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們就先離開吧。”月傾城帶着一絲沉重道。
聞言,昆信鬆了一口氣。
他還真怕月傾城要找那些當初抓壯丁的將軍的麻煩呢。
不過,昆信眸光一閃,心中做出了一個決定……
“屈權。”
“末將在。”屈權連忙上前。
到現在,屈權都有點暈。
不知道大王子爲何要來找一個難民。
而且,他們身後的那幾個人又是什麼人?
從來沒見他們在大王子身邊出現。
而且,他隱隱覺得,大王子好似要聽那幾個人的命令。
“傳令下去,先前所有強行抓來的壯丁,詢問他們,願意留下的就留下,不願意留下的,每人發放十個金幣,放他們離開。”昆信沉聲道。
“……是。”屈權微微一愣,然後躬身道。
一旁,月傾城眸中閃過一絲滿意。
……
從校場離開,已經是臨晨。
月傾城一行人馬不停蹄地往難民村而去。
直到當日下午,他們纔回到了難民村。
月傾城一行人剛回去,洪進和關鵬就迎了上來,難民村的村民也一起圍了上來。
“怎麼樣,都找到了嗎?”邱村長帶着一絲期待問道。
“阿梅找到了,阿才還沒找到。”月傾城帶着一絲遺憾道。
“已經很好了,已經很好了……三個人找回來兩個……已經很好了……已經很好了……”邱村長眼中含淚,喃喃道,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難過。
就在這時,小婉扶着已經醒來的阿梅鑽出馬車。
不得不說天靈水的厲害,喝了天靈水後,只經過一天一夜,阿梅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可以站起身行走了。
“聽小婉說,是公子和夫人救了小女子,小女子叩謝兩位。”下了馬車,阿梅站到月傾城和君墨涵面前,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
月傾城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對方……
“不必客氣,既然相識,就是有緣。”月傾城淡淡道。
說完,她轉向小婉,吩咐道:“小婉,扶着你姐姐回屋裡休息吧。”
“是,夫人。”小婉笑嘻嘻地扶住阿梅的手臂,然後一臉興奮道,“姐姐,我帶你回我們家。公子和夫人他們讓人給我們蓋了新房子哦,又大又寬敞。”
阿梅這纔有空看向周遭。
這一看,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周圍,很多又高又大的房子整齊地排列,而且,全都是石頭房子。
這種房子,即使是在王城,也是小富之家才能住得起。
她才離開短短一個月而已,這裡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
“姐姐,走,我帶你去我們家。”小婉拉着自己的姐姐大步往前走去。
阿梅一臉呆怔,一邊走一邊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周的景象。
與此同時,月傾城轉向衆村民:“一個時辰後,我們要向那幾個欺凌過阿桐和阿梅的人問罪,大家一起來吧。不過,避免嚇壞小孩子,小孩子就不要來了。”
聞言,衆村民先是一靜,然後七嘴八舌道:“我們一定去,謝謝公子,謝謝夫人……”
阿桐帶回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看了,他們對那幾個貴族公子真是恨得咬牙切齒。
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他們怎麼能做出如此喪盡天良的事?!
……
一個時辰後,新建的巨大的議事廳裡。
月傾城和君墨涵高坐首位。
村民們坐在兩邊的椅子上,阿梅赫然也在列。
而彭家一家三口、于衡夫婦被按跪在地上。
“阿梅,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爲什麼會去了於家?又爲什麼會被打得渾身是傷?”月傾城開口問道。
“夫人……”阿梅起身,下意識就要下跪。
“你站着說就好。”月傾城擡了擡手阻止。
一旁,村民們也附和:“阿梅,你站着說吧,公子和夫人不是那些欺凌弱小的人。”
阿梅怔了一下,這才站直了身體……
在過去的一個時辰裡,她已經從自己妹妹小婉口中得知了過去不到一個月發生的事……
她覺得,對於難民村的所有人來說,月傾城一家人簡直就像是從天而降的救星。
“夫人,一個多月前,我和村裡的孩子們去森林裡找食物,碰到了於家的大公子,他不由分說,讓人將我綁了,要將我帶走,我和村裡的孩子們哭着求他們放過我,可是,他們不聽,硬是將我帶走。”阿梅流着淚道。
說到這裡,村民們憤恨地看向于衡。
現在,村民們的膽子已經大了很多,如果是以前,受了欺凌,他們只敢忍氣吞聲。
現在,連昆幕部落的王都給他們建房子,面對這些富商,當然不可能像以前那麼害怕。
于衡縮着脖子,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後來,我就在於家當了丫頭。本來,我想着,能吃飽穿暖,也不錯。將來如果得了俸銀,也可以買點好吃的帶回來給村裡的孩子。可是,就在半個月前,大公子喝醉了,要強行和我發生關係,我不從,就咬了大公子的手腕,跑了出來,沒想到,被少夫人身邊的人看到了,就說我勾~引大公子,於是,少夫人讓人將我綁起來,每日責打,任我怎麼解釋都不信……”
阿梅開始泣不成聲。
村民的表情開始變得悽惶。
阿梅說的事,他們早已料到,所以不會震驚和憤恨,反而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和悲哀。
“於大公子,於少夫人,阿梅說得是也不是?”月傾城看向于衡夫婦,冷聲道。
聞言,于衡低着頭,不說話。
於少夫人卻眸光微轉,然後看向月傾城,帶着一絲硬氣道:“這位夫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但是,她既然入了我於家的大門,我作爲她的女主人,就是將她打死又如何?!你憑什麼對我們興師問罪?!”
“好一個入了你於家的大門,將她打死又如何?!”
月傾城怒極反笑,冷聲道。
“她是主動入你於家大門嗎?你們憑什麼強迫她去做你於家的丫鬟?先不說她並沒有做錯什麼事,卻被無情虐待,就是她做錯了什麼事,那也是你們有錯在先,你們無權動她一個手指頭。”月傾城冷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