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笙歌悽楚的笑了,“趙千鸞是慕將軍結拜兄弟趙霸的女兒,趙霸又與慕將軍感情向來好。慕將軍未死的時候,趙霸與慕將軍的感情甚好。”
慕將軍?
突然聽葉笙歌提及這個人,雲邪有些不敢確認,“你說的慕將軍,是不是慕德妃的父親慕光信?”
“是。”
葉笙歌點了點頭。
雲邪半瞼着眼簾,她可沒有忘記,慕將軍死的頭七,迦夜帶着她去了一趟國公府的書房,看了一出好戲。當時慕將軍的鬼魂對着梅國公說了一番話:
——國公爺,雖然我是一個粗人,什麼大道理的東西我不懂。但你真以爲想要我閉嘴,有那麼容易嗎?早在我服毒之前,就備好你以前讓我幫忙做事的所有證據,至於什麼時候會有人將那份證據呈給皇上,你就慢慢的等候!
當時這句話,雲邪以爲那慕將軍只是嚇唬梅國公亂說的,卻沒想到從葉笙歌這裡聽到了慕光信與這趙霸的關係。
趙霸又是趙千鸞的老爹,如果想讓趙霸將那些證據交給自己,必然是少不了要與趙千鸞打交道!
爲什麼事情都混到一起,簡直就是越理越亂的節奏!
雲邪站在那裡,半晌沒有說話。
白楠以爲雲邪還在生自己的氣,他竟對着雲邪,重重的磕了響頭,“我自知我欠白家太多太多!對父親來說,我不是一個好兒子,在丞相府發生大難的時候,我並不能與他老人家同生共死!
對宮裡的大姐來說,我也不是一個好弟弟,沒有保護她的勢力,反倒還讓大姐的兒子慘死,讓她承受喪子之痛!還要眼睜睜的看着丞相府家破人亡,我沒有陪伴她,我有罪!
邪兒,我知道我活不了多久,可是逸祁這孩子是無辜的。我求你在我死後,照顧好他,可以嗎?”
葉笙歌淚流滿面,跟着白楠重重的磕頭請求,“妾身請求景南王您應允,讓逸祁有個家,不要讓他孤苦無依。我自小便沒有親人,纔會被梅國公收爲棋子訓練,這一生若非遇到了夫君,我不會知道什麼是家。只是,家已經毀了,再回不去了。咳咳……”
這一咳,逆血隨喉而出。
染紅了孩子的錦布,也不知道是不是母子連心,嬰兒本來哭聲危弱,瞬間響亮了許多。
嗚哇嗚哇——
雲邪站在他們二人的面前,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們。
面對當初不知道情的白楠,雖說是逃出了京城,但是終究還是他引了禍水入門;葉笙歌雖說背叛梅國公,卻又害得丞相府滿門抄斬的下場,不管是哪一個,都讓雲邪沒有當着他們二人的面,答應他們會照顧孩子。
“笙歌,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會吐血?”
白楠瞪大雙眼,一臉驚駭,一手抱着孩子,另一手趕緊扶起葉笙歌。
葉笙歌靠在他的肩膀上,回他一個歉意滿滿的苦笑,“我,在被送進入趙府的時候,便服下了斷腸毒藥。夫君,是妾身不好,讓您跟着受苦了,是妾身,讓我們的家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