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薰兒咬着下脣,她何嘗不知道,可是她現在只要一停下來,滿腦子都是無邪死去的畫面,她不能再等了,讓自己打起精神,這才接着說道,“我們用的藥和方法都沒有錯,會不會是火候不對?”這段時間廖無心都跟在她的身邊,對於她煉製的過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所以這會纔會問他。
廖無心沉默,看着藍薰兒幾近瘋狂的模樣,“你太急躁了。”
“是我心態不對嗎?”藍薰兒帶着疑惑的看着廖無心,隨後深呼吸了口氣,“我一定能煉製出來的。”
廖無心嗯了一聲,想到已經所剩不多的靈草,心有些沉甸甸的,他們需要的靈草,九州已經摘完了,如果真的消耗完,就只能去第二界,想到自己的師門,想到在自己離開時,製造出來的地獄,嘴巴抿着。
……
無邪這一覺睡了許久,等到醒來的時候,腦袋的疼痛已經不在,看着蹲在牀邊的虎蝶,牽了牽嘴角。
“主人,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虎蝶睜着一雙大眼,看着無邪時滿是擔憂,這是第一次看到主人在自己的面前暈倒,她感覺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除了還有些暈眩之外,便沒有別的感覺,不過這頭疼倒是讓她記起了些事,看向了虎蝶,“夜景炎呢?”
“不知道,這兩天都沒有看到他過來。”
“這兩天?”無邪帶着錯愣,“我暈迷了多久?”
虎蝶歪着腦袋想了想,“三天吧。”從那天倒下到今日,剛好是第三天。
沒想到自己一睡既然睡了這麼久,無邪顧不得別的,忙其身,往外面走去,如果按照她心裡的設定,她應該在昨天出發去邪教的,只是沒想到被雪瑤給誤了事。
才走到夜景炎院子的時候,迎面便看到楚雲煙,無邪直接繞過她,欲要往院子裡走去,卻沒想到會被她擋住。
“姐姐,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過幾天再說吧,我現在還有事。”
“不,我就是想要現在說,而且我相信我說的,姐姐也會感興趣。”楚雲煙臉上的笑容加劇了許多,在那日,她和夜景炎說的那些話後,她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可是夜景炎不給她機會,那麼她只能從無邪這邊下手。
看着楚雲煙一會,她既然和夜景炎說那些話,應該是有了別的打算,這會攔住自己,應該不會和自己聊家常吧,這麼一想,無邪只能暗耐住心裡的急切,跟在楚雲煙的身後,尋了個無人的地方。
“你想和我說什麼?”
“之前我一直不明白,爲什麼炎哥哥會懷疑我,直到那天你帶着虎蝶他們去找我,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你們都知道了,而我還自以爲隱蔽的很深,現在想來還真是愚蠢。”楚雲煙有些自嘲的看着無邪,她隱蔽了這麼多年,沒想到最後會被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給識穿。
可是已經到了現在,她也不準備在隱瞞,更別說主子已經知道了那個地方在哪,她已經失去了留在這裡的意義。
無邪微愣,沒想到楚雲煙會和她攤牌,她以爲她會狡辯,或者說是她污衊她,可是沒有,既然會在自己和她說了自己的身份後,和自己說這些,一時間,既然有些摸不着頭腦,帶着疑惑的看着她,
“是,當初的炎哥哥中毒,我去尋找靈藥,拜倒在邪教的門下,但是有一點,我卻是可以保證的,那就是這麼久以來,我從沒有做過任何一件對不起他的事。”說到這裡,楚雲煙停頓了會,眼中有着柔情,“那是因爲從很久以前,姨姨便說了,讓我成爲炎哥哥的妻子,而我也一直都等着那一天的到來。”
“姐姐,我知道你喜歡他,他也喜歡你,但是我和他早就已經有了婚配,如果你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我願意爲了你們犧牲,但是你得罪了邪教,甚至連血狼,你也得罪了,你除了給他添麻煩之外,可曾幫過他?”
無邪的身體微僵,眼睛深邃的彷彿黑洞一般,能夠把人吸入其中,就這麼盯着楚雲煙。
楚雲煙滿是柔和,她身上有一種與生帶來的氣質,異常的柔弱,讓人想要憐惜,“你知道銀狐在不久前遭遇了什麼危機嗎?不知道對吧,你只知道你想要做的事,可是卻從來沒有在意過他發生了什麼,這樣的你,還能說喜歡他嗎,或者對於你來說,你只是想要從他身上找到被愛的感覺,從來沒有想過愛他。”
“危機?什麼時候的事?”無邪的心突然有些空蕩蕩的,的確,從來了第二界後,她便一直忙着自己的事,對於夜景炎便沒有過多的關注,之前便不覺的,可是此時聽着楚雲煙的控訴,才知道自己的確有些自私了。
楚雲煙輕笑,“其實也是因爲你,如果不是夜景炎非要立你爲狐後,這件事也就不會發生,我和你說這些,其實是想告訴你,比起你來,我更適合他,我今日是想求求你,你放了他吧,你帶給他的危險已經夠多了,他爲你做的也已經夠了。”
“你還有什麼想說的?”無邪的臉色有些難看,冷淡的看着楚雲煙。
沒想到說了這麼多,無邪依然不爲所動,楚雲煙的臉上也多了難堪,本來柔和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裂痕,“既然你那麼喜歡他,就不能爲他犧牲一次,從此離開他嗎?”
“如果今日你只是想和我說這些,那麼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不能。”無邪轉過身,她便不是玻璃心,不會因爲對方的幾句話,甚至因爲自己給他添的麻煩而離開他。
看着無邪的背影,見她欲要離開,楚雲煙的手緊握着,“炎哥哥已經去了邪教,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要做什麼,但是我知道他是因爲你纔去的,如果他出事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楚雲煙的聲音還在身後,無邪已經離開,和暗夜確認了一下,知道夜景炎真的離開,眼中多了幾分厲色,這個夜景炎到底想要做什麼,趁着她昏迷,既然就這麼跑了。
“他什麼時候走的?還有,教主現在如何?”
如果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是暗夜早就受了夜景炎的命令,這會便沒有隱瞞,“主子昨日就出發了,邪教這兩日往這邊的人不少,就連銀狐下也匯聚了數十人,按照這個速度,用不了多久便能把教主引出來。”
無邪的眼中露出了凝重,“血狼的呢?”
“血狼目前還沒有動作,不過血狼最近也有些躁動,弟子們正在整裝。”比起血狼,他們顯得更加有規劃性,倒像是準備攻打銀狐,說來比起邪教,血狼的人更加了解銀狐,如果真的要攻打,他們能夠贏的機率也比較大。
這麼說來,夜景炎是真的吧兩邊的人引過來了,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是她卻明白,現在時間緊迫,如果再待在這裡,根本於事無補,帶着虎蝶回了房間。
跟在無邪的身後,虎蝶一雙翅膀揮舞着,“主人,你想要做什麼?”
“把我送到上次那個山谷。”
“可是夜景炎已經過去了,如果主人你現在過去,會不會誤了他的事。”如果夜景炎已經拿到魔石或是有計劃性的,無邪什麼都不知道就闖進去,豈不是有些不妥。
無邪一頓,的確,她只是下意識有些擔憂,卻是忘了這點,來回踱步,“你現在送我過去,我見機行事吧。”如果魔石被拿走,想來她身上的魔石會做出反應,這樣她在撤退便是,再者讓她在這裡等着,她反而不舒服。
虎蝶還待再勸,但是無邪心意已決,也只能應承了,伸手放在無邪的身上,在離開的時候,無邪讓她留下了自己的小虎蝶,只要有小虎蝶的地方,她便能夠瞬移,“主人,這個小虎蝶你可以藏好了,到時候如果有危險,才能把你帶回來,你千萬千萬不要弄丟了。”
就算是被捉了,只要有小虎蝶在身上,她便能把無邪給救出來。
無邪把它藏到耳後,這才帶着嚴肅的看着虎蝶。
閉上了眼睛,靈力在虎蝶的身上旋繞着,因爲這一次太遠,所以需要的靈力不少,虎蝶閉上了眼睛,神識開始外方,鎖定了上一次的地方,額頭的冷汗流出,手在空中打着結印。
“虎蝶,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等毛毛或者我回來,不要擅自行動。”此時他們快要攻上山來,如果虎蝶出去,極有可能會被邪教和血狼看到,如果再被捉走,想要救出來就不容易了。
虎蝶嗯了一聲,卻是不敢分神,就怕把主人給送到了別處去,結印一完,身上升起了一陣強風,打在了無邪的身上。
本來站在這裡的人瞬間消失,沒有了蹤影。
“主人,你一定要小心點,照顧好自己。”對着已經消失的身影,虎蝶的心微微一緊,哪裡可是邪教,能人輩出,主人一定要小心啊。
無邪閉上眼睛,忽略着周身奇怪的感覺,感覺身體急速的飛行,約莫十來秒,感覺到身體一頓,有了一次經驗,她知道此時的她已經快要到達目的地,睜開眼睛,身體緊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