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出於報復,還是真的心裡喜歡他。
君梓琳慢慢上前,張開嘴巴,露出尖尖的牙齒,很想對着周燼這張俊美無雙的臉咬下去。然而,想到他起榻還要再見人,自己不能太讓他沒面子…最後她目光遊移着,慢慢地朝下來,爾後在他那小兄弟重,隔着衣服,用力咬了一口!
“嗯。”
周燼哼了聲,睜開沉沉的眼皮,只是看了君梓琳一眼,便再度閉上了眼睛。
出了點氣,君梓琳回頭去開門,鄭普徙便由門外直接“衝”了進來,進屋便埋怨,“妹妹,你開門怎麼不事先打個招呼呀!”
“二哥,你這是怎麼了?”君梓琳頗有些埋怨的口吻,想到自己被哥哥破壞了好事,一時又覺得自己太自私了,說不定兄長有要緊的事情要說呢。
“你出來。”
鄭普徙朝內瞧了眼,看見周燼正在榻上睡得香,而妹妹衣衫也非常整齊。
他不好當着周燼的面說,直接便把君梓琳拉出來,到了院內僻靜之地再說。
“是不是發生了要緊的事?”他這樣鄭重,君梓琳也忍不住心急問道。
待到了院內,鄭普徙深吸口氣,斜眼瞧了君梓琳一下,爾後又輕咳一聲。
“二哥,究竟怎麼了,你倒是快點說呀!”
君梓琳急嚷道,她給他弄得心都焦急起來,認爲自己安睡的這一晚上,可能外頭髮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但是小二他們怎麼就沒回來稟報呢!
“妹妹,你先聽我說。”鄭普徙深吸口氣,很有安撫之意,慢慢地說道,“這幾日你在府內,足不出戶的,其實外頭有許多流言,有些都是惡人在造作導致的。妹妹你聰明剔透,自然是能夠分得清的。”
‘哥,你能不能不繞彎子啊?’君梓琳被自家兄長吊足了胃口,現在口舌焦渴的,都不知道他究竟想說些什麼。
鄭普徙更急,讓他怎麼說,他還能怎麼說?
妹妹在外面,他一點都不怕。
今日剛聽說妹妹入了衙門,他怕啊,怕死了。
可讓他如何說得出口呢!
默了半晌,鄭普徙最後嚥了口氣,長袖一揮,痛快地說道,“妹妹,其實什麼事都沒有!我只是來給你提個醒,你記得這個提醒哦,好了,我走了!”
君梓琳:“……”靠!
說了一半,把人給吊起來之後,他走了!
鄭普徙轉身而去,君梓琳瞪了眼,正欲上前捉他回來。突然從廊道盡頭傳來記長聲冷笑。
兄妹倆頓時停下了動作,齊齊朝那冷笑聲看去。
但見章世子今日一襲星空銀繡紫竹紋的精緻長袍,纖塵未染的長長墨發,俊臉玉白,揚蕩着醉人的冷笑,走了過來。
“君王妃,真是早啊!”章世子含着譏嘲的笑,凝睇過來。
君梓琳一臉莫名,章睿苑這副狐狸得了便宜的樣子,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也早。”君梓琳懶懶地答應了聲。
鄭普徙見章睿苑前來,他立時走回妹妹身邊,伸手帶妹妹離開,嘴裡說道,“咱們走吧,還有很多事情。”
“君王妃,本世子知道鄭大人那沒有說完的話,究竟是什麼。你要不要聽?”身後陡然送來章睿苑冷肆的挽留聲,說話間,他邁步而來,堵住君梓琳去路,這是要她非聽不可。
“你說吧。”君梓琳還真不怕他,揚手讓他說。
“妹妹!”鄭普徙連連握住君梓琳的手,不想讓她聽下去。
君梓琳反手按下兄長的手,揚眉示意章睿苑繼續說下去。
章睿苑冷冷一哼,睨了鄭普徙一眼,爾後道,“事關晉王爺,上回晉王爺歸來抱着本世子的小侍衛睡了一宿,此事衙門中人,有目共睹,還是請王妃你節哀順便。”
話落,鄭普徙頓時一臉如喪考妣之狀。
而君梓琳卻是壓了壓眉,看向兄長,又看看章睿苑。之後她問兄長:“二哥,你今日前來,便是爲了這件事?”
“妹妹,我方纔與你說過的,這些只不過是流言,你不要相信。”鄭普徙無奈,只得用這話來回應她。
私下裡,鄭普徙是覺得發生這種事,自己應該站在妹妹這邊。
但是事實上,縱然他要站在妹妹這邊,卻也不願意揭開這件事,因爲晉王好男色,這對妹妹來講是個打擊。所遇非人,也不過如是。如果說,上次晉王是負了妹妹,那麼這回,根本是場生猛的打擊!
他擔心妹妹承受不住,所以還是先安撫。等事情的風頭過了,再慢慢透出消息,使妹妹接受。
最後再由妹妹做打算。
而現在章睿苑這話簡直像一劑猛藥,連自己都接受不了,何況是妹妹?
“怎麼,王妃不信?”
章睿苑說完了話之後,便一瞬不瞬地盯着君梓琳,想要把她全部的表情都看在眼裡,更想看到她憤怒與周燼反目的場景。但是眼下,怎麼卻不是這樣的?
莫非…哪裡出了問題?
君梓琳沉默了下,並不在意章睿苑,反而轉頭握住了兄長的手,鄭重開口,“二哥,我聽你的話,我不相信周燼喜歡男人。對於流言,我們要彼此信任,而非彼此猜忌。否則,這隻會令那些邪惡之輩,心裡偷着樂!”說到最後她往章世子處盯了眼,意有所指。
“真的,你真的這樣想?”鄭普徙滿臉期待。
君梓琳點點頭,“不錯,是這樣想的。二哥,我們都往好處想想。我先去看看王爺。”
她說着離開,趕回到屋子處。
留在原地的章睿苑始終凝望着君梓琳,直到她跑回屋,猛地推門而入。
這時章睿苑無聲地笑了,說什麼不相信流言,呵呵,都是一些假象!
君梓琳根本是很在乎,在乎得不得了!
看起來,他也能看場戲了。
章睿苑想罷也朝着君梓琳的房間走去,可惜小六以及雪衛都在,他沒能夠迫近房間。
隱約地就聽見君梓琳的房間內傳來盆碗杯摔砸之聲,以及女人的強自壓抑的低泣聲。
至此,章睿苑嘴角浮起滿意的笑,轉身腳步輕快地離開。
而在緊閉着的屋內,周燼從睡夢中醒來,看見自家愛妃正坐在地上,一面不停地摔砸那早破成八半的杯碗,一面又不停地敲擊子做出擊打之地。偶爾還仰天嚎兩口,似乎是哭得很傷心,可她哪裡有半滴眼淚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