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這四個案發現場，都有與兇手有關的相同條件。”
特別調查組，辦公區，敞着西裝的切安妮從椅子上站起身，迎着衆人的目光，面無表情分析道：
“第一，兇手控制住受害者後，均使用白毛巾堵住了受害者的嘴。
第二，兇手把四位受害者的舌頭全部割下並取走，這點一定與四位受害者生前的行爲或思想有關。
世界上百分之八十的連環殺手都有一種儀式感，目前在找不到四位受害者關聯的情況下，探究這起案件兇手割舌行爲背後的原因，以及查找那些白毛巾的來源，我認爲是一個調查方向。”
“Good。”
羅安點點頭，示意切安妮坐下，腦海裡回想了一下她的資料，其中最突出的一點是切安妮的記憶力非常好。
雖不至於過目不忘的地步，但無論東西方面孔，只要切安妮看一眼，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記錯，數字、字母等方面的記憶能力更加敏銳強悍。
莫娜和米歇爾簡單看了切安妮一眼，蕾西看了一眼切安妮的同時舔了舔嘴脣，羅安就當沒看到，對着剩下的四位探員繼續問道：
“其他人對這起案子有什麼想法？”
“可以調查一下四位受害者體內，那些尼可剎米物質的來源。”
留着一個帥氣髮型的庫伯先舉起手，然後站起來，看着衆人笑道：
“尼可剎米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弄到的物品，加州對這類涉及到中樞神經的藥品有一定管控，我覺得可以從這方面調查一下。”
“很好。”
羅安滿意點頭，庫伯嘿嘿一笑坐回原位，脖頸帶着傷疤的安瓦爾剛準備起身，留着寸頭的肌肉塊溫斯洛就在他之前站了起來，沉聲道：
“我對接下來調查的方向沒有什麼意見，只是簡單說明一下我對這起案件的看法。
首先，一號受害者議會議長被人分成了兩半，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爲人類骨頭不是一般堅硬，兇手一定非常有力氣和耐力。
其次，四號受害者制皮廠工人被人剝皮死亡，剝皮是一個對技巧要求非常高的工作，一般人根本做不來。
兇手要麼從事過相關行業、有過類似經驗，要麼就是對四號受害者動手的人，和對議會議長動手的不是同一人。”
溫斯洛說完朝羅安笑了一下，然後坐回了原位，莫娜和米歇爾聞言眉頭微皺，蕾西直接問道：
“你的意思是，這起案件的兇手不是一個人？是團伙作案？”
羅安目前還沒有對莫娜三女說出自己對這個案子的想法，聽到蕾西的提問，他雙手環抱胸前，把目光投向溫斯洛，想聽聽他怎麼回答。
“一種直覺。”
見蕾西臉上懷疑的目光，溫斯洛抿抿嘴脣，嚴肅道：
“如果這起案件的兇手只是一個人，那他不僅掌握了非常多的本事和技能，而且反偵察能力不是一般的強悍，否則以格林伍德組長和痕跡檢驗科的能力，不可能一點線索都沒發現。
如果是團伙作案，集思廣益合作抹除掉他們遺留下的痕跡，我覺得這種情況的可能更大一些。”
蕾西等人開始沉思，羅安也在思考，但他沒在想這起案子，而是在回憶溫斯洛的身份資料。
聯邦每900人中有一名警察，每30名警察中有一名FBI特警，每55名FBI特警中，僅有一名FBI人質救援隊員。
出身自人質救援隊的溫斯洛，今年32歲，但服役時間已經超過了6年。
能在人質救援隊這種比SWAT行動隊還折磨人的地方，安安穩穩活這麼長的時間，身上還沒什麼顯眼的傷疤，一方面證明溫斯洛身手本領強悍，另一方面也能說明溫斯洛絕對有獨特的本領。
剛纔溫斯洛說，直覺告訴他這起案件兇手不是一個人……
羅安眼睛微眯，不動聲色搓了搓手指，他打算回頭讓莫娜用點手段，把溫斯洛的全部作戰記錄調出來看一看。
“我想起了一件事。”
辦公區空氣安靜之時，剛纔慢了一步，脖子上帶疤的安瓦爾站了起來，迎着衆人目光說道：
“我記得痕跡檢驗科那邊可以檢測案發現場出現的泥土成分，根據泥土成分推測兇手來自哪塊地區，或兇手存在的地區有哪些物品，最終找到兇手。這起案子現在已經有了四位受害者，我們可以在四個案發現場仔細排查一下，哪種物質不應該在案發現場出現，從而找到兇手蹤跡。”
“是個很好的調查方向。”
羅安面露微笑看了安瓦爾一眼，他倒是沒想到對方對科技破案方面也有所瞭解。
五位新來探員中的四位都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羅安、莫娜等人齊齊把目光轉向了最後一位探員，臉上帶了點雀斑的帕特里夏。
“……我有一個小想法。”
看到衆人目光，帕特里夏沉吟幾秒站了起來，說道：
“議會議長前天被害，教會牧師昨天被害，相隔時間非常短。
而制皮廠工人被害的時間是19天前，海軍軍官被害的時間是7天前，這兩個時間之間的間隔有些長。
所以……會不會還有被兇手殺害的人，但沒有被我們發現？”
“……”
辦公區內一片安靜，雖然衆人很不想讓這種事發生，但不得不承認這種事發生過的機率很大。
啪啪啪——
羅安拍拍手吸引過辦公區衆人的目光，走到白板前，高聲道：
“大家剛纔的分析都不錯，我分配一下接下來的調查任務。
切安妮，庫伯，你們倆負責案發現場出現的白色毛巾和尼可剎米，弄清楚它們的購買者和來源。
溫斯洛，蕾西，你們倆和痕跡檢驗科的探員一起，仔細調查四個案發現場是否有不該出現的其他物質。
安瓦爾，帕特里夏，米歇爾，你們三個接下來聯繫四位受害者的親戚朋友，仔細調查四位受害者的個人信息。
從出生開始調查，是否坐過同一輛車，同一架飛機，去過同一個地方旅遊，同一家飯店吃飯……務必把他們的一切經歷都給我查出來。
兇手對他們四個人下手，他們之間絕對有關聯！我們必須把這個關聯找到！
莫娜，你接下來調查19天前到7天前，LAPD方面接到的報案記錄，主攻失蹤等類似案件。”
“沒問題！”
“好的！”
“明白！”
羅安話音落下，辦公區裡的衆人立即高聲應答，拿好裝備紛紛離開了特別調查組。
五位新來的探員在原部門都有至少三年工作經驗，羅安對他們分配的任務算不上什麼難題。
“幸好之前在萬德那裡多弄了幾臺SUV。”
看着衆探員快步離開的背影，羅安滿臉得意之色，感慨道：
“原來這就是命令手下做事的感覺，針不戳。”
感慨完畢，羅安收起笑容，走回到白板前，開始認真思考起來。
四位受害者之間究竟有什麼聯繫？兇手爲什麼要對他們下手，還割掉了他們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