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攝政王的事,竟也在民間流傳了。”
韻太后苦笑,臉上帶着無奈之色。
雲邪輕輕的點頭,“姨母,如今雖說您貴爲太后,但是攝政王如若非要爭這帝位,您可曾想過,遠離這宮闈之鬥,遠離皇宮?”
“遠離皇宮?談何容易?縱然我想離開,可是攝政王一旦當權,他會放過我?會放過旭兒、歸塵嗎?我不想爭,但也不得不爭!”
韻太后嘴角帶着堅忍,她已經沒有退路,只能向前。
雲邪見她表了態,也就直言道:“姨母,如果攝政王登上帝位,只要他不殺你們,還應允讓旭兒封王,讓你們平安遠離京城呢?”
“這……怎麼可能。旭兒對他而言,就是威脅!”
韻太后皺眉,覺得雲邪在說胡話。
攝政王一旦大權在握,豈會理會放過潛在的危機?
雲邪沉聲道:“姨母只管答我問題,若他這樣做,你還會爭嗎?”
“不會,我會帶着旭兒、歸塵遠離京都城,此生絕不踏足皇宮!”
韻太后果決的回答。
語氣裡,透着她的決心。
這皇宮,就像冰涼的囚牢,把她困在這裡。
一入宮門深似海,榮華富貴、人情淡薄,淒涼慘淡,她白韻經歷的不少。
從盛極榮龐,到一朝冷宮,連唯一的兒子也被賜毒鳩而死。縱然是枉死,但那孩子已經回不到她的身邊了……
如今,她有了一雙兒女需要照看,她無法不顧及他們的安危。攝政王有異心的時候,白韻就一直想,她要如何保住一雙兒女的性命。
縱然不再爲帝,不再是一國公主,只要平安長大,那便是她唯一的心願。
雲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那今日雲邪便冒大不敬之罪,請太后擬寫旭帝禪位攝政王的懿旨。”
“可以。飛姚,備筆墨!”
韻太后坐得筆直,聲音冷靜。
她的舉止,讓雲邪看得出來,姨母這是真的豁出去了。而且她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早就有所決定。
飛姚還在傻眼之際,正好安寧宮又來人了。
來的人不是誰,正是六歲之齡的旭帝。
他小小的身子,身穿明黃色的龍袍,膚白紅脣顯得十分可愛。
他一進安寧宮,正想給母后請安,卻沒想到看到一個男子,不由怔了一下,“你是誰?你怎麼會在母后的宮裡?”
雲邪看見旭帝的時候,抱拳行禮,“臣雲邪給皇上請安,皇上萬安。”
“雲邪?咦,你不是我堂哥嘛!”
旭帝一臉驚喜,“你怎麼沒呆在景南郡?你回京多久了?我聽那些大臣們,都是在誇堂哥你好厲害,平定景南郡,還將景南郡發展起來,現在都遠超百年郡城了。”
旭帝雖說年紀小,但他多多少少也在朝堂上聽了不少事,自然知曉雲邪。
怎麼說呢?
這堂哥的身份,還真是尷尬。
因爲曾經的雲王,只能說是雲邪名義上的父親。但實則,雲邪與這雲王可是半點關係都沒有。
非但如此,雲邪算不得是堂哥,追根到底,只能是旭帝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