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二十杖刑以滿,這才彷彿僥倖活下來一般在長條凳子上趴着喘氣,二夫人血淚模糊的臉更是引人側目,一把撲到了她的身上,“雪兒,你沒事吧?”
“娘,我痛……”她痛的都彷彿快死了一般,不過也沒有人能夠幫助她,軒轅雪氣息奄奄的趴着,好像軒轅寒月打的是她的全身。
“我知道你痛,娘馬上就給你找大夫來看看,你等着,娘這就去。”也許是太過於急切,以至於她都忘記了指使別人而自己前去。
“二姨娘慢着,我還有話要說。”軒轅寒月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給我閃開,若我女兒出了一點差池必定拿你問罪。”二夫人此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軒轅雪就是她的心頭肉啊。
軒轅寒月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自己不過是杖罰了她幾下就引得二姨娘如此態度,若是再多罰一下恐怕她是要瘋了吧。
“雪妹妹的傷勢我自然我會料理,無須二姨娘你牽腸掛肚,我話未說完,還請二姨娘暫且留步。”
她都如此說了,二夫人也沒有辦法,只好聽了她的話,便等在了一旁,軒轅寒月拿出了一枚四品的止痛丹給軒轅雪服了下去,這才重新開口:“軒轅雪心術不正,多次欲陷害其我,甚至動了殺機,心術不正,希望今日之後能夠痛改前非。二夫人教女無方,念其長輩故免受刑罰之苦,故沒收掌家之權,在今日之內將鑰匙賬本等物送還到我房間中來。”
此刻軒轅寒月立於場中衣袂飄飄,雖然面容醜陋,但身影桀驁,頻頻引得旁人側目,這位廢材大小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氣勢了,雖說是女子,這一刻的霸氣顯露無疑。
從前她心裡只有孤獨翎,爲了討他的歡心,在他面前是做盡了小女兒的姿態,可是最後仍舊沒有改變任何結果,與其委曲求全討人喜歡,不如強大自己,至少在這一刻她的靈魂是自由的,更加不畏懼別人的眼色。
相國也是頭一次發現其實他不瞭解這個女兒,一點都不瞭解,被外人口口相傳的廢材如今有這種姿態,完全掩蓋住了她臉上的醜陋,二夫人和軒轅雪咬牙切齒的看着她。
這還沒有完,軒轅寒月繼續道:“即日起,雪小姐同二夫人一起抄寫《女訓》一百遍,什麼時候抄完什麼解除禁足。”
“我不寫!”
“多說一句話多加一百遍。”
“你算什麼東西。”
“兩百遍。”
“我……”
“三百遍。”軒轅寒月面無表情道,身上的霸氣讓旁邊的人都有些膽怯,軒轅雪還想要爭辯什麼,不過被二夫人捂住了脣,這個傻女兒如今她們已經大勢所趨,連相爺都站在軒轅寒月那邊,她還要同那人鬥,至少在今天是沒有勝算的,又何必自找苦吃。
被二夫人掩住了嘴的軒轅雪無法再發出聲音,這也倖免於難。一旁的春香和冬雪一心以爲軒轅寒月就是個廢物而已,哪裡是二夫人的對手,今日一看她們錯的是有多徹底。
連這兩人都被治理成了這個樣子,更不要說她們兩人了,兩人抱團身體顫抖着,軒轅寒月的目光朝着她們兩人掃來,“春香,冬雪,你們可知罪?”
兩人聽到她的寒聲身子都不由的抖了抖,心中仍舊存着一絲僥倖,“奴婢,奴婢不知犯了什麼罪。”
“直到現在你們兩人還嘴硬,身爲我院中的丫鬟不爲我分憂解難,反而整日就在想着怎麼抓主子的把柄,沒有把柄就故意製造出來,二夫人和軒轅雪禁足在府中,無法去血煞閣,必定是你們兩人代勞,殺人可是死罪,你們明知道還犯,可見心術也是不正的,我軒轅府再留你們不得,來人,將她們拖下去杖責四十,驅逐出府,並告知世人她們的罪行,從今往後看還有誰敢用你們。”軒轅寒月冷冷道,對於敵人她向來不會留有一點情面。
“小姐不要,我們知道錯了,那四十杖責是要出人命的啊!”春香連忙抱着她的腿苦求着。
“呵呵,你們翻我衣櫃,在我爹面前說我和男人苟且的時候怎麼沒有想過貞潔對一個女子的重要?方纔進屋找寢衣,你跑的不是很快嘛,我便是想要留你們也始終找不到機會。至於那四十杖責要不要得了你們的命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來人,拖下去。”軒轅寒月一腳將她踢開。
對於這樣的賤人她沒有一點善心,今日留了她們明日她們心存怨恨,指不定還會找機會報復自己,所以開始她就不會給她們這個機會。
“小姐,不要啊……”那兩人的慘叫聲越來越遠,軒轅寒月始終沒有一點惻隱之心,二夫人和軒轅雪現在該慶幸對她們還沒有那麼嚴苛了,這一切都基於她們兩人的身份,畢竟是這麼多年相爺最寵愛的夫人和女兒,要是一棒子打死,軒轅朗一旦氣消之後還會怪罪於自己。
到時候就得不償失了,該留有一線的就留着,軒轅寒月心中清楚的很,只是那兩個丫頭便做了代罪羔羊,也成了她示威的典型,試問她方纔獲得掌家之權,這府中的人又有幾個人是心服口服的,這樣一來大家都無話可說。
“月兒果然好魄力。”一旁的君歿離拍手稱讚,絲毫沒有在意他這個舉動就如同是在二夫人和軒轅雪還沒有結疤的傷口上又灑了一把鹽,感情在他眼中其她人就是在唱戲呢,唱的好他還要稱讚。
礙於他的身份即便是有不滿也不敢言語,只有軒轅寒月早就知道了這人的惡劣之處,若是自己的心狠恐怕他比自己更加涼薄無情,什麼雲端暖陽都是被世人構造出來的。
孤獨翎也在懷疑兩人之間的關係,從上次在拍賣會軒轅寒月拿了他的請帖,再到宮中他出現的時機那麼巧合,彷彿是專門來給她解圍的一般,今日又是如此,這一切看似偶然,實際上卻是必然。
軒轅寒月卻沒有領會他的情,反而白了他一眼,大家都瞪大了眼睛,這,這軒轅小姐是不是膽子太大了一點,居然敢瞪離王殿下!
不過那人彷彿沒看見似的,嘴角邪笑加大,掃了一眼這破敗的小院子,“相國大人,怎麼你的嫡長女就住在這麼偏僻且破舊的小院子裡,難道相國府就拮据成這個樣子了,若真是如此,本王不介意爲月兒重新在軒轅府修葺一座院子的。”
天下誰人不知道這君家世世代代都是富家一方的霸主,到他君歿離手上,更是經營良善,富可敵國,軒轅家雖然比不上他的富貴,卻到底是大家族,如今被人這麼說臉上也頗爲過不去。
“王爺客氣了,我早就爲寒月這丫頭選了院子,只是不知這丫頭怎麼還沒有搬走,就不勞王爺操心了。”軒轅朗施了一禮轉身過來看了軒轅寒月一眼,“你怎麼還住在這?”
“爹爹怎麼忘記了,我孃親的院子直到現在還被雪妹妹住着,她不走我如何搬得進去,都是姐妹的,我也不好去催。”軒轅寒月一臉的委屈。
想來定是那軒轅雪不肯搬出來了,“早就令你搬出去,你還佔着做什麼,今日之內,我命你必須搬出去。”軒轅朗也不顧痛苦哀嚎的軒轅雪了。
此刻還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呀,軒轅寒月十分滿意這一結果,“來人,送姨娘和小姐回房收拾東西。”軒轅寒月吩咐道,經過方纔的事情後,她在下人面前瞬間樹立起了威信。
再加上離王的處處偏袒大家也不是傻子,有這麼大一座靠山誰還敢得罪和欺負她呀,連忙跑的飛快,將軒轅雪擡走了。
等到事情落幕,“這人既然是離王殿下捉到的,那就交給你處置好了。”軒轅寒月掃了那名刺客一眼,說起來這也是個悲催的娃,好不容易接了一回單子,被人打破了就算了,好不容易逃回去又被關進了水牢,關水牢也就罷了,最後還要陪閣主演這麼一齣戲。
“也好,青木,帶下去。”君歿離笑道,軒轅寒月一直以爲這件事是蕭玉錦在幫她,如今看來卻不是這麼簡單了,她就不相信君歿離當真有那麼巧合遇上了他,這件事情之中他君歿離又扮演的什麼角色?分明趕走了冷霧,可他還是對自己的一切瞭如指掌。
這個心思深沉的男人究竟在想些什麼?
“現在已經完畢了,父親若是和太子有事情要商議便去吧,我收拾一下這裡的殘局。”軒轅寒月一眼都沒有看過孤獨翎,這就開始趕人了,大家陸陸續續的離開。
君歿離卻沒有走,“月兒的棋術精湛,我今日專門帶來了棋子希望和月兒再對弈一盤,月兒不會不歡迎我吧?”
原以爲君歿離也會隨他們離開,誰知道他今日就是衝着軒轅寒月來的,軒轅朗還有些受寵若驚,“月兒就好好招呼離王殿下,切不可怠慢了。”
“是,女兒知道,一定會好好的招呼他!”軒轅寒月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