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華盛頓總部某辦公室。
克萊門特先生的問題落下，薇瑞妮思臉色微變，羅安沉默了下來。
倒不是羅安不想回答，只是除了一些不太好聽的問候話語，其它的話語好像不是很多。
沉默也是一種態度，克萊門特先生看了羅安幾秒，突然笑了起來：
“不用緊張，只是隨便問問。”
羅安咧嘴笑了一下，緊張倒不至於，他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來華盛頓總部以前，羅安曾讓蕾西和莫娜，簡單調查過一些人的信息和政治傾向。
克萊門特先生、薇瑞妮思、特里克-肯尼迪等，從人種上論述，都是盎格魯-撒克遜人，也就是所謂的盎撒。
十三號調查組裡的探員，莫娜、蕾西、切妮爾、溫斯洛、米歇爾五人，他們的祖父或曾祖父，都是土生土長的歐洲人，他們是歐洲移民的後代，也不是猶太人。
羅安-格林伍德的父母同樣不是猶太人，都是跟着上幾代從歐洲移民到聯邦的。
羅安身邊認識的猶太人，只有職業責任辦公室部長，安託萬。
安託萬的秘書尤萊亞，他不是猶太人，但娶了一個猶太人的妻子。
想到這裡，羅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沒記錯的話，剛纔他和薇瑞妮思調查出的信息中顯示，那名參議員是昂撒人，但奧斯蒙和薇薇納，他們兩個的父母都是猶太人。
在聯邦政府裡工作，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選擇陣營。
克萊門特先生想進入司法部任職，這件事根本繞不過去。
羅安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不出他所料，沒過幾分鐘，克萊門特先生就輕咳幾聲，說道：
“薇瑞妮思，羅安，這起案子你們繼續調查，但注意分寸暫時別抓人，等電話。”
“明白。”
薇瑞妮思和羅安齊齊點頭答應下來，這份命令對二人來說並不難理解，他們關注的是案件本身，克萊門特先生關注的則是這起案件背後的政治。
走出辦公室，羅安低頭走路，默默思考克萊門特先生可能的做法。
一路胡思亂想的返回十三號調查組，羅安推開辦公區大門，問道：
“查的怎麼樣了？”
“毫無線索。”
工位處，莫娜又在椅子上轉圈圈，聽到羅安的問題，她很是無奈的回答道：
“那家科研機構的防範措施非常嚴密，我一點信息都查不到。”
“What？”
很清楚莫娜電腦技術水平的羅安，略有些驚訝：
“你都無法進入那家科研機構？那家科研機構什麼來頭？”
“來頭算不上大，某大學和某公司共同出資建立的。”
米歇爾將一杯咖啡遞給羅安，笑着解釋道：
“不過那家科研機構每年能拿到的資金不多，導致設備比較老舊，使用的計算機更多用來當信息存儲器，沒有聯網，莫娜無法入侵。”
羅安：“……”
莫娜雙手攤開，她能力再強，也無法入侵沒接網線的電腦。
“OK。”
羅安揉了揉太陽穴，無奈道：
“那就等溫斯洛他們的調查結果吧。”
說完，羅安轉身返回了組長辦公室，這起案件調查過程中有不少花銷，他需要簡單處理計算一下。
三個小時過去，蕾西、溫斯洛、切妮爾三人各抱着一個紙箱返回了辦公區。
“辛苦了。”
羅安拿過一塊剛讓餐廳送來沒多久的食物塞進蕾西手裡，笑道：
“查到什麼了？”
蕾西拿起食物塞進嘴裡，一邊吃一邊說道：
“那家科研機構很窮，無論是裡面的教授、科研人員，還是學生，都有賺外快的習慣。
他們會接一些社會上的訂單，賺來的錢自己留下一小部分，絕大部分的錢選擇上交，用以維持機構正常運行，從而讓他們能繼續做研究。”莫娜和米歇爾面面相覷，她們知道那所科研機構很窮，但沒想到居然窮到了這種地步。
切妮爾補充道：
“那家機構裡的教授和學生們非常團結，我們根本問不出幫諾克維克做檢測的人是誰。
不過因爲我們的FBI身份，有兩個教授最後還是把諾克維克做檢測物品的報告，以及他們研究機構門外的監控錄像，交給了我們。”
“乾的漂亮。”
羅安接過監控交給莫娜，溫斯洛在紙箱翻找片刻，將一張紙遞給羅安，說道：
“這是那份報告，但我看不懂。”
羅安接過紙張看了幾秒，神色不變，遞給了旁邊的米歇爾。
蕾西見狀嘿嘿一笑，羅安隨手拿起零食輕打了一下她的腦袋。
旁邊的溫斯洛和切妮爾低頭吃東西，選擇性忽視了羅安和蕾西的動作。
“這是一份藥品檢測報告。”
在場知識量和知識儲備最爲豐富的米歇爾，接過紙張認真查看片刻，說道：
“在設計的範圍內，測定響應值與試樣中被測物濃度的比例關係過低，UV和HPLC法……”
“Stop。”
不等米歇爾說完，羅安便雙手成“T”字形打斷了她：
“可以直接說結論嗎？”
“結論就是被測驗的藥品不符合標準。”
米歇爾指着紙張最後的位置，說道：
“藥理層面對癌症的治療作用很低，心理安慰的作用很高。”
想起之前查出的，製藥公司老闆奧斯蒙在兜售股票之前，會帶人前往公司的藥物實驗室參觀，羅安眼神微動，腦海中浮現了一個推測：
“看來諾克維克假冒身份進入那個私人俱樂部，成功與奧斯蒙搭上線，並進入了那間實驗室參觀。
然後諾克維克偷走了幾片藥，將它們拿給了檢測機構做檢測。”
蕾西嚥下嘴裡的食物，接着說道：
“這件事被奧斯蒙發現了，於是他就派人殺了諾克維克。”
切妮爾眉頭微皺：
“但奧斯蒙在到處介紹那個年收益率17%的基金，他靠龐氏騙局就能賺一大筆錢……那個製藥公司不是幌子嗎？”
“爲什麼會是幌子？”
羅安將報告拿到一邊：
“如果把通過龐氏騙局騙來的錢，投進製藥公司，想辦法加快藥品的研發。
只要藥品研發成功，公司上市，那騙局便不再是騙局，而變成了前期投資，奧斯蒙也搖身一變，成爲了成功的商人和企業家。”
“……”x4
溫斯洛、切妮爾、蕾西和米歇爾頓時沉默了下來。
就在這時，旁邊一直敲鍵盤的莫娜突然出聲道：
“各位，監控有發現！”
衆人趕緊移動到莫娜身旁，莫娜指着電腦裡的監控畫面，介紹道：
“這是諾克維克進入檢測機構時的監控錄像。”
監控畫面裡，諾克維克將汽車停靠到路邊，下車快步走進了科研機構。
莫娜緊接着將監控畫面的右上角放大，幾十秒後，一輛黑色越野車緩緩出現在了側面的另一條街道上。
不等衆人詢問，莫娜緊跟着調出第二份監控錄像。
這是諾克維克死亡前半小時，案發公園一條街道外某道路的拐角，此時這裡也停靠着一輛黑色越野車。
莫娜將兩個黑色越野車的照片截圖出來放在一起，說道：
“這是同一輛汽車。”
羅安眼睛微眯，問道：
“汽車的主人是誰？能查出來嗎？”
“這輛車掛在一家安保公司的名下。”
莫娜敲打幾下鍵盤，很快便調出了那家安保公司的信息：
““WWW”安保公司，公司的老闆是……等一下！”
莫娜說到一半，頓時瞪大眼睛停了下來：
“信息被封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