣一愣的。不過,她是想到一件事,“剛纔那些人說另一家新開的廠子可是很清白的,那張小嘎他們不會碰壁吧。”
李武旺無聲地笑了笑,卻沒說話。
別一頭的張小嘎此時正跟這家廠子的老闆說話呢。
本來聽了姜淮的介紹,張小嘎還以爲這家會多麼的狡詐霸道不知法呢。結果真正的
談起來,卻發現,人家啥啥都很配合,幾乎找不出一點兒讓人不滿的地方。
“張警官,你說的二家廠子對立,引發矛盾這事,我可不承認。我這家廠子雖說纔剛剛建立,但你看看這些。”
曾經理拿出一沓子的文件給張小嘎看,這是本省好多家合作商的簽約合同。從這些文件上來看,幾乎涵蓋了本省的絕大部分地區。
厲害!這是張小嘎的唯一念頭。想不到這麼簡陋的一座廠房居然有如此強大的人脈關係網。
看來那個姜淮所交待的東西,真是有不少出入的地方。張小嘎放下手中的文件,還給了曾經理。
“雖然我已經瞭解了不少,但還是要請你看一看,這件東西是不是出自你們手中。”
張小嘎的手一攤,露出那隻放在證物袋裡的紅玉珠。
曾經理連看都沒看,只是輕笑一聲,“張隊,這事說起來雖然不太好聽,但我還是得鄭重聲明一下。我們建立這個廠子,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不是想跟淮興玉器打擂臺。他們所經營的是中低檔玉器,而我們走的高精尖,別說用什麼藥水泡了,真的用上了,我這玉器廠也別想開了。不信,你可以到後面去看看我們廠的玉料。”
興沖沖而來,張小嘎和郭慶明敗興而歸。玉石的好壞雖然張小嘎自己不會分辨,但只看進貨地點,進貨單位就能看出這玉石是個什麼水準。
所以出了門的張小嘎,只覺得那個姜淮嫌疑更加的大了。
掏出手機,張小嘎本想給李武旺打電話,但看了眼陰沉沉的天,便收了手機。然後,他扭頭向着郭慶明道:“快下雨了,咱們先回局裡吧。”
汽車一路奔馳,載着二人回了警局。一進門,就看到正在電腦前做文件的馬麗妮。
“咦,你怎麼回來這麼早?”張小嘎站在門口問。
馬麗妮一擡頭,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去找曾軍叫人給懟回來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