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嫣睡了個昏天暗地,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睜開眼睛,帳篷裡只有她跟陶青煙,秋兒卻不在。
“夫人醒了?”聽到動靜,坐在桌旁的陶青煙回過頭,淡淡問道。
“青煙姑娘,你還在這裡?”不會是坐在這裡一天吧?
“青煙是王爺的臨時侍奉,自然要呆在此處等王爺回來的,夫人莫怪,若是擾了夫人,青煙可去外頭等。”
“不用不用,你就在這裡等便可。”紫嫣忙擺手。
反正陶青煙在不在這裡,對於她來說都沒有什麼妨礙,若真讓人出去等,自己反倒會落得個難相處的名聲。事情若是傳到淑妃那裡,還不得說她刻薄她的奴才。
睡了個大飽,身上的痠痛總算沒那麼明顯了,坐起來也沒那麼吃力,就是某處還隱隱作疼……紫嫣輕咳了一下,這點小痛,還能忍耐。
女子坐起來的時候,臉上不甚自然的神情,陶青煙都看在眼裡,眼神暗了一暗,狀似無意,“夫人身體可還有不適?”
“好多了,無礙。”
大大咧咧的回答,一如本人的性子,粗俗不雅。
陶青煙臉上淺笑,袖下雙手卻緊握成拳。女子熟睡的時候,她悄悄撩起她一角衣衫看過,只是一眼,只是看了一點點,衣衫下面的青紫清晰可見。
雖然未經世事,然在宮中近十年,伺候在淑妃身邊,每每皇上來景陽宮夜宿過後,淑妃身上便也總會留下類似的淤痕。
她知道那是什麼。
且今日營地外面,也有了流言。
昨夜一夜未歸,裴紫嫣與他,果然是行了男女之事。
她本不該在意,本不該嫉妒的。當初撮合他與房月柔,他們成親那日,她便知道
從他們成親那日,她便知道這種事是必然,他會跟他的妻妾行最親密之事。那時候她是坦然的,能夠平靜接受的,可是這一次,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那麼在意。
在意到妒忌無法掩藏。
或許是因爲她知道,裴紫嫣已經侵奪了她的地位。
“秋兒在外頭燒水,一會便回,夫人若是有什麼事情吩咐,青煙可代爲傳達。”
“有勞青煙姑娘,”隔着門簾縫隙往外瞅了一眼,紫嫣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已經是下午。”女子從早上睡到現在,背後的因由,也讓陶青煙極難受。
紫嫣點點頭,挪了身子在牀邊坐直來。
阿玄說傍晚回來,也沒剩多少時候了,她需得把自己整理一番,免得他回來看到她這副模樣,不知道暗地裡要笑她多少回。
女子坐在那裡時嗔時怒時羞,表情變化多端,一不小心就失了神,似全然忘了身邊還有他人在。
而她每一個表情變化,或抿嘴偷笑,或眼底含羞,或雙頰泛紅,於陶青煙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夫人莫怪青煙多嘴,自夫人回營地歇下的這一整日裡,外頭已經是閒言紛雜。都在說夫人…”陶青煙頓了下,先觀察了女子臉色才繼續往下說,“都在說夫人言行舉止太過膽大妄爲。夫人可有想過在這種場合穿出這種評價來,尤其聖上亦在場的情況下,會爲王爺帶來諸多不便,甚至影響到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