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嬤嬤眉梢挑了挑,撇撇嘴角,忍不住哼了一聲道:“十三小姐好大脾氣啊。”
蕭蕭看見她來,氣道:“我倒是想脾氣大點,看看誰還敢欺負到我和姨娘頭上來?難道是夫人又嫌棄我們浪費糧食要打發了我們?竟然派這麼些個不着四六的來伺候?秋紋吃了我的飯,想餓死我,回頭我讓她給我洗腳,她說她纔是正經的主子,我這個小姐算什麼,給她提鞋都不配。還說什麼了?冬竹,你們聽見她還說什麼了?”
冬竹大聲道:“小姐您快消停點吧,秋紋姐姐也沒說什麼,不過就是吃了幾口菜罷了,你看她現在被紮成這樣,你怎麼還發起脾氣了?要不是她,你早就被紮了。”
徐嬤嬤看了她一眼,這小蹄子在向自己示好呢,當着自己面得罪了她小姐,就是不怕她小姐,而是要跟自己套近乎。
她得意地哼了一聲,“這倒是怪了,好好的被褥裡還出來蒺藜了。”
踩着地上的錦被上前,四處看了看,目光盯在蕭蕭臉上,“怕不是十三小姐知道點什麼?”
蕭蕭比她個頭矮,若是仰頭看她,就要感覺氣弱,所以她自始至終不跟她們對視,只是冷冷地道:“娘,我們去正院,找夫人評理去。”
說着拉了梅姨娘就往外走,梅姨娘沒有準備,心裡亂糟糟的,只要跟着她往外走。
“夠了!要鬧到什麼樣才甘心?”冬竹喊了一聲,走到徐嬤嬤跟前,低聲道:“徐嬤嬤,這事兒吧,你一看就知道了,也沒什麼好查的,那被子裡……估計是送來的時候……”
徐嬤嬤懂她的意思,送新被褥的時候,估計有人動了手腳,這種伎倆熙春園那母女倆常做。
而且這蒺藜,十三小姐也不可能弄得到,在將軍府,一個失寵的千金小姐,弄個蒺藜,可比弄倆金子難多了。
“我去稟報夫人。”徐嬤嬤說着領着人回去彙報。
秋紋以爲得了勢了,忍着劇痛,又跟了徐嬤嬤去。
司馬伕人還沒有睡,正在看京裡來的書信,柳嬤嬤和方嬤嬤在一旁伺候。
徐嬤嬤讓小丫頭通報了,司馬伕人讓她進來。
徐嬤嬤一進屋就拍着手笑道:“哎呀,夫人,那十三小姐如今可了不得了,跟只小老虎似的,脾氣那個大啊,把那麼好的被褥都扯到地下踩了個稀巴爛。氣得冬竹几個直罵她。”
司馬伕人將書信合上,眉眼不擡地道:“她要是嫌那被褥好了,你讓人收了,讓她凍着好了。”
徐嬤嬤湊上前,看柳嬤嬤擋在跟前,不滿地靠了靠,隔着她對夫人道:“夫人,倒是好笑,秋紋睡醜八怪的牀,結果您猜怎麼着,給紮了一身窟窿。奴婢倒是納悶,我們將軍府可連根野草都沒,哪裡來的蒺藜呢?還那麼厲害,嘖嘖,扎得都斜乎拉碴的。那丫頭和冬竹几個正在那裡互相賴呢,笑死個人了,真是一點小姐的風度都沒,怪道秋紋說她比十三小姐都像小姐,倆人託生錯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