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於歡歡和狗玩了好一會兒,弄得渾身髒兮兮的,面具男吩咐若蘭把狗關起來,自己抱起於歡歡走到房間裡。
“你們幾個,替二小姐擦拭一下身子,不要讓她感冒了,不然,哼!”面具男冷着面孔吩咐幾個正在分類草藥的醫女。
“不嘛,人家不嘛,人家不要擦什麼拭嘛,人家還要和狗狗玩嘛!”雖然大家都是女子,可是於歡歡清楚的知道面具男說的擦拭是什麼意思,她可是一點都不願意自己的身體被別人看光光——昨日那是迫不得已。
面具男微微蹙眉,望着於歡歡,嚴厲的開口:“不聽話就把你扔去跟狗睡!”
其實他只是想用這樣的話嚇唬一下於歡歡,哪裡知道於歡歡本來就心思通透,根本就不跟他思維一致。
“好呀,好呀!”於歡歡拍着手掌得意,這樣算起來自己賺到了呢,比脫光了衣服被一羣醫女擺弄,好得多。
“呃……”面具男被於歡歡的話堵的不知道怎麼接,愣在那裡,神情無比尷尬。他剛纔只是爲了嚇唬於歡歡,故意板着臉,現在倒是不知道怎麼找臺階下了。
身邊的醫女一個個跪在地上,儘量忍住想要笑出來的聲音,十分幸苦。
面具男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捏了捏於歡歡的臉蛋:“你要是敢不聽話,我就親自脫光你的衣服,幫你擦!”
“你耍賴!”於歡歡瞪大眼睛,望着面具男,控訴。她怎麼可能讓這個男人幫自己擦身體,昨天讓他看過自己的果體,那是她昏睡過去了。
面具男愜意的微笑點頭,表情十分愉悅。
於歡歡癟着嘴,看了看面具男,又看了看門外,再看了看地上跪着的幾個醫女,大眼睛骨碌碌的轉悠
。半晌,彷彿下定決心一般,於歡歡苦兮兮的擡頭。
“那我要吃好吃的糖果!”於歡歡癟着嘴,對面具男要求。
面具男點了點於歡歡的小鼻子:“好的!”
說完,極其不捨的放開於歡歡,命令幾個女子好好察看於歡歡的“身體”恢復的如何。於歡歡低着頭,不知道是羞得,還是鬱悶的,老大不開心。
面具男轉身出去,剛走幾步就看到坐在院子裡的丁秋,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上次見過丁秋的果背,又替丁秋運功療傷以後,再見她的時候,似乎沒有往日的平靜,總會不由自主的想到,她是一個女人。
“主人!”丁秋起身叩拜,語氣十分冷靜,絲毫沒有情緒波動。
面具男沉着臉,點點頭,語氣平緩:“坐吧!傷口好點了嗎?”
丁秋平靜的眸子緩緩收回,絲毫沒有表現出內心的一丁點情緒,她按照面具男的命令乾淨利落的坐在他對面,語氣恭敬的回答:“謝主人關心,屬下的傷已經沒有大礙!”
“那就好!”面具男的目光落到丁秋那張平凡到看了十年都記不住的臉上,十分認真的開口,“想過離開本座嗎?”
“屬下絕對不會背叛主人!”丁秋立即跪在地上深深叩頭,以表忠誠。
面具男微微一笑,粗糙的手指輕輕摸着桌子上雕刻的圖案,任由丁秋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他那雙黑亮的眸子中充斥着淡淡的怒氣,轉眼,他的目光落到了一個模糊不清的方向。丁秋跟了面具男這麼多年,早就能看懂他每一個細微表情的含義,只是這一次,她卻是有些迷惑了。
“這幾天容長蘇派來了好幾個武功高強的人來院子裡了……”面具男語氣十分漫不經心,好像對這樣的東西一點都不在意,他的目光漸漸收回,落到了跪着的丁秋身上,“你先起來吧!本座沒有說你不忠心……你不在的這幾天,鷹爲本座出了不少力!”
丁秋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面具男講
。
面具男認真的關注丁秋的每一個表情,發現仍然一無所獲,看來要從丁秋這邊入手的確有些困難:“之前你私自出動,暴露了小院的信息,本座念在你有傷在身,就不懲罰你了,傷好以後將功補過!”
“屬下遵命!”丁秋又一次跪在地上,朝着面具男行禮。
面具男的目光落到丁秋底下的頭上,黑色的眸子閃着詭譎的光芒,轉而,十分鄭重的問丁秋:“丁秋,本座再問你一次,到底想要離開嗎?如果你厭倦了幫我打拼的生活,本座可以放你離去,你知道,這樣的機會不見得人人都有!這也是本座最後一次問你!”
“屬下早就已經習慣執行命令,習慣做主人的一把劍了,一把離開主人的兵器,是沒有任何存在價值的!”丁秋埋着頭,語氣毫無波瀾,彷彿只是在陳述一件大家都知道的簡單事情而已。
面具男點點頭,眼神裡再也沒有之前的猶豫和擔憂,他已經給過她機會了,丁秋拒絕了,他也沒有必要再多說。沒有得到面具男的命令,丁秋就一直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許久,面具男再次開口:“先起來吧!長安形式已經穩定,等你傷好以後接管長安分勢力,我要調回舜和琴師,這個身份既然已經暴露了,那我只好再做一件大事就‘死去’吧!”
“是,主人!”丁秋領命起身。
面具男望着面前的丁秋,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他本來還想要對丁秋說些什麼,於歡歡就匆匆跑到他面前,可憐巴巴的望着他。
“說好的糖果呢?我已經擦乾淨了!”於歡歡小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因爲擦拭身子的原因還是因爲她剛纔太害羞。
緊跟着於歡歡身後出來的一羣醫女,渾身上下溼答答的,一個個看於歡歡的眼神十分委屈,手裡端着各種各樣的擦身子用的藥湯,低頭快步離去。
面具男剛纔不過是找藉口讓於歡歡乖乖聽話而已,哪裡有出去給她找什麼糖果啊!這丫頭真以爲他一天到晚都沒有任何事情嗎?他尷尬的朝着丁秋咳嗽了兩聲,故作威嚴的瞪了於歡歡一眼,才轉頭。
“丁秋,你先下去休息吧
!”面具男毋庸置疑的命令。
丁秋起身,朝着面具男行禮,又轉頭對着於歡歡,語氣冗長的道:“二小姐這樣天真無邪的樣子,還真是讓人毫無防備呢!估計人販子都捨不得帶走你的!”
於歡歡心中警鈴大作,表面卻是一副苦悶的樣子,朝着丁秋吐吐舌頭,十分不樂意的開口說道:“那是當然,你是不是嫉妒我啊?”
丁秋不再跟於歡歡說話,邁着固有節奏的步伐,慢慢從於歡歡身邊走過。
面具男的思緒完全放在於歡歡的糖果上,根本沒有去思考丁秋那句別有深意的話。見到丁秋已經走遠,面具男才擡起頭,十分侷促的哄着於歡歡:“剛纔本座……不知道歡歡喜歡吃什麼口味的糖果,所以……”
於歡歡一下頓住就要朝面具男蹦躂過去的腳步,十分鄙夷的望着面具男,孩子氣的鼻孔朝天冷哼:“你這個騙子相公,我不要理你了,你剛纔就是想要騙我被那些姐姐強迫脫光光欺負,對不對?壞人,你這個壞人,你纔不是我相公呢,纔不是!”
面具男被於歡歡的眼神弄得一急,一把拉過她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裡,十分溫柔的開口跟於歡歡解釋:“歡歡,你先不要生氣嘛!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
“二小姐,主人,奴婢剛纔去綁狗,找了好大一圈都沒有發現這裡有狗舍,又怕不小心糟蹋了它,只好又把這隻大狗給牽了回來,等待主人的發落!”若蘭苦着臉,牽着一條偌大的黃狗,神情疲憊,顯然是被這隻狗折騰的不輕。
於歡歡一把推開面具男靠着若蘭那邊,冷着臉道:“我以後要跟小狗狗住在一起,你們這些人都是壞人,都是騙子!”
“不是不是!”面具男被於歡歡緊繃的小臉嚇了一跳,趕緊開口哄,“剛纔我出門的時候發現買糖果的……”
“二小姐,您要的糖果奴婢給您賣來了!”若梅捧着一盒花花碌碌的小豆子樣式的糖果對着正拉着若蘭手臂的於歡歡道。
面具男看到若梅手中的糖果一陣驚喜,伸出大手就要搶過若梅手中的盒子。若梅嚇了一跳,正要動手,纔看清院子裡站着面具男,趕緊鬆開手。
“奴婢叩見主人,剛纔奴婢一心想着二小姐嘴苦,忽略了主人……”
“沒事沒事,本座還要感謝你呢
!”面具男神秘一笑,朝着於歡歡揚了揚手中的糖盒,像是誘騙小紅帽的大灰狼一樣。
面具男知道於歡歡這丫頭最怕捱餓了,小姐脾氣又旺盛,難怪剛纔會生氣,想着想着,不由自主的勾起脣角,就像自己真的成了於歡歡的相公一般,身上散發着愛意和光輝。
於歡歡從若蘭身上躲出來,趴在桌上,大眼睛時不時的偷瞄一眼面具男手中的糖盒,又很有節操的收回目光,假裝生悶氣,其實她是在沉思:這兩日,自己藉着裝瘋賣傻已經取得了面具男的信任,下一步就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魏先生院子裡得到幾味草藥。
“怎麼,不想吃嗎?”面具男哪裡看不出於歡歡眼中的期盼和故意生氣的樣子,又柔聲開口誘惑道。
“哼!纔不要!”於歡歡別過頭,不屑道。
面具男好笑的看着於歡歡,不再說話,只是伸手從糖盒裡挑選了一顆眼色漂亮的糖果,扔進自己嘴裡。
於歡歡繼續思考:在長安的時候她一心想要救治邊塞將士,爲了他們找了好幾樣製作“青黴素”的珍貴化學制劑原材料,都被她放在了狼牙棒的暗格處。自己的催眠術對於面具男這種意志堅強的男人似乎行不通,這兩日,於歡歡已經觀察了魏先生院落的建築走型和樹木枝幹的排布,院落外面她卻是十分不熟悉,再加上二十四小時有暗衛的看守,想要逃脫,很難,但並非不可能。
“喂,若梅說了,那是給我買的,你不準偷吃!”於歡歡擡起頭,憤滿的對着一顆又一顆的往自己嘴裡扔糖果的面具男吼。
面具男聽到於歡歡的吼聲,嘴角盪漾的笑容擴大到一整張臉都是:“想吃的話自己走過來呀!”
於歡歡瞪了面具男一眼,猶豫了一下,就朝着他走去。她的目光不小心看到了捂嘴偷笑的若梅若蘭,心裡掙扎,要是自己真的逃跑了,按照丁秋的話,若梅若蘭會被責罰吧!她心中有些自責,迅速收回目光,緩緩低下頭,心中對若梅若蘭說:對不起,爲了離開這裡,我只能讓你們爲我鋌而走險了,來日,若是你們落到我的手中,我一定會放過你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