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粟遊蕩到御花園內,許是因爲天氣有些寒冷的緣故,沒有多少人有着閒敲棋子落燈花的閒情雅緻來賞花。只有一些宮女在一邊修剪殘枝落葉,一邊嬉戲打鬧,好不美麗的一派景象。
魔粟勾了勾嘴角,然後漫不經心地走到宮女周圍,玩味地看着他們。
其中一個宮女的臉驟然紅了起來,低着頭看着地上棕黑色的土壤和雜草。另一個用胳膊肘蹭了蹭那宮女,暗罵了一句:“沒出息。”
魔粟生的是極好看的,以至於這些宮女都有些小鹿亂撞。
這宮中的確是沒有多少像魔粟這般俊美的男子,讓這些春心蕩漾的小宮女們流連。
而魔粟也是摸準了套路,知道這後宮中的女人有多飢渴,也就欲擒故縱了一番。他緩慢地走上前,站在一個宮女的面前,俯視着她。
那宮女滿臉羞澀地微微擡起了頭,看着魔粟。
魔粟心裡暗自說了句,真醜。然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臉龐,環顧了一下週圍的其他宮女,鎖定了一個相對好看的宮女,走上前去,矗立在她的面前。
而原先的宮女則仇視着看着她,氣得直跺腳,在一旁冷嘲熱諷:“小夢,注意自己的身份。”那個叫做小夢的宮女現在心跳得厲害,纔沒空管她說的那些話,白了她一眼以後繼續一臉情深地看着魔粟。
其他的宮女嘰嘰喳喳地小聲地討論着。
“我覺得她有苦頭吃,一看這個男人就不是什麼好人。”
“我看也是。不過這可是魔教的人!”
“什麼?魔教的人?那個賤人,這本來是我的人!”
“得了吧,就她那樣,唉。”
魔粟伸出手挑起了那個叫小夢的宮女的下巴,一雙丹鳳眼深情地凝視着她,然後弓下了身體,湊到她的耳邊說:“今晚。”
小夢猛地擡起頭,警惕地看着魔粟。心裡有一種恐懼感油然而生,他是這般如此隨便的人?我還是個黃花閨女啊,怎麼能未嫁人就做那種羞恥的事情!
她毅然推開了魔粟,眼睛裡多了一絲堅定。後退了幾步然後畢恭畢敬地說:“公子,請您自重。我只是一個宮女。”
魔粟笑了笑,不依不撓地湊上去,溫熱的氣息吐在小夢的耳朵上,“我不介意。”這話讓小夢全身一顫,耳朵邊上的觸感也遲遲不散去。但好在理性超過了感性,小夢後退了幾步,一字一頓地說:“自重。”
魔粟把玩着腰間的玉佩,不緊不慢地說:“剛剛不是好好的麼?”隨後又說了句:“女人就是麻煩。”
這話讓小夢氣憤了起來,指着魔粟說:“我讓你來招惹我了麼?!像你這種隨便的人,在宮中能混得下去,簡直就是.......就是.......”後面小夢想不出什麼話了,於是也就尷尬地停滯在那裡。
“我今天要定你了。怎樣?”
小夢轉過頭去看其他的宮女,想要求助。
但是那些宮女怎麼會管她,抱着胳膊在一旁等着看好戲都來不及,還衝上去營救?再說了,那是她自己討的苦吃,怨得了誰?
小夢憤恨地看着其他的人,那些所謂和她稱朋友的所謂關係好的人,現在就是這樣對她的。
魔粟可沒想那麼多,女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他管不着,但是今天,他就一定要眼前這個女人了,他還不信他堂堂風靡的魔教尊主還搞不定一娘們?
他繼續走上前。小夢卻問:“你是誰?你不是宮中的人吧?”這是小夢後來才意識到的。因爲*後宮是什麼罪,宮裡的人是十分清楚的,而眼前這個黑袍紅帶的男人,似乎並不怕。
魔粟笑了笑,道:“在下魔粟。”
“什麼?”小夢震驚地看着魔粟。現如今這天下,誰人不知魔粟?那個魔教的尊主!在黑界的地位無人撼動,可皇朝和魔教不是沒有關係的麼?如今這尊主親自來到宮中是做什麼?
雖然小夢和其他的宮女長期被“禁錮”在這深宮中,就像井底之蛙一般。但許多事情,他們還是知道的。畢竟流言和消息,傳的比任何事都快。
再說了,宮中本就是一個八卦的地方。
“怎麼?想通了?”
小夢有些心動。她知道若是跟了魔教的尊主,之後的日子是怎樣的。可是魔粟並不是這麼想的,女人嘛,玩玩就過去了。
小夢也是很清楚魔粟這樣的人,怎麼會看上自己。於是她畢恭畢敬地鞠了個躬,說:“奴婢先退下了。”
魔粟懶懶散散地拉住了小夢的胳膊,然後繼續湊上她的耳朵,吐出溫熱的氣息,“我說了,我今天就要你。”
“你可知*後宮是什麼罪?”
“自然。”
“那還不放開?”
“可你覺得你們的皇上是會處置我還是你呢?”
小夢瞪着他,“你........”氣得說不出話來。伸出手指着魔粟的鼻尖。
魔粟竟揮了揮手,把小夢的胳膊重重地摔下,道:“我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用手指指着我的鼻子,你最好識趣點。”
小夢知道他是生氣了,沒敢多說什麼,唯唯諾諾地站在那裡,不知所措。她十分清楚得罪魔教的人是什麼後果,更不要說是魔教的尊主!他是一個小拇指就能把自己碾碎的人。
魔粟邪魅地笑着,“怎麼?怕了?怕了就乖乖聽話,我不會虧待你的。”
小夢站着沒說話,咬着脣,身體有些微微的顫抖。
而此時的南宮傲君已經進宮了,兜兜轉轉地跟在前方公公的後面,環顧着這宮中。
前世的一切記憶都像潮水一般翻涌而來,現在正清晰地印刻在她的腦子裡。她擡頭望了望天,這也曾是她的後宮,她曾經也是一隻“鳳”,坐在皇上的身邊。後來呢?後來她死了,現在呢?現在她成了妃,還是王妃。也很少踏足這深宮了。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後宮中的人情冷暖和勾心鬥角。她累了,可她還得戰鬥,她必須戰鬥。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望了望遠方。
前方是御花園。
一層層的回憶勾勒出來,南宮傲君想去看看着御花園的景象,這皇宮裡最有人情味的就是這御花園了,不過現在她顯得有些惆悵,臉色也哀傷了幾分,她突然對公公說:“我自己去,你先退下吧。”
公公道:“王妃,這可使不得。這是皇后娘娘吩咐的,讓我務必把您帶到她的寢宮中.......”公公很爲難,畢竟這皇后娘娘是什麼人,這宮中的人都是一清二楚,但又不能得罪王妃,這着實是一個難抉擇的選擇啊。
南宮傲君撫了撫自己的青絲,知道公公心裡想的什麼,於是慢慢地說:“責任給我。”
“是。”公公聽到後,心裡的大石頭才落下來應了一聲就退下,留下南宮傲君一個人在着偌大的皇宮內,她清楚這裡的任何一條路和任何一間宮門。她一個人慢慢踱步到御花園。她把手放在背後,想去看看這御花園的花是不是還像之前那般的美麗動人,那般的妖嬈美豔。
前面隱隱約約看到了幾個宮女。
不過看不太清,她依舊往前走去,避開了這些宮女的視線。
南宮傲君低下頭看了看這鋪着的鵝卵石,笑了笑。她很喜歡看美的事物,比如說她喜歡看花朵,任何美豔的花朵。所以很多平凡的事物在她眼睛裡都變得生動起來,就像現在她輕快的腳步下平凡的鵝卵石。
她彎下腰挑了幾顆好看的石子,放在手裡把玩着,繼續漫步着朝花朵最盛的地方走去。
而殊不知在那裡,魔粟正在霸道地強迫宮女小夢。
她彷彿聽到了有人談話的聲音,是朝北面傳來的。她回過頭,繞了過去,想去看看是什麼。果不其然,那裡有人!
她不想自己的閒情雅緻給這些人打亂了,所以乾脆就不看了。剛要轉頭離開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黑袍紅帶的男子正在調戲一個宮女。
那宮女長相還是不錯的,顯然是反抗過了的,但是沒有用,只能唯唯諾諾地任他擺佈。而那宮女也深知自己沒有能力來對抗魔教的尊主,只能唯命是從。
推理得完全正確。
隨後南宮傲君再定睛一眼,把目光轉移到那個黑袍紅帶的男子身上,微微有些震驚了,她知道,這是魔教的尊主魔粟,在她還是葉瑾的時候曾經和他交過手,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魔粟?來宮中做什麼?但是他現在又在做什麼?調戲宮女還是*後宮,那宮傾燁會放過他?轉頭一想,又覺得的確是的,宮傾燁那種人,就算這件事公開了,他也一定會處死那個宮女,美曰其名是宮女勾引魔粟,而不會治魔粟的罪。
呵呵,畢竟魔教的力量和氣勢是大家都知道的。
她準備離開,不想惹事。若是自己插手了這件事,不就給宮傾燁和南宮月裳機會來除掉自己麼?她不是那個傻葉瑾了,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知道什麼對自己有利,什麼對自己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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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從前的葉瑾,一定會衝上去解救那個受害的宮女。可現在她是南宮傲君了!不是葉瑾,她晃了晃腦袋,正了正自己的身份,然後嘆了口氣,準備不插手這件事。
就在南宮傲君準備拂袖而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道魅惑的聲音,傳入到自己的耳腔裡,覺得很刺耳。因爲這聲音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南宮傲君。”
南宮傲君沒有回過頭,只是毅然地走着自己的路。
“景王妃。”
南宮傲君停了下來。站在原地閉着嘴脣沒有說話,看看那魔粟是想捅點什麼幺蛾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