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媽媽嚇得尖叫一聲,不敢多留,扭頭便讓人去請老夫人來!
“小姐,怎麼辦?!”
小蝶知道小姐在工作室內一直在研究這些藥,雖不知會如此,但是小姐必定有解決的法子。
“把他抱出來,放到榻上,我再施針。”
君梓琳皺眉,也沒料到藺浩俊對自己的藥有如此大的排斥反應。
看來她得另尋法子了。
施針下去後,藺老夫人被人扶着匆匆趕來,但卻絕不進門,只站在門外頭守侯。
劉媽媽趕出來,把事情的經歷祥細說了,並說不知小公子能否醒來。
藺老夫人捉着拐仗的手便跟着一緊,連身子都晃了晃,緊緊咬着牙,才勉強忍住內心的恐懼。
雪衛等人看在眼裡,心中直搖頭。那藺浩俊都是一個要死的人了,真想不明白,王妃爲什麼要接這種燙手山芋。
若是能把人治好了,還好說;若是治不好,給治死了,這些刁民豈非是要把過責都怪到王妃頭上?
所以說,治不如不治。
還好,過沒多時,屋內傳來小蝶的話:“小公子醒來。”
雪衛就見着那藺老夫人額上的汗都滴了下來,可卻始終都不肯入屋內一步,只在外頭,伸手拍了拍劉媽媽的手。那劉媽媽彷彿知道她要說什麼,點了點頭跟了進去,並說了番話。
沒多過少時間,王妃娘娘走了出來。
雪衛見着她額頭上身上的薄衣都被浸溼了。
她流的汗比藺老夫人還多。
剛想上前,雪衛被君梓琳揮手止住,走到藺老夫人面前,說道,“老夫人,小公子醒了,你進去看看他吧。”
她說罷提步朝外走去。
“君小姐!”
藺老夫人面色無比灰敗地看着君梓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似懇求又似無望的語氣,哀哀問道,“君小姐,我孫兒是不是無救了啊?”
“需要用藥吊着命,而且想要徹底痊癒需得一步步來。他病了十年,不可能用一夕時間醫治好。若是能醫治好,這不是人,而是神仙了。在此前,老夫人給他好生調養便是,我留下了藥,給小公子服着,慢慢會起效的。”
君梓琳擦了擦臉上的汗,老夫人忙命人侍候着,被她拒絕,“不了,我先回去歇息,以後我會命人給小公子送給來的。”
她朝外走去,立即有馬車出來接她,小蝶收拾好工具箱之後,拎着一路小跑上了馬車,很快幾個人離開了這藺府。
“老夫人,去看看小公子吧!”劉媽媽大鬆口氣,如過了一場浩劫般。
“嗯。”
藺老夫人點了點頭,心裡卻是無比沉重,總覺得孫兒越發沒希望了。
君小姐雖然說了需得長期醫治,但是卻沒有說過,保證痊癒。
莫非她的孫兒,當真不能變回正常人了嗎?
“老夫人,依您看這君小姐是不是她——”
“她是真心的,也施了全力。”藺老夫人對劉媽媽的這種懷疑,如此回道。
就憑那君小姐身邊的高手,此女也絕非是普通人。若是存了歹心,也斷不會如現在這般費心費力的醫治俊兒。
但是寒白玉沒有找到,蝮射草也沒有。這始終是藺老夫人心中的一塊疙瘩。
無論怎樣,只要找到這兩樣東西,君小姐就能下藥,說不定她孫子還有希望。
只是君小姐究竟是個什麼身份的人,那幾個高手絕不像是江湖中人,莫非是朝廷中人?
君梓琳乘馬車出來,中途在藺府下車,步行出了府,走在街頭。
車內有些悶,她又出了一身的汗,想到方纔藺浩俊差點醒不過來,她禁不住感慨,是不是自己還是太託大了,以爲能夠醫治好他,將他體內的毒徹底驅除。
雪衛二人遠遠跟在後頭,小蝶拎着工具箱跟在身邊。君梓琳偏頭望望這個丫頭,從她剛來到這個世界,這丫頭就一直跟在她身邊,直到現在。
“蝶兒,我治療藺浩俊是不是錯的?”
“小姐方纔把藺浩俊身體內的毒素逼出來那麼多,這是爲了救他,怎麼會是錯的了?”小蝶內心很是不安沒有底,但是小姐也跟她一樣,那豈非會有更糟糕的結果。所以她一定要給小姐打氣!
君梓琳輕輕地笑了笑,銳利的杏眸激射出一種穿透力的芒光,看得小蝶禁不住垂下頭去。
“走吧,在街頭逛逛。”
君梓琳吐了口氣,方纔太緊張了,她是頭一回感到一條人命落在她的手中,由她掌握。是一種無法自抑的顫抖之感。
街頭空氣清新,不時有風吹過來。
這條街上人羣冷清,在陵州城之內,也只有那麼一兩條比較繁華的大街,其他的地方,人員稀稀寥寥的。
走到街的盡頭,一身的汗都被風給吹盡。
君梓琳扭回頭看了眼,馬車還在若即若離地跟隨,聽侯召喚。
正想回去,聽見前頭走來一羣人。
其中四個人押着個巨大的籠子,一路奔跑地而來。
君梓琳還道他們跑個什麼勁兒,誰知道在其中居然飛來一隻巨大的鳥。
這鳥“哇”的一聲俯衝而來,聲震唳雲,對着那巨籠,橫撞而來!
“哐”的一聲,四個人擡着的那巨大籠子陡然不穩,被巨大的鳥給撞得差點砸在地上。
君梓琳仔細看去,發現那隻鳥似鷹但卻不是鷹,乃是一隻大雕。
幾個人當即止住了步伐,雪衛帶人飛奔而來,直接護在君梓琳身前,防止那大雕前來惹事。
這期間,大雕已將那籠子給撞翻在地,巨大的身體掀起強勁的力量,直撲向那籠子。
“似乎這籠子內關着這雕的幼崽麼?”君梓琳喃喃說道。
“沒看到啊!”小蝶伸長脖子,只見着那籠子內有鷹有百靈鳥也有一些不知名的鳥兒,但是沒見着一隻雕的幼崽,哪怕是一隻成年雕,都沒見着。
除非這隻雕生了只變異的鳥,可再變異也不能生出百靈鳥來吧。
幾個人朝左右看了眼,雪衛眯起眼,沉吟說道,“莫非是隻還沒破殼的小崽子?”說罷後,他目光朝着那四人後頭的一灰褐色衣袍的男子睨去。那人正試圖朝後退去,想鑽進鋪面,從其後門逃遁。
可那隻大雕卻只糾纏於鳥籠子,並不時發出“哇哇哇”的尖鳴,兩隻強勁的雙愣住撲出一陣烈風,直將四名護籠子的獵鳥人扇翻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