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你彈吧。”
雲邪微微一笑,讓文甄姑娘彈曲。
文甄姑娘怔了一下,擡首的時候,看到了雲邪的眼眸,那眼神裡有的是請求,而不是命令,心裡微微觸動,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坐在了古鳳絃琴面前,焚香淨手,便開始了彈曲。
“你是風沙的怒吼,
你是斷崖的堅守,
你是劍鋒過後,
仰望月夜,
眉間的寂寞。
你是滴水的沉着,
你是落花的幽柔,
你是萬世稱頌,
卻爲日落,
默默哀嘆的血*******甄姑娘並沒有彈太多,只是反覆的彈了這兩段高潮,並且輕哼出聲。
這首歌,其實唱的是一對夫妻,都是江湖中人,卻爲國而駐守邊境,抵禦外兵來襲。
坦白說,這樣的心胸寬廣,讓許多長武國人謹記他們夫妻二人的大義。
雲邪之所以會想聽這曲子,是因爲金煜曾經拿着玉笛,在景南郡吹奏過。
那份激湃的笛音,讓雲邪曾經百聽不厭,畢竟她也曾是長武國人,這《英雄寞》自然耳熟不已。但能將那曲中的悲傷,給演譯出來的人,卻不多。
雲邪手握着茶盞,聽到這曲調的時候,視線變得模糊,眼淚不由的自主的滑下。
文甄姑娘就在一旁彈奏着,猛然看到了雲邪落淚,不由心驚了一下,卻聰明的什麼都不說,只是不再唱曲,而是專注彈曲。
直到雲邪擡首,將茶盞擱在桌面,拭去了臉上的淚痕。
起步,走到文甄姑娘的面前,“《英雄寞》不止有豪情,還有悲慟。我只彈一次,你能懂多少,就看你自己的天賦。”
文甄姑娘一聽,連忙讓位。
然後讓雲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撫琴,那琴音如天籟,卻又聲聲動心。
文甄姑娘不由閉目聆聽,琴音帶着錚錚的鐵骨殺伐之風,又有莫明的悲傷之情。
一曲彈畢,桐王正好來了,他走進雅間,便讚道:“好琴技,文甄你又進步了。”
文甄姑娘倏然聽到這話,如夢初醒,對着桐王稟道:“主子,這琴不是奴家彈奏的,是王爺彈的。”
雲邪則是起身,對着桐王說道:“三天後行動,你可有別的問題需要延遲時間?”
“三天後?這麼趕?”
“雷厲風行,這纔是最佳戰術,要的就是讓對方焦急之下,想不到辦法應對這戰局。”
桐王怔了一下,緩緩的點頭,“好,我沒有問題。”
“如果你登上帝位,會有人反對嗎?”
“這……有的。可是……”
“嗯?”
桐王支吾了半晌,最後咬牙說道:“太后絕對不會支持我奪了皇兄的帝位。太后一直覺得自己虧欠了太后,所以一直對皇兄甚是寵愛,不管皇兄做什麼,太后都會支持。”
雲邪眯了眯眼,隨後淡淡的迴應道:“沅太后?那可是你的親生母后,你與趙烜都是她所出,趙烜若是出事了,國不可一日無君。”
“國不可一日無君!謝謝了,你給了我一個很好用的點子。”
有這個點子,就算是太后反對,他都可以登上帝位,因爲大勢所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