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風輕寒和微暖起身的時候,宿烈已經將琴擺好,風輕寒撩起衣襬坐下去,姿態優雅,微暖手拿橫笛站在他的身旁,兩人的嘴角都帶着很淺淡的笑容,在燭火的映照下暈着一層光圈。
琴音先起,笛聲隨後,曲調正是微暖之前吹過的曲子。
兩個人雖是第一次合奏,卻是默契十足,沒有一絲出錯,聽得宿烈和靜棠都是目瞪口呆。
他們看着琴笛合奏的兩人竟是覺得這一幅畫極美,男的姿容卓越,女的清新脫俗,琴音中夾着笛聲,笛聲中緊隨着琴音,互相交纏,無法分離。
無論過去多少時間,這一幅畫面始終一直留在他們兩個心裡,這一刻,他們沒有任何的疑惑,沒有任何的動搖,覺得微暖便是他們王爺的良配,是他們唯一的王妃,誰也無法取代。
今晚的琴笛合奏是九王府的奇景,九王府內的好多人多聽到了,都沉浸在如此美妙的琴笛聲中,隨着琴笛聲的消失,他們才從沉醉中甦醒回來,只覺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風輕寒和微暖相視一笑,竟是有種心靈上得到了共鳴一般。
“殊不知暖的笛聲竟是如此動聽。”風輕寒站起身,在微暖牽引下從位置上走出來,他心中的震撼不小,雖然知道微暖會的東西很多,但是沒有想到在吹笛上的造詣如此之高,能夠與他的琴音合上。
迄今爲止能夠合上他的琴音沒有幾個,自己的娘子能夠合上自己的琴音,怎能不讓人歡愉。
燭火熄滅,兩個人卻是半天沒有睡意,都很興奮,微暖會笛,這是大家不知道的,因爲無論是夜非的時候還是微暖的時候她都未曾展示,今天在風輕寒面前展示,還是展示得如此暢快淋漓,如何能不興奮,興奮的結果就是睡不着。
“風輕寒,你是一個好夫君。”微暖突然這般說令風輕寒詫異,他是一個好夫君?算是對他的肯定嗎?
“如今是承認我是你的夫君了?”
風輕寒側身將微暖摟入懷中,鼻間是微暖身上的味道,還有她淺淺的呼吸。
“之前不就是承認了嗎?”對於風輕寒這個名義上的夫君,她是承認了,至少目前是承認的。
“虧你還記得,睡吧,不早了,明日還得去侯府。”
他輕輕拍着微暖的後背,像哄一個孩子那般哄着,令微暖失笑,將她當作一個孩子嗎?不過在他規律的輕拍下,她的睏意竟是一點點上來,睡着之前她的腦子裡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件事,爲何風輕寒不問問她爲何會吹他的曲子?是沒有想到還是因爲別的?她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爲她已經支撐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微暖在風輕寒的護送下回到了侯府,侯府的人又是站在大門前迎接,獨獨少了溫微菱,風輕寒攏了攏微暖身上的披風側身靠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亂跑沒關係,不能跑得沒了影。”
這句話令微暖一怔,還來不及問什麼,風輕寒已經回到馬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