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色的花瓣一片片的飄落,赤紅的火蓮漂浮迎上,兩種用冰屬性元力和火屬性元力凝化而成的實體在半空中一觸即發。
兩人頭頂的天空瞬間絢麗耀眼起來,藍色的花瓣一碰觸到火蓮就化爲了無數道劍氣想要擊散火蓮的元力。
只可惜那無數道的藍色劍氣一接觸到火蓮後就湮滅在了跳躍着的赤色火焰之中,只留下了一絲絲滅散之後的藍色虛影。
火蓮將藍色花瓣的能量全部湮滅後並沒有消失,而是一朵朵的匯合凝聚,最後化爲一朵妖豔極致帶着磅礴元力的火蓮慢慢在空中盛開。
“去!”樓慕煙聲音冷漠的吐出了一個字。
隨着她的聲音落下,火蓮旋轉了一圈,宛如流星劃過,直擊依諾。
依諾自她凝化的劍氣花瓣被樓慕煙的火蓮湮沒後,她眼中那從容高傲的神色突然一變,飛快的調動體內元力結印想再次發動反擊。
只是她的法印才結完,樓慕煙凝化的那朵妖豔的火蓮就落在了她的頭頂之處。
依諾臉色一白,咬了咬牙,將全身元力注入長劍,對着火蓮揮出了最強一擊。
一股藍色的劍氣如旋風般飛擊而出,直接劃過那盛開着的火蓮,火蓮被劍氣揮中之後突然分裂開,像是被擊潰了一般。
依諾泛白的臉上露出抹倨傲的笑容,她依家的劍法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破的,只是那笑容還未全部展開,就在臉上僵硬凝固。
被分裂開的火蓮並未潰散,也未合併,而是化作了一片片的豔紅色花瓣從火蓮上剝落,洋洋灑灑的自空中飄下,炫麗十足。
此時比武場上所有人都被二十六號比武臺上唯美炫麗的過招吸引了目光,就連正在打鬥的對戰學員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朝着戰臺看去。
樓慕煙凝化出那朵盛開的火蓮之後,大部分人都驚呆了。在蓮瓣剝落,徹底抵制住依諾劍氣之時,許多人都微微張大了嘴巴,不可置信的盯着站臺。
蓮瓣自上飄零而下,卻沒有立即沒入依諾的體內,而是分散開一片片的圍繞在她四周,在她揮劍準備想要破擊時,突然貼近她的身體,旋轉着將她整個人托起。
場中的人一片目瞪口呆,這怎麼可能?火元力凝化還能這樣隨心所欲的改變狀態?他們的眼睛沒花吧……
依諾臉上露出幾分驚恐,身體被火紅的蓮瓣托起,想要反擊卻發現身體內的元力像是被什麼鎖住了一樣,動彈不得。
蓮瓣盤旋飛舞,將依諾的身體託到戰臺上空,衆人的目光緊隨着依諾的身體移動,他們想不出來樓慕煙想要幹什麼。
樓慕煙脣邊噙着絲淡笑,她伸出右手彈了個響指,那飄零而落的蓮瓣立即化作一縷縷的火光將依諾包裹。
“啊!”鑽心的疼痛深入骨髓,依諾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觀看戰況的衆人見依諾整個身子被一團閃耀的紅光包裹住,火光之中她整個身體正在痙攣抽搐,悽叫聲一聲聲的響起:“啊!!”,頓感頭皮發麻。
裁判眼中一縮,他輕咳一聲,看着樓慕煙說:“大比之時不可以傷及人命,快將她放下來,這一場你贏了。”
“我只是讓她吃點苦頭並不會傷及人命。”樓慕煙眸中凌厲,語氣犀利的看向裁判問:“她有被打出戰臺嗎?她有主動認輸了嗎?”
“沒有。”裁判臉色不悅的回道。
樓慕煙嫣然一笑,眉宇間隱隱帶着絲邪氣,“那我爲何要將她放下?這場比試可還沒完。”
她火元力凝實控制的很好,不會危及依諾的性命,但火能量炙烤洗刷骨髓之疼卻要這女人承受。當然,後遺症肯定也是有的,依諾此生都恐怕是難突破到劍皇實力了。
如果依諾只是背後說說她的壞話,正面衝突幾次,那她今天也不會這樣做。
但在半年前,一次學院組織的外出歷練中,依諾卻在顧嫣然的慫恿下,假借池逸軒之名將她騙到一處荒野,暗中驅趕妖獸襲擊她。
她身上多處被咬傷,無意中踩踏掉到一處崖底,才九死一生得以逃脫。
只是曾經的樓慕菸害怕池逸軒參與了此事,所以被家人找到時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惹到了妖獸羣,不然以樓家的護短,依家和依諾現在早就被收拾了,哪裡還輪得到依諾自在那麼久。
樓慕煙自認自己行事雖然冷厲,但卻從不會主動去害人性命。像依諾和顧嫣然的行爲卻讓她無法忍下,她們結下的仇怨根本談不上有多深,但這兩個女人卻總想着置她於死地,也就休怪她狠辣了。
“啊!”依諾的悽叫聲就沒斷過,“嗚嗚……”隨之一邊疼呼一邊哽咽。
她受不了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疼痛,比死更可怕的疼徹心扉,她不敢了,不敢在招惹樓慕煙了。
“依諾,這樣的滋味好受嗎?”樓慕煙又打了一個響指,遍佈包裹依諾的火焰退卻開,只留下四縷環繞在她手腳處。
依諾眼中的淚水不停的往下流,她咬着下脣搖搖頭,一直想說認輸,可就是開不了口。
“不好受嗎?”樓慕煙冷笑一聲,“今天只是還你上次將我引入妖獸羣差點死了的恩怨,你記住了,下次若是再招惹我,我一定會加倍的讓你生不如死!”
她從來都認爲對仇人最好的報復不是讓她死,而是讓她生不如死。
聽到樓慕煙不大不小的聲音響起,心中還覺得她太殘忍和狠辣的一部分人突然釋懷,原來依諾曾經陷害過樓慕煙,難怪她今天會用這樣的手段懲罰。
之前和樓慕煙比試的幾人都縮了縮脖子,心有餘悸,之前看來樓慕煙對他們真是手下留情了。還好他們沒得罪過樓慕煙,不然像是依諾這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悽慘樣,光是想想都覺得膽戰心驚,頭皮發麻。
顧嫣然也被兩人的戰鬥震驚到了,她雖然和依諾不在同一地級班,平常關係也還不錯,但卻互相忌憚着對方,因爲她們實力相差不了多少。
而現在依諾卻被樓慕煙困住,承受着非人的折磨,她說心不虛那是假的。
她忿恨的盯着樓慕煙,用手摸了摸手上的一隻銀色手環,將心裡的恐慌壓下。
她不是依諾,她還有底牌,她根本不用懼怕樓慕煙。
想到自己的底牌,她漸漸穩定了心神,眼中的戾氣更加深重,她一定會贏的,一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