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君梓琳入宮不得出來,再到繡貴妃小產怨怪到君梓琳身上等等,鄭容驛一直盯着此事,雖則在皇上面前求情無益,但他卻到處打點門路,給予女兒方便。
只不同的是,他乃是暗中進行,並不流於表面。
但有一點令鄭容驛有點失望:“夫人我是在嘆晉王。”
說到這裡鄭容驛扭頭朝着那隔着晉王與大將軍府的,那堵高高的牆看去,禁不住再度重重一嘆!
琳兒從刑部由四皇子載出來之後,鄭容驛早接到消息,甚至縱容蓉蓉去接君梓琳,但是爲了使她與晉王有和好的機會。
因爲蓉蓉顯然是幫着周燼的。
也正是因此,鄭容驛纔沒有把君梓琳往鄭府接,一來擔心會影響女兒與晉王的夫婦感情;二來他私底下還是希望自己的猜測是假的,是以便放任之。
但是直到現在,他這個當爹的都入了大將軍府了,晉王這個做丈夫的,卻呆在王府一直沒有動靜。
每當晉王在王府多呆一日,鄭容驛的心便沉下去一點。
他以爲雖然隔着一堵牆,晉王卻是可以探牆來看望琳兒的,不過是一堵牆而已,根本阻不住晉王。
但是,沒有。
自始至終都沒有。
這也使鄭容驛不得不反思,當初晉王放在君梓琳身邊的那些武功極高的男護衛,爲什麼沒有派上用場,這些護衛完全可以在琳兒被關在刑部時暗中保護,畢竟刑部與皇宮卻是沒法比的。
那些男護衛完全可以……
當初鄭容驛認爲,晉王這樣做是有道理的。其一是爲了安撫那些暗中監視晉王府的勢力以麻醉;其二便是表明自己的決定,放棄君王妃的決心,使皇帝更加放心,以便圖後計。
那時候的鄭容驛覺得晉王如此心智,乃是可謀大事者!
但是現在晉王還不動作,鄭容驛動搖了,開始慢慢認也許晉王對琳兒……也許琳兒僅僅不過是晉王破除“克妻”魔咒的工具罷了。
他對琳兒,根本沒有感情。
對於鄭容驛來講,至此他已經做不到如晉王那般淡定,除非是沒有愛,沒有感情。
此刻鄭夫人看着夫君緊鎖的眉頭,心也跟着往下沉。
她覺得夫君這副樣子,似乎昭示着琳兒的以後,日子並不好。
“夫君……”
“夫人!”鄭容驛乾脆打斷她的話,只問道,“若是琳兒不再是晉王妃,夫人,咱們將琳兒接入鄭府吧。”說到這裡他再度輕嘆一聲,看了一眼這大將軍府。雖然很大,但是琳兒不能在這裡住,因爲與晉王府一牆之隔,因爲已經沒有與晉王再隔牆相望的必要了。
“你、你的意思是?”
鄭夫人瞪大了眼,眼淚再度跟着溢了出來。
鄭容驛心疼地擁她入懷,柔聲勸道:“夫人哭什麼,可知道這天下間沒有不散的筵席,別人既對咱們琳兒無意,咱們女兒又豈是那種乞求感情的人?放心吧夫人,以後琳兒會越來越好的,不信的話,以後你問問琳兒?”
“嗚嗚嗚。”不管怎樣鄭夫人都傷心,斷斷續續地哭訴,“難怪琳兒不願意、不願意生晉王的孩兒…卻是他們兩個人早出了問題…可我糊塗呀,居然硬逼着她去做。我的琳兒,當真是受了不少委屈呀。”
一牆之隔,此刻的晉王府內。
雪衛急得在花園裡頭打轉,其他的晉王身邊的貼身侍衛們,一個個也都不好過。
雖然有牆在隔着,但是大將軍府的那地方,都來了些什麼人,說了些什麼話,怎麼個熱鬧法,統統都流淌入耳內。
想心中討個安靜都難呀。
王妃既然已經到了大將軍府,而主人這禁足令也被皇上赦免。
是時候也該到時候,主人應當去迎接王妃回府呀!
再怎麼說主人也曾那麼寵愛王妃,不能說忘記就忘記呀!
還有這王府也辦不成喜事了,真不知道王爺還在堅持個什麼?莫非還真看上那靈月郡主了?可是他也沒派人去看過靈月郡主呀!
這也不像是有感情的呀!
晉王府手底下的這些人,一個個都摸不清楚,主人這究竟打得甚主意,怎麼猜都猜不透。
還有,都說了皇上已赦免了禁足令,爲什麼主人還呆在府裡不出門呢?
瞧瞧主人都幹了些什麼,養花養草外加下棋。
這幾日,花園弄得有模有樣,連假山石都搬了來,那人工湖也置辦得又深又大,註上水養上錦鯉,好看得跟什麼似的。
除了打仗,不得不承認,主人還真是個置辦園林的奇才呀!
大傢伙都在園子裡頭轉悠,儘量不去挨近那堵牆。
免得聽見那裡傳出來的聲音。
正在此際,雪衛跑來下命令:“這幾日若是沒別的事,一個個都不準出府。王爺在哪裡,你們在哪裡,知道麼!”
護衛們一聽,當即應命,待雪衛一走,立即怨聲栽道。
這是什麼意思,爲什麼不讓他們出門啊。
主人不出門不去接王妃娘娘回來,這事已經夠讓人鬱悶的了,現在還不讓他們出門,在這王府園子裡除了草就是花,哪裡有外頭的花花世界那般好。
雖然有怨言,但是誰也沒敢說出來。
反正王爺早晚要出門,他絕對不會讓自己困死在這個府裡頭的。
大家等着王爺出門的那一日。
而在後院睡個昏天暗地的追魄等人,更加鬱悶。
當初君王妃被抓到刑部的時候,王爺不讓他們出去,就困在這個王府裡頭。
現在王妃出來了,他們也該去了吧,誰知道王爺還是不讓輕舉妄動。
真不知道王爺這是搞得什麼事,莫非還要做其他的?
可不管是做什麼,都不能這樣待王妃呀。
他們這些人可不是王爺的人,而是王妃的人。現在被王爺困在這裡,王妃會怎麼樣。
經此一事,還不知道王妃要不要他們,這一回他們可是沒有派上任何用場啊。
而此刻在亭子裡頭正在下棋的周燼,一身玉冠加身,穿着雪白色的並繡小樣紫金色團花袍服,這是當初君梓琳送給他的。這幾日,他一直都穿着這樣的衣服。
亭子裡頭有一副棋盤,他隻身一人孤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