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知道？！”
聽到羅安的問題，皮特羅頓時罵出了聲。
他滿臉憤怒表示，三人並不知道那個被替換進別墅裡的女人是誰，那個女人一直和僱主單線聯繫。
皮特羅三人對此發出過質疑，但僱主表示要麼相信女人沒問題，要麼退出這個任務，缺錢的三人對視一眼，覺得還是任務成功後的佣金比較重要。
皮特羅接着說道：
“那個晚上，我們三個人按照計劃，開車繞過監控，抵達了別墅外圍。
首先，那個女人想辦法在監控室裡，插入事前準備的U盤，我藉此入侵別墅的監控系統，將監控換做了重播錄像。
成功後，我們把車開近別墅西南角，我留守車內，打開信號屏蔽器，防止有人報警，休伯特和達里爾則從鐵絲網下潛入別墅，按照清單偷東西……”
但讓達里爾和休伯特萬萬沒想到，他們成功潛入了別墅，卻在偷東西的過程中，發現別墅裡的人全都失去了呼吸。
見二十幾人全部死亡，休伯特和達里爾被嚇了一大跳，從小玩到大的二人對視一眼就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放棄這個任務。
二人什麼東西也沒拿，飛速抹除掉自己進入的別墅痕跡，鑽出鐵絲網回到車上，一把推開皮特羅，關閉信號屏蔽器，開車迅速了離開那片地區。
事後聯繫僱主，但僱主失去了聯繫，三人頓時破口大罵。
不過好在此行他們沒虧，因爲僱主原本預計給亨利的錢是十萬美元，皮特羅三人截留了一半，只給了亨利五萬美元。
“……”
皮特羅敘述完畢，切妮爾皺眉看向羅安，羅安沉默幾秒，問道：
“你之前說那個僱主讓你們偷一些東西是什麼意思？目標物品很多嗎？”
“很多！”
皮特羅重重點頭，表示僱主列出的物品足有十幾樣。
其中珍貴的有普冉奈-奧戴爾的指紋、對普冉奈-奧戴爾書房裡的保險櫃各個角度拍攝照片、普冉奈-奧戴爾書房裡右上角的某根象牙雕塑、普冉奈-奧戴爾辦公桌底層的某些文件等。
除了與普冉奈-奧戴爾本人有關的東西，還有普冉奈-奧戴爾兩位兒媳的物品，以及六位留宿賓客身上的東西，比如指紋、手環、項鍊，鑰匙、戒指等。
林林總總一大堆，加起來近二十樣。
所以當晚達里爾和休伯特二人，都是胸前揹着包潛入別墅的，給人的感覺像是進貨一樣。
“……”x2
切妮爾聽到這話嘴角一抽，羅安也滿臉無語，繼續詢問皮特羅幾個問題，而後二人起身離開了這間審訊室。
走廊裡，切妮爾看了看手裡記錄審訊內容的小本本，擡頭問道：
“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羅安拄着下巴沉吟幾秒，轉身向另外兩間審訊室走去：
“接着審，看看休伯特和達里爾的描述，和皮特羅的話有什麼差別。”
“沒問題。”
————
三個小時過去，下午四點半，羅安與切妮爾，結束了對達里爾和休伯特這兩個傢伙的審訊。
在這兩個人身上，審訊出來的內容和皮特羅差不多，大方向一致，即他們進入別墅就發現了死亡的衆人，然後趕緊逃跑離開。
不過小細節有些不同，比如休伯特和達里爾二人實際並不是空手而歸。
他們搜刮走了別墅裡死者身上的現金，以及普冉奈-奧戴爾某個兒媳，剛買還沒用過的高檔化妝品。
因爲達里爾認識的某個女人要過生日了，達里爾準備用那個化妝品，給女人一個生日驚喜。
羅安全程一直開着腦海裡的“情感感知”，幾次詢問後可以確定三人說的是真話，所以才問出了這些小細節。
但這些小細節目前並沒有什麼用處，因爲下藥殺人的不是皮特羅三人，他們只不過是被僱傭的小偷。“好消息是，我們抓住了三個小偷，知道了別墅慘案發生當晚，後半部分發生的事。”
拿着審訊記錄，蕾西坐在椅子上晃來晃去，面色古怪道：
“壞消息是，我們還不知道別墅慘案發生當晚，前半部分究竟發生了什麼、下毒的人到底是誰、以及那個人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們還不知道給皮特羅三人下單的僱主是誰。”
旁邊的米歇爾補充道：
“也找不到亨利和他的母親貝琳達，不知道他們現在在哪。”
蕾西將審訊記錄扔到一邊，嘆了口氣：
“好吧，聽起來好像壞消息變得更多了。
不過我們起碼有了接下來的調查方向，那就是查清楚那位神秘的僱主是誰。”
切妮爾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看着一旁瘋狂敲鍵盤的莫娜，問道：
“莫娜，那個網站你查的怎麼樣了？”
之前不等皮特羅審訊結束，莫娜就弄開了皮特羅的筆記本電腦，並發現了那個犯罪網站。
然後莫娜發現，想登入那個犯罪網站，只有兩次輸入賬號密碼的機會。
一旦輸錯，賬號密碼當場註銷，想要獲得新賬號，不僅需要一個月時間審覈，還需要一萬美元。
一萬美元不重要，重要的事一個月時間實在太長，特別調查組好像等不起。
正當莫娜猶豫要不要試探着入侵一下時，羅安審訊結束，從皮特羅口中問出認出了賬號密碼。
莫娜藉此成功登入網站，發現了皮特羅和那個僱主的聊天記錄，然後開始追蹤調查起那個僱主的身份。
聽到切妮爾的問題，莫娜頭也不擡，雙眼緊盯電腦上閃動的字母和數字，冷聲道：
“再給我一段時間！”
“辛苦了。”
切妮爾點點頭，伸手在桌子上拿起一塊蕾西買來的蛋糕，坐到莫娜身邊餵給她。
莫娜眼神不動，張嘴咬了一口，開始一邊吃蛋糕一邊敲打鍵盤。
旁邊看到這一幕的蕾西眉頭微動，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感覺切妮爾這個給人感覺冷冷的，不喜歡說話的傢伙，好像很喜歡喂別人吃東西？
溫斯洛和米歇爾低頭交流對這個案子的看法，轉頭髮現羅安坐在椅子上，拿着一張紙皺眉沉思，他起身走到羅安身邊，問道：
“組長，伱在想什麼？”
說着，溫斯洛低頭看向羅安拿的紙，發現上面是皮特羅三人敘述的，那個僱主要他們去別墅裡偷的物品的清單。
羅安沉吟幾秒，將紙張遞給溫斯洛，拿起咖啡一飲而盡，皺眉道：
“我在想，幕後黑手的真正目標，會不會根本不是奧戴爾家族？”
“What？”
“什麼意思？”
聽到這話，除了莫娜，切妮爾、蕾西和米歇爾三人全都擡起頭，把目光轉移到了羅安身上。
嘭！
溫斯洛好像想到了什麼，眼睛一動準備說話，就在這時，莫娜突然砸了一下鍵盤，滿臉憤怒大喊道：
“Fu-k！NSA！（聯邦國家安全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