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紫檀桌椅依次陳列,桌上的鎏金香爐升騰着脈脈沉香。
窗前是一片翠竹,透出幾分清幽。
慕容澈的書房古樸大氣,卻又處處透着低調奢華,盡顯尊貴。
蘇青染靜靜打量着房間內的擺設,眸光卻不經意間落在桌上正翻閱着的案宗上。
書卷半翻着,一抹陽光透過窗外的竹林在樹葉上映下一片斑駁。
看到上面的內容,蘇青染情不自禁念出了聲,“死者身長六尺,面色如常,周身無傷,死因至今不明……”
“你在做什麼?”
慕容澈過來,所看到的就是蘇青染將臉貼在案宗上的一幕。
一聲冷冽,嚇得蘇青染身子一顫慄,慌忙安分的退到一旁,“見過世子。”
慕容澈已經換好了衣服,不過依然是一襲絳紫的袍子。
蘇青染暗忖,這人的衣服是不是都是紫色的?
一天換了三次了,都是一個色兒的。
慕容澈清冷的眸光從她身上掠過,便一撩衣袍坐下了。
“叫什麼名字?”
“我叫蘇青。”蘇青染想了想把名字裡的最後一個字去了。
慕容澈聞言,黑瞳暗斂,“在永安侯府做事,要自稱奴才。”
奴才……
“是。”蘇青染咬牙。
“還有,你的名字不討喜,以後你就叫寒青吧。”
蘇青染驀地對上那雙幽深的瞳,“世子,我……奴才覺得自己的名字挺好的,寒青……奴才不太喜歡。”
“世子給你賜名,是天大的恩賜,不趕緊謝恩,還敢挑三揀四?”趙衝厲斥一聲。
蘇青染撇嘴,這也忒霸道了點!
“在永安侯府,對付不聽話的奴才,輕則杖殘,重則杖斃,今日雲珠的下場,你也看到了。”趙仲冷聲威脅。
“奴才多謝世子賜名。”蘇青染聲若蚊蠅,心裡不情不願。
慕容澈似乎瞧着滿意了,清冽開口,“寒青,今日的事,你可知錯?”
“世子,奴才剛剛就已經認過錯了,雲珠姐姐潑水時,不該……”
“本世子的袍子是怎麼回事?”慕容澈直接打斷她。
“這……”
“那件袍子不算貴,也就兩千兩。”慕容澈聲音涼淡,貴氣雍容。
蘇青染一滯,這男人什麼意思,讓她賠麼?
“本世子知道你賠不起,這裡有份賣身契,你簽了,就以身相抵吧。”
慕容澈說完示意趙仲將契約遞來上。
“這賣身契我不籤,你的衣服我會賠的。”蘇青染咬脣。
“你的月例每月一兩銀子,不算利息,你不吃不喝,至少要還一百六十年,與賣身無異。”
男人的聲音冷冽清醇,卻沒有一絲溫度。
蘇青染磨牙,“怎麼還就不勞世子操心了。”
萬惡的封建主義,萬惡的舊社會,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她纔不會因爲一件袍子,把自己賣掉,就算是做小廝,也是在這男人逼迫下的權宜之計罷了。
“你哪裡值兩千兩,讓你以身相抵是擡舉你了。”趙仲有些不滿。
蘇青染心裡憤憤,面上卻保持着溫順,“世子若是沒事,奴才就退下了。”
剛準備離開,就聽見一聲冰冷,“你可知,在本世子書房亂看,是要挖去雙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