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房相,這位可是府上千金月柔?”
“鍾林毓秀,宛若月華,果然人如其名,今日怕是又要惹得一干世家子弟趨之若鶩了。 ”
隔着老遠,客套寒暄便傳了過來。
“哪裡哪裡,各位同僚謬讚,這正是小女房月柔。柔兒,同各位世叔伯拜個禮。”房相朝女兒示意。
掛着得體的淺笑,房月柔朝圍將過來的一行人盈盈一拜,“月柔見過各位世叔伯。”
又引來一番誇讚恭維。
而她臉上得體的笑始終未退。
她知道她只需要做到這一點就夠了,這就是她的命運,哪怕她詩書滿腹,哪怕她家世尊崇。
只要身爲女子,她便沒有做選擇的權利與自由。
大家族裡的女子,由來只有一個使命與用途——以自身爲代價,興旺家族。
越是得寵,越是身不由己。
一行人,且說且走。
宴席設在金鑾大殿,因還沒到開席時間,所以有不少人還在殿外散步閒聊。
今日到場的俱是當朝重臣,在宴會開始之前,是彼此間極好的結交關係網的機會,沒人願意放棄這個機會,跑到殿內去坐着乾等。
反正歷來的宴會,皇上大多是開席之後纔會出現。
所以一時間,金鑾殿外頗有人聲鼎沸之嫌,官員之間、女眷之間各自施展着自己的本領,將這方空間渲染出熱鬧的場景。
放眼望去,到處一片和樂融融。
司北玄冷眼旁觀,着實不喜這樣的熱鬧,且就算他有心,也不會有人願意讓他融入。
恰好宇文烈拉着柳子時去尋了他的友人,冷眼一掃眼前與他格格不入的畫面,司北玄轉身離去。
在他身後,有幾人注意到了他的動向,相互看了眼,斜嘴一笑,結夥跟了上去。
金鑾殿的不遠處,即有一片園林,林立着假山,樹木,爲圖清淨,司北玄拐了進去,尋了一塊乾淨的石頭坐下來。
這裡被假山與樹木掩映,形成一個私密的小空間,便是外頭有人經過,只要裡面的人不出聲,就不會被人發現這方有人。
在聽到入口傳來紛雜的腳步聲時,嘴角有笑一閃而過,極冷。
隨着人影出現在眼前,微垂的眸慢慢擡起一一看過去。
五皇子司北譽,九皇子司北棋,十一皇子司北翼,七公主司北湘。
還有入口處圍着的前來看熱鬧的五六個世家子弟。
這些人看着他,臉上、眼底全是不懷好意。
小時候的一幕幕劃過腦海,司北玄眸中閃過極爲隱晦的暗色。
真好,全來齊了。
那麼久沒見,他們這是又想要重溫兒時舊夢,將他像狗一樣鞭笞羞辱了吧。
“喲,四皇兄,知道自己不受待見,躲到這來自愛自憐來了?”
“我看該說他體貼纔是,特地選了這個地方,讓我們好好的玩兒呢。”
“去軍營呆了半年,想必學了不少東西吧?來來來,今日就讓本皇子好好檢驗檢驗!”
“哈哈哈,五哥您檢驗的時候可輕點手,瞧他這細皮嫩肉的,我怕他到時候哭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