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離開人世前，涵月公主將自己的精神力封印到一塊晶石裡，送給了義母。就是我戴着的這個吊墜。”
小月牙邊說邊將那個橢圓形的吊墜拉了出來，吊墜在小月牙手中散發着熾烈的光。
“孃親，我懷疑，這裡存有涵月公主的記憶，我自從帶上這個吊墜後，就開始做那些夢。而且，我早上用精神力試探過，裡邊的精神力一點都不排斥我，還可以被我吸收……”小月牙神情複雜的看着手中的吊墜，然後將早上的事詳細說給月傾城和君墨涵聽。
聞言，月傾城和君墨涵再次互視一眼。
如果以前他們對小月牙是涵月公主轉世的事有一點存疑的話，那麼現在，他們不再有任何的存疑。
“孃親，你說爲什麼呢？我要不要把這個吊墜還給義母，總是夢到涵月公主的事，我很困擾啊。”小月牙皺着眉頭，一臉困擾地看着月傾城。
月傾城有點不知道如何回答她。
告訴她真相，還是隱瞞？
“月牙兒，給我講講你具體都夢到了什麼吧。”想了想，月傾城微笑道。
她決定先聽聽小月牙的敘述，然後再做決定。
如此，她也有了思考的時間。
“哦，好……”小月牙開始一五一十地講述自己的夢境。
夢境有點長，有點亂，小月牙卻講得很詳細，就連心中的感受也非常詳細和具體，真正的感同身受。
月傾城認真聽着。
聽得出來，追月國的帝后和六個殿下確實非常疼愛涵月公主，而涵月公主也很愛自己的父母和六個兄長……
夜漸行漸深。
小月牙的講述一直沒有停。
當小月牙講到涵月公主最後的時光，月傾城和君墨涵二人的心情有點沉重。
夜，緩緩離去。
直到晨曦降臨，小月牙纔講到了昨晚的夢境。
月傾城和君墨涵的心情越發的沉重。
涵月公主對家人的不捨和歉意，他們感覺到了。
講述完最後一個夢境，小月牙停了下來。
可是，沒有人說話，屋裡一片寂靜。
不過，三人的心情都有點不平靜。
……
“小月牙，孃親問你，你覺得涵月公主最後的心願是什麼？”良久，月傾城開口問道。
“我想，是可以一直陪着自己的家人吧。”小月牙眨了眨眼，然後認真回道。
“哦……”
月傾城點頭，然後再次陷入了沉思。
“小月牙，孃親再問你一個問題，你相信有前世嗎？”片刻後，月傾城再次問道。
“相信。”小月牙毫不猶豫地點頭。
孃親好似曾經跟她說過，人的靈魂是循環往復的，甚至，某些修爲高深的強者，可以帶着記憶轉世。
她相信孃親的話。
“那麼，如果你有前世，你希望記起前世的事嗎？希望和前世的家人相認嗎？”月傾城再次問道。
“……”
小月牙眨了眨眼，有點難以回答這個問題。
“孃親，我不知道。”思考良久後，小月牙老實回答。
“那麼，孃親再問一個問題，如果是涵月公主，她轉世後，你覺得，她希望記起前世的事嗎？希望和前世的家人相認嗎？”月傾城看着小月牙的眼睛，認真問道。
“我想，她是希望的。”
這次，小月牙想也沒想就回答。
“涵月公主一直愧疚和遺憾沒能陪着自己的家人，而且，她的家人那麼想念她，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想要記起前世的事，和前世的家人相認，彌補前世的遺憾。”
月傾城點點頭，然後深呼吸一口氣，然後，她看向君墨涵……
告訴她吧。
月傾城用眼神徵詢君墨涵的意思。
君墨涵眸光微閃，良久，才帶着一絲不情願，點點頭。
月傾城微微一笑，然後轉向小月牙。
“月牙兒，孃親可以回答你先前的問題了。”月傾城微笑道。
“什麼問題？”小月牙有點發懵，腦袋一時有點轉不過彎來。
“你剛纔問我們，爲什麼你會夢到涵月公主的事？爲什麼涵月公主的精神力不排斥你的精神力？孃親想，答案只有一個，那就是，你是涵月公主的轉世。”月傾城緩緩道，最後一句話說地尤其慢。
“……”
聞言，小月牙緩緩張大了嘴巴，大到可以吞進一整顆雞蛋。
她是涵月公主的轉世？
這可能嗎？
難道不是因爲她戴着那個吊墜纔會夢到涵月公主的事？
或者，涵月公主的精神力和她的精神力比較投緣，纔會不產生排斥，這種事情雖然千載難逢，但是，不代表不存在。
看小月牙傻傻的樣子，月傾城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說出這個真相。
明明是自己的女兒，和自己最親，可是，這麼一說，就又變成了別人的女兒，有了另一對和他們不分親疏的父母。
月傾城甚至有點擔憂，她和君墨涵在小月牙心目中的地位，比不上追月國的帝后。
不過，該說的還是要說。
因爲記起前世的事，和自己前世的父母相認，是涵月公主，也是小月牙的願望。
“小月牙，還有一些事，孃親想跟你說……”
接下來，月傾城將那日東方磊說過的，證明小月牙是涵月公主轉世的事原封不動地複述了一遍。
“所以，現在孃親基本上可以確認，你就是涵月公主的轉世。原諒孃親沒有早早告訴你。”
“孃親……”小月牙眨眨眼，弱弱地喊了一聲“孃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現在腦子裡很亂。
一會兒是涵月公主以前的事。
一會兒是兩年來和東方家相遇後發生的事。
一會兒是金坤看着她溫柔的笑臉。
以前不明白的，看不透的，突然變得無比清晰明白。
“好了，先不要多想，回去睡一覺，然後慢慢地理一理。至於吊墜裡的精神力，既然你可以吸收，就吸收掉好了，這樣也有助於你恢復前世的記憶。不過不要急，慢慢來，孃親怕你一時沒法承受那麼多。”月傾城摸摸小月牙的頭，溫聲道。
“……嗯。”小月牙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