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水心噢了一聲,向旁邁出一大步,而後問那白衣女子:“如此可行?”
原本以爲那姑娘是對自己說話,看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不過,她墨水心倒要看看這姑娘所指之人爲何人物。
墨水心目光所及,發現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身高長過十尺的男人。此男身披一件烏黑長袍,頭被衣袍所蔽,無法看清那雙眼睛,只是面容枯槁,兩頰深陷,十分瘦削。
不知此人是何人,又爲何在此追逐這樣一位秀色可餐的白衣女。
墨水心斜睨那男人一眼:“你可知你在欺負弱女子?”
男人的頭微微一偏看向墨水心這裡,嘴一歪,笑的奇醜無比:“本尊沒有捉你爲食,你這小兒本該慶幸,還不滾開!”
“哎呦,還本尊,口氣倒是不小!”墨水心被那黑袍醜男辱罵不怒反笑,一絲玄力的氣場都不曾波瀾,只是低頭淺笑時,手中已藏有銀針數枚,不等來者再說,揮袖間已兇狠射去。
不管你是人是鬼,你都躲不過我墨水心的銀針!
那數枚銀針已經發出,但見那黑袍醜男無動於衷,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毫髮無傷,不僅如此,他更是仰天大笑起來,叫人莫名其妙。
“你這猥瑣男,笑什麼笑!”墨水心忍不住暴走,揮手就要向此男打去。
那男人卻一手穩準狠的抓住了墨水心的纖細手腕,一手摸到臉旁悶聲道:“你可知我是誰?”
人皮面具“刺啦”一聲卸下,楚璽鏡的臉已然在面前。
“楚鏡,怎麼會是你!”墨水心不解的看向楚璽鏡,不知道這是夢還是真實。
“小七,你看身後。”楚璽鏡溫和的聲音響起,墨水心聽聞轉頭看向自己身後,只覺陰風而過,她的身體隨之而起,被卷向上方。
“楚鏡!”一聲長喊,將墨水心從夢中驚醒。
睜眼,猶覺頭昏腦漲,不得站立,墨水心摁着自己的額頭勉強坐起來,卻見楚璽鏡正在一圓桌旁擺弄什麼。
她看四周一眼,發現這是一處廂房,擺設古樸,器件製作的件件精美絕倫,幽香從那雅緻小爐中散發出來,頓時感覺清涼許多,頭痛也減輕不少。
楚璽鏡察覺墨水心這邊有響動,他回過身來,看見墨水心已經醒來,似乎長舒一口氣,匆忙走到墨水心身邊,細心的牽住墨水心的手,呵護有加的問她:“醒來了,感覺好點沒?”
墨水心有點迷惑:“楚鏡,這怎麼回事,我還在做夢?”
分明自己和楚璽鏡是在上古遺蹟的神魔戰場,怎麼會出現在廂房裡。一切都透着古怪,難道她又一次跌入了二重夢境?
楚璽鏡見墨水心一臉迷惘,寵溺的撫摸着她的臉:“你不用擔心,我見你被迷魂草的氣味所毒,一時心急,便通過空間戒指將你帶回到一處駐地。”
原來如此,不過剛纔做的夢也太過於奇異,真是有點雷到她。
墨水心從牀上跳下來,伸伸自己的水蛇腰,活動活動自己的筋骨後,感覺一切都那麼美好,完全忘卻了夢境中的不快。不過滅神珠上的符文,她倒是留意的放在心上。
“楚鏡,我問你上古神族的文字是和現在的一樣嗎?”墨水心努力恢復着看到奇怪符文的記憶。
楚璽鏡有點懵懂:“怎麼會忽然問這個?”他沒有直接回答墨水心,反而走到案几旁從中拿出一本書來,扔給墨水心:“這個。”
墨水心接過翻了幾頁,果然不認識!
這些奇怪的符文狀若蛟龍,交錯糾結,說美也美,說飄逸如仙也飄逸如仙,果然如那滅神珠上的符文風格一樣。看來那滅神珠所寫的應該是神族的文字。
“那時候的文明當然和現在不一樣,不過能看懂上古文字的已經沒有人了。”楚璽鏡走到墨水心身邊,順勢抓住她的手,湊得她更近一些,笑道:“怎麼會問這個?”
“剛纔我做了一個夢,夢中看到滅神珠的身上銘刻有這樣風格的文字。”
墨水心將這本透着古風的書摟在自己的懷裡,她眸光裡透着堅決:“我一定要學會這些文字。”想當年,自己在現代也是學識淵博,無所不能,怎麼穿越了就瞬間變成了白目!不行,一定要拿下這些稀奇古怪的文字,一展當年淵博風範。
但是楚璽鏡卻說沒有人會認識這些文字,墨水心忽然想到了容鈺,容鈺那麼學識淵博又是出生神秘名門閣,一定認識這些。墨水心想到這裡將書揣在懷裡便要離開。
楚璽鏡的手卻死死的抓住了墨水心:“女人,你要去哪裡。”
墨水心頭也不回:“自然是去救沐君耀。”她雖然被那迷魂草所毒,確實是那迷魂草棋高一着,防不勝防,但是她並不因此而忘記此次要做的是先救容鈺。
楚璽鏡無奈:“小七,時機未到,不可擅作主張,你這樣會害了沐君耀。”
墨水心愣在原地,不明所以。
“我是在搶佔時機,楚鏡,何來禍害一說!”兩人氣氛陡然緊張,可謂劍拔弩張。
墨水心的性格不僅古靈精怪,卻也固執倔強,這也是當年執行任務留下的一貫強硬作風所成,她自幼便入隱湖派,從小接受超人的訓練,自是倔強不屈,即便愛着楚璽鏡,也絕對不允許對方對她的計劃說不。
於是,不等楚璽鏡再說一句話,墨水心已經自動從他的空間戒指裡解除關係,一瞬間又回到封印之牆前。
有一絲惱怒閃過,而後墨水心閉上眼睛,努力平息自己的生氣。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也會爲了楚璽鏡而心緒難平,真是和原先的自己不同了呢!
楚璽鏡,你說什麼時機,分明就是不想要沐君耀活下去對不對?男人的嫉妒,絕對是這樣!墨水心想到這裡努努嘴,哼,不管怎樣,她都不要再相信楚璽鏡的話。
這時候,漆黑的神魔戰場忽然傳來一陣蒼浪笑聲,
這笑聲穿透封印之牆,渾厚有力,一聽便知是個玄力頂級的高手所發出,否則誰又能穿透封印之牆發出笑聲?
“哈哈哈……”墨水心也回笑起來,她的勁道直逼封印之牆的另一面,瞬間就將那笑聲鎮壓了下去。
叫你靈鳩鳥人再囂張,讓你知道什麼叫自取其辱!媽蛋!墨水心心裡暗罵一句,嘴角淺笑盈盈。
“混賬東西,你以爲你是什麼!”靈鳩散人被墨水心的蒼勁內力所壓,隔着一道封印之牆也忍不住破口大罵,哪裡還有道家風骨。
墨水心皺皺眉頭哈哈大笑起來,指着封印之牆笑道:“你也配靈鳩散人,你個鳥人,我看你也就是個心胸狹隘的猥瑣小人,藉着他人身體苟活於世的腌臢貨啊!”
“你,你這個無恥小兒,老夫活着的時候你還沒出世呢,居然敢罵老夫,老夫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靈鳩散人被墨水心氣的吹鬍子瞪眼,奈何鬍子太短吹不起來,他舉起的手本想拍向墨水心,但是被封印之牆所擋,根本就無法左右墨水心。
不是他不想教訓墨水心,而是封印之牆是魔族魔神大人所下,不到時機根本無法出關,他必須要奪舍成功,功力更進一步,纔有能力破開封印之牆。
這也是魔族魔神大人在保護他而已。算了,老夫還是先奪舍成功再收拾你這黃毛丫頭!
“老夫不和你計較,你休要口無遮攔,待老夫奪舍成功,必將你碎屍萬段,讓你灰飛煙盡,永世不得超生!”
墨水心聽到靈鳩散人要奪舍,不由得眉頭一緊,繼而挑釁那靈鳩散人:“你還不知道吧?我可不是什麼黃毛丫頭,我已經將你的靈鳩山踏平了,現在就是來收你的屍骨的啊!哈哈哈……”
這老匹夫躲在這裡自然難以得知外面的消息,就算外面的人想來通風報信也早就被她所滅,這傢伙聽了估計要氣的吐血呢!
果不其然,靈鳩散人聽了當場要吐血:“啊呸,你這個黃毛丫頭信口雌黃,待老夫奪舍成功讓你再胡說!”靈鳩散人如何能相信墨水心說的話,他可是七大無上組織之一的大門派,怎麼可能被這小丫頭滅門,簡直就是胡說八道。
墨水心呵呵一笑:“不信?待我破開封印之牆讓你親眼目睹一下那殘敗吧!”
“笑話,這封印之牆可是高人所設,豈是你碰的!”靈鳩散人根本就不把墨水心的話放在心上,轉身就要離去。
墨水心輕輕閉上了眼,她並未察覺身後站着的楚璽鏡,她決定拼盡所有的力量破開這道牆,雖然不知道神女是怎麼回事,也並未記憶覺醒,但是她還是決定破釜沉舟,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做到!
慢慢收回自己的雙手,將全身的力量都慢慢彙集到自己的一雙手上,這時候,她的身上慢慢有了一層奇異的光芒,將四周的黑暗抹去,就連那堵封印之牆的光都暗淡了下來,那牆似乎還有點顫巍巍的,似乎是感覺到了墨水心可怕而強大的力量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