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見原本嬌嫩俏麗的臉蛋上,赫然兩道五指印分佈臉頰兩端,深可見骨,甚至洞穿了口部!
傷口處血肉模糊,傷口外血跡斑斑。
這張臉,便是醫好了,怕也再不如從前。
“你便是刁蠻任性慣了!當真以爲可以在這天下橫行無忌!這次若非你,幾位長老又怎會殞命!歐陽山莊有這次重挫,全是因你而起!你居然還不懂悔過!”歐陽軒轅沉了臉,看女子死不悔改的模樣,揚起手掌便想揮過去,卻又在看到那張血跡斑駁的臉時,心下一軟,重重將手放下,嘆息。
是他的錯,是他將鈺兒縱成這個樣子,若非如此,也不會養成她如此睚眥必報的性情,終在今日吃了大虧。
歐陽鈺紅了眼眶,眼底盡是不甘憤恨,她不明白,那個霸氣的爹爹去哪了,今日是她人生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次慘敗,他卻反而不在如以前那般寵她幫她,爲她報仇,卻犯了過來教訓她,還說要將她丟去斷崖?!
“鈺兒,你以往無法無天,爹爹都可縱着你,但是這一次不行,你行走江湖時日也不算短,卻怎的還是不懂得看人?”歐陽軒轅閉眼,發出長長的嘆息,“自古江湖與朝廷都是井水河水互不干涉,但是一旦有所牽扯,輸的一方從來都是江湖,你可曾看到哪朝哪代的江湖人士覆滅過朝廷?”
歐陽鈺也不傻,聽此一言,心底重重一跳,“爹爹是說,他們是朝廷中人?”
“那麼顯眼的標誌,你都還猜不出來,招致今日也是你咎由自取!西玄天子,銀髮三千,冠絕天下。那樣一張臉,加上那頭白髮,你還不知?”
歐陽鈺眸光劇烈晃動,之前的憤恨化爲雲煙,喃喃,“怎……怎麼會是西玄天子,這裡是北倉,再說,他的功夫又、又那麼高,能當皇帝的不多是繡花枕頭嗎?”
“哼,人云亦云!那一行七人,除了西玄皇帝,還又那位白袍男子,你我同樣得罪不起,你可知他是誰?”
“不知……”歐陽鈺胸腔起伏,呆呆搖頭。
“西玄國師君未輕,來自東海蓬萊,有仙者大能之稱。僅憑他們二人,覆滅我們歐陽山莊,只需一夕!”他一堂堂武林霸主,何嘗不想處處能稱王稱霸,那也需審時度勢,看清自己的實力。
歐陽鈺幾乎站立不穩,腳步踉蹌往後倒退,嘴巴蠕動,卻吐不出隻言片語。
若真是如此,那麼果真如爹爹所說,她乃是咎由自取,能撿回一條性命,還是靠了西玄天子的惡意報復。
他想要她餘生每日對着一張醜臉生不如死,若以,纔沒取了她的項上人頭!
大道安靜,天際斜陽西落,只有一男一女對立其間,身影蕭瑟。
相反的方向,馬車裡,男子輕描淡寫的解釋讓幾位女子意猶未盡。
“四哥,你怎的不在那女的臉上多抓幾道印子?這懲罰也太小了點,等她醫好了,在我們看不到的地方,不照樣欺欺霸霸!”
“醫不好。”司北玄笑着,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