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0章 埃爾默主管
下午兩點半，FBI華盛頓總部，薇瑞妮思的辦公室。
“IRS？”
聽到女性探員的話，薇瑞妮思神色一凜，急忙問道：
“對方是誰？有說爲什麼找羅安嗎？”
IRS這個部門的情況和地位，在聯邦境內實在特殊，哪怕是薇瑞妮思，聽到這個單詞也開始下意識往壞的方向思考。
“對方表示自己來自IRS-CI。”
這名女性探員是一樓大樓處的接待服務人員，她簡單描述一下對方的身材樣貌和話語等，但她本人並不認識對方。
羅安神色不變，根據女性探員等描述，他猜到了對方的身份，看向薇瑞妮思說道：
“應該是IRS-CI的埃爾默主管。”
“OK。”
薇瑞妮思知道羅安和埃爾默之間的朋友關係，微微鬆了口氣
擺擺手示意女性探員離開，房門關閉後，薇瑞妮思滿臉嚴肅的說道：
“等下我會去克萊門特先生的辦公室，和他討論一下這起爆炸案，以及成立“專項調查組”的相關情況。”
對於羅安能否成爲“專項調查組”的組長這件事，薇瑞妮思絲毫不擔心。
除了克萊門特先生，FBI局長羅伯特也不會介意出來幫羅安說幾句話。
FBI這個大部門的一把手和三把手都同意了，絕對不會有人不開眼反對這件事。
“OK，謝謝長官。”
羅安笑着點點頭，簡單寒暄幾句，起身先一步離開了辦公室。
乘坐電梯下樓，羅安很快便在一樓休息室見到了女性探員所說的IRS，和他猜想的一樣，正是IRS-CI（國稅局刑事調查科）的主管，埃爾默。
不過今天的埃爾默看到羅安，不同以往面露微笑，相反他嘴角下彎臉色陰沉，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嚴肅。
在加上埃爾默IRS的身份，陌生人看到他這幅模樣的第一反應，絕對是“自己完了”。
所以得知埃爾默這次來的目的是尋找羅安時，休息室附近默默出現了很多探員，他們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對方是來找羅安求助，還是要抓捕羅安。
羅安看到埃爾默主管的表情也愣了一下，不過他絲毫不慌，伸出手和對方握了握，笑道：
“有事情打電話叫我就可以，何必親自跑一趟。”
埃爾默伸手和羅安握了握，臉色凝重，直接說道：
“去你的辦公室。”
“OK。”
在一衆路人探員們好奇各異的目光中，羅安與埃爾默主管一齊走進電梯，返回了十三號調查組。
進入組長辦公室，羅安給埃爾默主管倒到了杯咖啡，埃爾默主管依舊一臉緊繃，凝聲問道：
“這間辦公室只有你一個人嗎？”
羅安眉頭微皺，聽懂了埃爾默話裡的意思，轉身嚴肅回答道：
“我每天都檢察這間辦公室，絕對安全，沒有任何竊聽或監控器具，你可以放心。”
因爲擔心某些問題，十三號調查組的辦公區每隔兩天就會進行全盤檢察，防止出現竊聽、錄音、監控等不屬於十三號調查組的設備，組長辦公室也不例外。
“OK。”
得到羅安的拍胸脯保證，埃爾默長長鬆了口氣，臉上嚴肅又緊繃的表情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苦澀，他一把拉住羅安的手，低聲道：
“羅安！你要幫我！”
“……” 埃爾默的表情前後變化太快，羅安有些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他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問道：
“發生什麼了？”
“還記得我們之前那次一起喝酒嗎？”（552章）
埃爾默頹然嘆氣，滿臉黯淡道：
“你的猜測沒錯，伯納德-麥道夫那個狗*養的傢伙的確有問題！他確實在搞龐氏騙局！”
埃爾默表示自己那天離開酒吧後，就開始不動聲色的調查伯納德-麥道夫。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埃爾默驚愕發現，伯納德-麥道夫的投資回報率，居然是一根不斷上升、從未下降、比股市穩定一百倍的線條！
這明顯不正常，因爲股市有漲有跌，投資不可能一直賺錢，虧損纔是大多數人的常態。
“我一開始以爲伯納德-麥道夫是憑藉自己納斯達克主席的地位，利用內幕信息做交易或搶跑。”
埃爾默坐在椅子上，雙手捂着臉，低聲道：
“調查一段時間後，我發現這個猜測是錯誤的
那真相就只剩下了一個：龐氏騙局。”
羅安拿起咖啡小抿了一口，低聲問道：
“你的錢取不回來了？”
記得埃爾默之前說過，他也將自己的資金，交給了伯納德-麥道夫的投資公司打理。
“不，我的錢已經取回來了。”
埃爾默搖搖頭：
“我的錢不算多，對於伯納德-麥道夫來說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我以家庭出現變故，急需用錢的理由提交申請，不到三個小時，本金及“投資得來的收益”，就全都打進了我的賬戶。”
“速度居然這麼快。”
這一點確實讓羅安有些驚訝，看到埃爾默愈發沉默面容，羅安放下咖啡杯，凝聲問道：
“你打算怎麼做？”
“我想戳破這個表字養的傢伙！”
埃爾默深呼吸一口氣，沉聲道：
“伯納德-麥道夫旗下的那筆基金，明面上的金額已經累計到了500億。
但根據我的秘密調查，那筆基金的實際金額連賬面上的數字三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都是泡沫！
不僅如此，伯納德-麥道夫一直宣稱他的基金會只爲有錢人打理資金，普通人根本沒資格進去。
可實際上，從2000年往後到現在，加入那個基金會的絕大部分成員，都是聯邦境內的中產階級家庭！他們的數字已經增長到了近3萬人！”
羅安點點頭，這屬於正常操作，龐氏騙局的底層邏輯，就是把新加入者的錢，以“利息”的名義，交給最先加入者，然後一層套一層，不斷髮展。
問題在於，新加入者的總體人數是有限的，聯邦的有錢人更是有限的。
有錢人全部進入基金會後，伯納德-麥道夫只能把目光下放到低一層的中產階級，將中產階級的錢，上交給最先加入的富豪們，以此維持騙局。
“伯納德-麥道夫的地位太高了。”
羅安給埃爾默的杯子重新倒滿咖啡，沉聲道：
“他是華爾街證券交易委員會的成員，甚至證監會的很多規則，他都參與過制定和修改。
所以想從證監會那邊入手扳倒伯納德-麥道夫，根本不可能。”
埃爾默點點頭，他在IRS裡工作這麼多年，太明白聯邦政府內部各個部門的運轉邏輯了，也明白證監會那邊不可靠，甚至他都懷疑證監會和伯納德-麥道夫可能穿着同一條褲子。
“所以我來找你了。”
埃爾默擡起腦袋，滿臉凝重道：
“羅安，伱是FBI裡最優秀的組長，沒有之一，我需要你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