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上車。”
羅安擺擺手示意莫娜趕緊坐上副駕駛，SUV飛快駛出停車場，前往莫頓-約克所說的地點，超越幾輛路人汽車後，羅安這才問道：
“具體怎麼回事？”
“你知道基督教的十二位門徒嗎？”
副駕駛上，莫娜雙手揮舞，解釋道：
“就是聖經中記載的耶穌十二位跟隨者。”
羅安對基督教不是特別瞭解，但他知道一件事：
“就是“最後的晚餐”那副畫中的那些人，對吧？裡面有一個名叫猶大的背叛者。”
“沒錯，就是他們。”
莫娜點點頭，語氣沉重道：
“根據你的猜測，我剛纔簡單排查了一下聯邦存在記錄的邪教檔案，大多數邪教教義並沒有發現與這起案子有關聯的地方。
但在一個來自歐洲，名叫“拜魔鬼教”的宗教內容中，有一部分內容教導教衆如何在死後，靈魂轉化爲魔鬼獲得永生。
其中主要要求之一，就是親手殺死耶穌的十二位門徒，並飲下他們的血液。”
羅安眉頭微皺，倒不是被“拜魔鬼教”的內容嚇的，而是他實在想不明白篤信這個教的人腦子究竟有什麼問題。
不過還有問題沒有弄清楚，羅安接着問道：
“你說的十二位門徒，與現在這五位受害者有什麼聯繫？”
“職業和姓名相同。”
深呼吸一口氣，莫娜打開筆記本電腦，解釋道：
“一位名叫“Simeon（西門）”的奮銳黨門徒，記載中他被人鋸成了兩半，正好對應希曼議長的名字和他的職業。
兩位譯名叫做詹姆斯的門徒，分別是被打死和砍頭，名字和職業分別對應了教會牧師，和海軍軍官。
一位譯名叫做馬修的門徒，他是稅務官，被亂刀砍死，對應了我們剛纔發現的，在稅務部門上班的受害者馬修。”
聽完莫娜介紹，羅安嘴角直抽，耶穌的十二位門徒死因都這麼慘烈嗎？他接着問道：
“那位制皮廠工人巴特斯呢？他和哪位門徒對應？”
“一位名叫巴多羅買的門徒。”
莫娜下拉電腦屏幕，眉頭緊鎖：
“巴多羅買的譯名就是巴特，他殉道時被剝掉了皮膚。”
羅安無奈嘆了口氣，這十二位門徒的名字原本就不是英文，翻譯成英文與原本還不一樣，他對基督教裡的內容又不瞭解，兇手的行爲邏輯一時之間根本就想不到。
莫娜也很無奈，她們也不信教，整個聯邦都以新教爲主，她們從小到大接觸的也都是新教。
新教的內容強調個人和教會的參與，注重讚美、教導和禱告，與上帝直接聯繫，與耶穌和十二門徒有關的內容不多，基本上只有教會學校裡纔有。
歐洲的天主教則強調儀式、聖事、彌撒和聖餐，通過教會、耶穌這一層再接觸上帝，所以絕大多數聯邦民衆並不瞭解十二聖徒名字、譯名和職業經歷等信息。
就像是東方的“七十二賢”，大部分人最多知道三四個，除了這方面的學生和專家，絕大部分普通人誰知道剩下那些“賢”的名字、職業和本領都是什麼。
見距離新的案發現場還有一段距離，羅安掏出手機給四號調查組組長莫頓-約克打了過去，直接問道：
“莫頓組長，這位受害者的名字和職業等信息你們查清楚了嗎？”
“當然。”
案發現場，莫頓-約克招招手叫過一名手下的探員，接過對方遞來的信息回答道：
“受害者名叫托馬斯，今年44歲，在一家建築公司上班，是一位建築師。
這位受害者死在了房子的浴缸中，不僅舌頭不見，右手也被砍掉並失蹤，應該是被兇手帶走了。”
“右手被砍掉了？”羅安眉心一動，歪頭看向莫娜，副駕駛上的莫娜下拉電腦屏幕，幾秒後，低聲道：
“十二位門徒中的確有一位譯名爲托馬斯的，聖經中記載他不相信耶穌復活，直到親眼目睹並用手觸摸了耶穌身上的傷口。
兇手砍下這位受害者的右手，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這個故事。”
羅安沉默幾秒，接着通過手機向莫頓-約克詢問了幾個問題。
莫頓-約克一一回答，最後問道：
“你還要多長時間抵達這裡？”
羅安在十字路口用力扭轉方向盤，直接將SUV開回了FBI洛杉磯分部大樓的方向：
“我不去了。”
莫頓-約克：？？？
羅安呵呵一笑，反正莫頓-約克之前是帶着痕跡檢驗科探員們，一起前往的案發現場。
現場檢察工作由痕跡檢驗科探員們負責，羅安和莫娜去那裡也只是查看一下現場情況。
原本前往案發現場，羅安是希望通過兇手在現場遺留的線索，查找兇手身份和作案原因。
現在既然已經知道並確定了兇手作案原因，可以通過痕跡檢驗科對現場的調查試着查找兇手身份，那他和莫娜就沒有去現場的必要了。
“辛苦你們了，莫頓組長。”
羅安在電話中滿臉笑意的對四號調查組組長莫頓-約克表達了感謝，最後道：
“你們回到FBI洛杉磯分部大樓後，我會派人去你們辦公區交接這個案子的，謝謝了。”
啪嗒——
聽到電話裡的忙音，莫頓-約克臉色一黑，他本來打算在現場調笑羅安幾句，沒想到羅安居然乾脆不來了。
沉默幾秒，莫頓-約克嘴角揚起笑了起來，這點小事他還不至於生氣，只是他現在越來越感覺羅安有趣了。
“這麼年輕就成爲了特別調查組組長……”
收起手機，莫頓-約克招招手叫過一名手下探員，說道：
“好好處理現場，回頭特別調查組來人接收案件，記得把這個案子的所有事物都給他們。”
莫頓-約克現在已經沒有了給羅安下絆子的想法，合作交流纔對雙方有利，他也不吝嗇於首先展示自己的善意。
另一邊，羅安掛斷莫頓-約克這邊後，立即給特別調查組的其他人打去了電話。
一是詢問他們目前調查到了什麼地步，二是命令他們返回特別調查組。
莫娜剛纔的發現有好有壞：好處是他們終於弄清楚了這起案件中兇手的殺人邏輯，根據名字和職業，特別調查組也許能找到其它潛在受害者。
壞處則是聖經中記載的耶穌門徒一共有十二個，現在已經死了六個，還剩六個。
這六個人中是否有死者，有幾個死者，是個大問題。
接到羅安的電話，一衆探員很快就返回了特別調查組，蕾西和溫斯洛這組最先返回，米歇爾、安瓦爾和帕特里夏這組緊隨其後。
接着過去半個小時，切安妮，庫伯還沒回來，電話也從之前的秒接變成無人接聽，羅安和一衆探員的臉色全都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