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書房暗影露出廬山真面目
門口中已經有一輛馬車等候着,那馬車是一輛紅頂的青銅車,車身是雕刻着祥雲的花紋,而車的四角則墜着金鈴,頂上則鑲嵌着一顆琉璃珠子,這般豪華大氣的馬車多是宮中之物,雲淺忍不住看向馬車身側的男子。
只見那男子身穿玄衣披着狐裘立在雪中,那男子生的身材高大,皮膚黝黑濃眉俊顏且眼眸中釋放着如蒼狼一般的光芒,當他的眼眸碰觸到雲淺的眼眸時只是微微的一驚訝,便迅速化爲平淡,轉而換上一副驚喜的面容,殷切的走到孫雨菲的面前。
姚慧咬耳道,“這是孫雨菲的表哥,鎮遠大將軍李軒。”
孫雨菲皺了皺眉,“你怎麼來了?”在她眼中李軒是粗人哪裡比得上溫玉宸的溫文爾雅?且一個鎮遠將軍的身份哪裡比得上王爺的高貴?
李軒似乎已經習慣了孫雨菲的冷言冷語,他那雙粗黑的眉毛只是跳了跳,便笑道,“是姨母讓我來接表妹回府。”
孫雨菲上前挽住雲淺的胳膊,“我跟六王妃坐一輛馬車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雲淺心中暗笑,孫雨菲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孫府與王府可是隔着兩條街呢,她恐怕是爲了在溫玉宸面前露個臉,這個孫小姐也挺有意思的,本是皇上的一句氣話,她竟然當了真。
李軒的面色甚是難看但是也不好上前阻撓,他必定是軍營中人,自有軍人的血性,當即折身朝着馬車走去。
雲淺看到李軒掉在地上的荷包便上前撿起來,她覺得李軒的背影有些面熟,她悄然疾步上前只是她的手還沒有碰觸到李軒的狐裘的時候,李軒已經宛如游龍一般,一個漂亮的旋轉,那雙鋼鐵般的大手猛然劈在了雲淺的身上。
伴隨着衆人的驚呼便是一聲咔啪聲,雲淺面色蒼白,額頭上也冒出冷汗,她的臉上依舊是帶着笑意,“這個荷包是李大人的吧。”
李軒羞愧的拱手,“方纔多有得罪請王妃見諒。”
雲
淺摩挲了一下荷包上的兩個字便忍着痛笑着將荷包遞給他,“不知者無罪。”她的眼眸中卻閃過一絲冷光,李軒的身手果然不錯,反應能力超人,頃刻間就將她的胳膊卸下了,不過她心中的那個想法似乎越來越接近現實了。
“你怎麼這麼茹莽!”姚慧橫眉倒豎。
“是不是很疼?”左筱筱上前詢問雲淺的傷勢。
而孫雨菲則站在一旁幸災樂禍,“我表哥一向不喜歡有人近身,王妃莫要見怪。”
看着雲淺蒼白的面容,李軒羞愧道,“不如讓屬下爲王妃診治一番。”
屬下?雲淺的嘴角浮現起一絲冷意,她朝着李軒點了點頭,李軒一躬身,“得罪了。”
他的手掌在雲淺的胳膊上一送一推,只聽咔啪一聲,雲淺經歷過撕裂的疼痛後便迅速恢復平靜。
李軒不禁對雲淺另眼相看,本以爲是個嬌滴滴的,沒想到整個過程中她竟然不吭不哈,甚至連一聲痛呼都沒有,就算是一個男子也難以做到,難怪六王爺對王妃如此的喜愛。
雲淺活動了一下胳膊,笑靨如花,“果然不痛了,李大人好手法。”
李軒只覺得羞愧難當,找了個由頭便駕駛着馬車走了。
孫雨菲果然跟雲淺和姚慧擠在了一輛馬車上,雲淺漫不經心的問道,“臨淵是你表哥的字?”
孫雨菲驚訝的表情證實了雲淺的想法,她八卦的靠上來,“你怎麼知道的,可是很少人知道的,你跟我表哥是不是。”
“胡說什麼,雲淺可是六王妃。”姚慧厲聲說道,雖然她只是商賈之人的女兒,在身份上比不上孫雨菲。但是在姚慧看來這孫雨菲也高貴不到哪裡去,如今孫太傅下野,孫府也不過是一個坐吃山空的空架子,孫雨菲竟然還活的這般趾高氣昂,真是令人嗤之以鼻。
孫雨菲訕訕地閉上了嘴巴,可是眼眸中卻閃動着探究的光芒。
“方纔那錦囊上繡着臨淵這兩個字,我只過是猜的。”雲淺淡然的說道。她現
在可以斷定那個三分五次出現在溫玉宸書房中的人是李軒,雖然雲淺對李軒這個名字並不熟悉,但是她對臨淵這兩個字並不陌生,原來那個暗中幫溫玉宸拉攏軍營勢力的人就是李軒,難怪溫玉宸抵死也不會娶孫雨菲做側妃,孫雨菲可是李軒的最愛啊,雲淺的眼眸中似是有撲所迷離的光芒閃過,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李軒?孫雨菲?她需要好好的籌劃一番。
孫雨菲眼眸中的亮光熄滅,自討沒趣的掀開簾子看車外的雪景。
大雪越下越大,天地間恍然變成白茫茫的一片,街道上隱隱約約還有幾家沒有關門的店鋪,微弱的燭火從裡面照射在蒼茫的白雪中,晶瑩的白雪宛若金粉一般飄飄灑灑竟然別有一番風趣。
馬車在姚慧的胭脂鋪子停下了,姚慧客套的說道,“要不要進來坐坐?”
沒想到雲淺竟然一口答應了,她緩緩的提裙一躍而下。
孫雨菲則顯得有些不耐,“六王妃如今天色已經晚了,難道你就不怕王爺爲你擔心麼?”
雲淺勾起脣淡然的笑了笑,“喔,孫小姐怎麼知道王爺的心思?”
孫雨菲紅着臉道,“我只是聽聞六王妃與王爺伉儷情深。”
雲淺的眼眸中閃動着冷光,她朝着孫雨菲揮了揮手,輕靈的聲音飄散在雪中,”孫小姐若是這般着急,便自己先回去吧。”
孫雨菲咬着脣對着雲淺在白雪中朦朧的身影跺腳,心中暗道等我順利的進入了王府再好好的收拾你一番。
姚慧輕輕的叩了叩胭脂店,過了許久才聽到裡面似是慌亂的聲音,伴隨着悉索的穿衣聲。
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露出一張俊俏的臉來,那男子生的眉目極好,尤其是那雙桃花在燭火下流動着春水的光澤,玉面紅脣的臉上露出一種怪異的表情。
經歷過人事的雲淺斷定這屋子中定然藏了女人,而且那女人必然剛與這男人云雨了一番,否則這男人的眼眸中爲何春波流轉,衣衫凌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