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
手機裡傳出的話語讓羅安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倒不是因爲莫娜語氣裡的醋味很重，擱這這麼遠他都很能聞到。
而是羅安這麼長時間以來，一直很少接觸媒體，次數兩隻手都數的過來。
腦中閃過萬千思緒，羅安擺擺手示意萊德帶人去處理洗衣機，自己走到一邊，問道：
“那個女記者叫什麼？哪家媒體的？”
辦公區裡，莫娜看了一眼不遠處在休息區裡坐在椅子上，身材婀娜凹凸有致，全身散發着知性的漂亮女性，不動聲色翻了個白眼，說道：
“她說她叫露易絲，來自【紐約時報】”
“露易絲？”
羅安眼睛微眯：
“她不會叫露易絲-萊恩吧？超人的女友？”
“你漫畫看多了，這位女記者的姓氏是赫爾南德斯，全名露易絲-赫爾南德斯。”
莫娜有些無語，接着問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
“行動沒完全結束，一時半會還回不去。”
羅安沒有廢話，直接說道：
“我不接受採訪，你幫我拒絕掉那個女記者。”
“OK。”
簡單聊幾句，二人一齊掛斷了電話，莫娜放下手機嘴角微揚，輕咳一聲瞬間變爲面無表情，轉身走到休息區，語氣不冷不淡：
“抱歉，露易絲小姐，我們調查組正在處理一起案件，出於謹慎等原因考慮，格林伍德組長暫時不能接受採訪。”
女記者露易絲眉頭一挑，放下咖啡杯站起身，看着眼前的莫娜，笑問道：
“那麼，格林伍德組長什麼時候有時間？”
看着眼前長着一張標準狐狸面容，胸口也比自己大了一圈的女人，莫娜腦海中警鈴大作。
但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莫娜淡聲回答道：
“抱歉，這個問題我無法回答。
回頭有時間時，格林伍德組長會聯繫你的。”
“OK。”
女記者露易絲輕笑一聲，從手提包裡拿出一張名片遞給莫娜，然後便離開了辦公室。
看着手裡通體淡金色，上面印着黑色姓名、職業等信息，還散發着淡淡香水味的名片，莫娜冷哼一聲，返回了自己的座位。
莫娜感覺有些不太爽，但她是有分寸的女人，名片沒扔進垃圾桶，只是壓在了旁邊咖啡壺的底下。
與此同時，遠方的別墅裡，痕跡檢驗科的幾位探員，正在從廚房櫃子底下往外拆除洗衣機，廚房的地面上擺滿了零件。
很快，洗衣機被痕跡檢驗科的探員們從櫃子下取出，萊德看着眼前的大物件，無語的看向羅安：
“我們開來這裡的SUV可沒地方拉它，要不要打電話叫一輛拖車過來？”
“不用，洗衣機並不重要。”
羅安呵呵一笑，在萊德疑惑的目光中，走到眼前滾筒式洗衣機的後面，在痕跡檢驗科的探員手裡拿過一把螺絲刀，很快便打開了洗衣機的過濾器。
帶着手套，將過濾器裡黑乎乎的東西放進物證袋，再將過濾器本身放進另一個物證袋，羅安將螺絲刀還給痕跡檢驗科的探員，朝萊德咧嘴一笑：
“這些纔是最重要的證據。”
————
次日，上午九點，紐約某辦公室審訊室。
這次的審訊室與以往不同，審訊桌兩側除了羅安和切妮爾，對面椅子上坐着昨晚被蕾西抓回來的嫌疑人艾德恩-克蘭。
他旁邊還坐着一位西裝革履，帶着眼睛，看起來五十幾歲的白人男性，正是艾德恩-克蘭爲自己聘請的律師。
“馬丁律師，你好。”
羅安朝對面的律師伸出手，笑道：
“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見到你。”
羅安以往被薇瑞妮思帶着參加一些政要高層的晚宴時，見過這位馬丁律師。對方在律師行業從業幾十年，經驗、人脈、能力等都十分優秀，是不少有錢人和政客的座上賓。
羅安與對方打過照面但不熟，沒想到艾德恩-克蘭居然把他找了過來。
“你好，格林伍德組長。”
看着羅安朝自己伸過來的手，馬丁律師沒有伸手去握，只是坐在椅子上淡定的點點頭，然後直接說道：
“在此次審訊中，作爲艾德恩-克蘭先生的代理律師，我有權利替他回答一些問題。
同時，有些問題我們也可以拒絕回答。”
“當然。”
對方不和自己握手，羅安笑了笑也不在意。
坐回到椅子上，示意切妮爾開始準備記錄，接着羅安打開手裡的文件夾，先將十二位受害者照片放在了艾德恩-克蘭的身前，問道：
“克蘭先生，你認識這些女性嗎？”
看了一眼照片，艾德恩-克蘭眼睛微動，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旁邊的馬丁律師。
馬丁律師輕咳一聲，說道：
“我的當事人有權力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切妮爾眉頭一皺，一直盯着艾德恩-克蘭的羅安則呵呵一笑，從文件夾裡拿出幾張紙，放到審訊桌上：
“這是我手下的探員，昨晚查到的奧布麗-克蘭，也就是克蘭先生，伱妻子的汽車行蹤記錄。
記錄顯示，2月28日晚上9點，這輛汽車離開了你們居住的別墅，前往了長島西側的某條街道附近。
汽車在該街道附近停靠了四十分鐘，後續前往紐約長島側方的某條公路。
克蘭先生，請問那天晚上，開車的人是你嗎？”
克蘭看向律師，馬丁律師在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克蘭點點頭，回答道：
“是我。”
羅安接着問道：
“你開車去幹什麼了？”
艾德恩-克蘭雙手一攤：
“去辦一些私事。”
“請你具體說明。”
“不好意思，格林伍德組長。”
馬丁再次打斷羅安的問題：
“我的當事人有權力拒絕回答你的問題。”
羅安眉頭一挑，身體後仰：
“這就沒意思了，馬丁律師。”
“這不是有沒有意思。”
馬丁律師呵呵一笑：
“這是聯邦法律，聯邦法律規定了我當事人所擁有的權力。”
羅安反問道：
“聯邦法律同樣規定，欺騙聯邦探員是重罪。”
“我的當事人並沒有欺騙聯邦探員。”
馬丁律師淡定道：
“我們只是合法的，拒絕回答一些問題，以保護我當事人的隱私。”
“OK，我尊重聯邦法律。”
羅安放下文件夾，問道：
“那麼，克蘭先生都能夠回答什麼問題？馬丁律師你給我列個清單出來。”
“抱歉，這不在我的責任範圍內。”
審訊室內，羅安和馬丁律師脣槍舌戰，你來我往間言辭很是激烈，旁邊的克蘭一時愣住，不明白到底被審問的人是誰。
就在這時，審訊室突然傳來敲門聲，莫娜打開門走進來，冷冷的看了艾德恩-克蘭一眼，將一份黑色文件遞給羅安。
打開文件，羅安臉上的笑容愈發陽光，他將目光轉向艾德恩-克蘭，問道：
“克蘭先生，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