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那人身形輕盈,動作更是矯捷,這竟是一個練家子。周燼幾乎肯定,此人必定是衝着君梓琳而去的。可是雲攸灼卻是不會武功的。
不好,愛妃危險。
周燼往前爭去,但是他才擠開人羣往前行了不過一步,誰料到竟感到身後一拳擊來。他朝側一閃,但見足有四名陌生男子朝他圍攏而來。
見到這些人,周燼頓時更加肯定,他們這是衝着愛妃來的。
當下與那四人較量起來,周燼眼緊緊地盯着不遠處的後臺,想趁時機救愛妃,同時暗罵追魄他們,怎麼不跟在君梓琳身邊,這些個暗衛莫非是看着玩兒的。
但是如今周燼自身都難保,這個人滿爲患的地方,連暗衛進來都有些困難,又何況是追魄他們早被君梓琳給遣走。
場內一時都跟着亂了,且轟亂的人羣卻更加令人不辨方向。
何況更有許多人急着往這酒樓內擠來,因爲得知這醉美人還要親自給每一桌獻舞,他們怎麼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周燼在外頭解決了那四名陌生男子,便往後臺而去。
誰知道後臺之中,倒了一大片。
包括雲攸灼在內,全部都歪在地上,被人打暈。
周燼上前將雲攸灼給救醒,問了她君梓琳的所在。雲攸灼便指了指不遠處的樓上,嘴裡沒能說出話來,便又暈了過去。
往頭頂上看了眼,周燼這才瞧清楚,從這後臺處通往上頭有一個小小的通道,能容得君梓琳這樣纖瘦的身子所在。
而會縮骨功的人,也自然能鑽了進去。
如今周燼也只有這條路可走。
外頭人員擠擠,實在沒有辦法走,反而是走這裡卻是近許多。
周燼無奈只得施展縮骨功,跟着擠了進去。
君梓琳逃往第四層,眼看着後頭的人追來,這是徹底打破了她的計劃。
跑到第五層,君梓琳直往最後一個房間衝動。
她知道那裡守衛森嚴。
但是,有身後的這個追兵,君梓琳卻是不怕,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她有的是機會。
當下她一下撞了進去。
後頭的那人正是也跟着追進。
繼而屋內響起一團箭矢“嗖嗖”之音。
君梓琳悶哼一聲,直接撲倒在地上,跟着有三五黑衣人猶如鬼魅一般撲了上來。
他們纏住了身後的那追兵,同時也將君梓琳鉗住。
“我是醉美人,請容我進來,這是追我的人。”
君梓琳捂着身上的箭傷,表面上滿是乞求地解釋道。
黑衣人留下一個鉗住她,剩下的則是去對付那追兵。
“走。”
黑衣人拎起君梓琳,往內屋而去。
君梓琳面上露出疼痛之色,內心卻是微微一笑。沒想到事情進行得這麼順利,她倒要看看這裡究竟有什麼。
雲攸灼說過,每一任的醉美人都會消失。
現在她要看看李弼怎麼殺人。
被推進內室,令君梓琳不敢相信的是甄氏竟果真在此。
於小院子內消失的瘋顛的甄氏卻在這裡,她正安靜地對鏡理着鬢髮。
她的頭髮梳得一絲不亂,對着鏡子,她面容安詳恬靜。
君梓琳走到近前,坐到她的身邊。
可這個女人卻彷彿根本沒看見般,自顧自地依然在梳頭髮。
“甄姨娘?”
君梓琳走近了她,望着鏡子裡面她的這張小臉。
但見眉眼彎彎,她的杏眸如秋水,看起來溫柔至極,但卻沒有焦距,很是散亂。
便是如此,這雙眼眸也是君梓琳有些熟悉的。
之前透過凌亂的頭髮,她感到這雙眼睛就有些熟,如今這甄姨娘把頭髮梳好了,這雙眼睛給人的熟悉感便益發地重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甄姨娘要在這裡。
李弼在哪裡?
君梓琳趁機將屋內翻了一遍,外頭打鬥聲陣陣,她需得抓緊時間。
正當她翻到甄氏的梳妝檯時,突然一隻手橫空抓了過來。
由於對方出手的動作實在太快,君梓琳一時躲閃不及,竟被他抓個正着。
不等君梓琳有所行動,對方卻倏然而至,捉着她往身邊一撈。
當場,君梓琳便如風中的絲線般,被對方撈到跟前。雖如此,趁此機會,她突然出手,抓住甄姨娘,結果兩個女人齊齊的倒在了來人的身上。
“啊!”
一陣短促之叫,君梓琳與甄姨娘齊齊歪在地上。
甄姨娘彷彿沒知覺般,倒在地上,也沒有爬起來,便保持着歪倒的姿勢。
而君梓琳,果斷爬起,下一刻回頭去看,但見身後的人容顏妖孽,通身的氣勢渾厚威懾,令人不敢直視。竟是周燼。
下意識地君梓琳就去捂着自己的臉,而幸好,她的面紗還在。
只要周燼識不出她就行,雖然此刻她的內心是崩潰的,總覺得已經被周燼識出來了。可是她卻還沒有想到好的理由,能被對方所接受。
便在此刻便見周燼俯下身來,大掌猶如帶着魔力般撫按向君梓琳柔軟的髮絲,纖細的鬢角,以及嬌嫩的臉頰。
最後在君梓琳強烈的抵抗之下,他卻輕輕鬆鬆地將對方的面紗扯落下來。
整張臉被迫暴露在周燼的視線之下,君梓琳猛地閉上眼睛,心裡尷尬極了。
她想道歉,可是現在說對不起,管用麼。
總覺得一點用處都沒有。
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清晰,君梓琳忽地反應過來,這不是他們鬧彆扭的時候,爲今之計還是得快點把事情搞定,這樣呆下去,大家都活不了。
她猛地睜開眼睛,擡眼看着居高臨下正睨視自己的周燼。二話不說,君梓琳猶如猴兒爬樹般,衝上去抱住周燼,不由分說將自己的吻印了上去。
這個吻持續的時間極短。
君梓琳猛地離開了他,兩個人相互看了眼,之後君梓琳先出言,“快點離開,我先帶上甄姨娘,王爺在前面開路!”
她回身抓住正傻傻坐在地上的甄姨娘,見周燼還抿着脣一副不肯輕饒的樣子。君梓琳捅了他一把,“快點啊,時間不多了,有什麼事回頭再說!”
周燼似乎也預料到現在並不是說話的好時機。他點了點頭,這才轉身出門。
而一路上兩撥人馬鬥在一塊,一個是李弼的人,另一撥卻是個個面容極生,也識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