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圍觀就圍觀吧,怕什麼,以前你被圍觀也不少。”木槿在前面大大咧咧的來了句。
以前的郾城,小姐哪次出門不被人指指點點或者避而遠之,要不然就是在她跟那羣迂腐開戰的時候,遠遠圍觀,也沒見小姐有過不自在。
“那能一樣嗎?”未尋扶額。
以往被圍觀,別人是想看她的熱鬧,看她的笑話,她自然不懼的。
可是現在被圍觀,周圍的人明顯就是爲了美色,還是男色!
“你就這麼介意被我搶了風頭?”
未尋循聲,銀髮男子斜勾了脣角,一手摸摸完美的下頜,顯然,他指的搶風頭,是他那張美人臉。
“……”能不這麼自戀麼爺?一手摟上月袍男子的手臂,“哥哥,咱離這人遠點,免得手一抖,誤傷!”
司北玄本還上翹的嘴角一下拉了下來,直接往兩人中間蹦去,很技巧的分開了相連的手,“未尋,男女授受不親,你現在是有夫之婦。”
“……”
手臂上的溫度甚至尚未涼透,君未輕就因這句話徹底冷了眸子,“什麼叫有夫之婦?”
總是溫潤的臉罩上寒霜,原來,也能變得這般冰冷,未尋有瞬間的訝然,以至忘了解釋。
“就是你聽到的那樣,未尋是我的‘內人’,在這裡。”迎視那雙閃着寒星的眼,司北玄淡淡道,“所以,君公子請自行避忌。”
強勢碰撞,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慢慢冷卻,看着停下腳步兩相對峙的男子,人羣鴉雀無聲。
一黑一白,如深沉的夜與淡泊的月,氣場不相伯仲。
君未輕十指緊握,一句有夫之婦,打破他的淡然。
即便知道不是真的,原因他也不想要去探問。
不管什麼原因,尋兒現在都不屬於任何人,他不允許司北玄僅憑一句話,就將他與尋兒拉開無法跨越的距離。
有些事,說着說着,就會成真。
這一瞬,他才發現,什麼爭取過就會無憾,不過是,自欺欺人。
結局,他很在意。
他想要那個女子,豁了命的想。
“四爺,未輕……”周圍的沉寂,總算讓未尋覺出不對,此時的氣氛已經僵持。
而她,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哪裡不對,爲什麼,哥哥的表情會變得那麼冷漠,就像當初的司北玄,疏離得很。
哥哥似乎是從那句有夫之婦開始變得不對勁,他介意的是這個麼?爲什麼介意,只要稍加想想就能知道這不過是個掩人耳目的稱謂而已。
她想要解釋些什麼,可是衆目睽睽,如何解釋?
難道她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說,她與皇上以夫婦相稱,不過是權宜之計?
由她親口告訴衆人,她跟皇上一開始就說了謊?
且,當時皇上說她是他的內人,其實她有機會可以反駁的。
可是她沒有,她默認了。
本是想出來化解煩悶,情況怎的反變得更加糟糕?
“四爺……”心裡難受的很,下意識的,轉向玄袍男子,求助似的輕喃。
兩個男子,爲這聲輕喃同時眯了眼眸。
君未輕爲的,是她求助的對象,從他,變成了司北玄。
司北玄爲的,是她的依賴,在這一刻傾向了他。
她一聲輕喃,他便可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