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生,老,病,死,愛憎會,怨別離,求不得,謂之七苦。
佛曰,一念起,一念落,沉浮三界;一念紅塵,一念阿鼻,墜入蕪門。
靜水流深,滄笙踏歌。
三生陰晴圓缺,一朝悲歡離合。
在流年裡,縱使此生歷盡滄海桑田,但是還是會有這麼一個人,愛你如生命,可在文字裡渲染愛戀,能在夢境中呼喚念記,這何嘗不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感動和幸福。
何嘗不是我們可以銘記一生的眷戀。
靈漓的劍從天痕胸膛上抽了出來。
天痕仰面朝後倒了下去,最後的時刻,他英俊的面頰上,勾勒出此生最幸福的笑容。
“靈漓,我相信我愛你。依然,始終,永遠。”
如果以後你會不經意地想起我,請忘了我吧,請忘了曾那樣深深愛過你的我吧,不要再徒增悲傷了,我最愛的人,小不點……
愛成殤,終究是埋藏一場煙華。
世界忽然寂靜無聲。
靈漓沒有哭,扔了魔劍,走到天痕身旁,蹲下來,把他的腦袋抱在自己腿上。
天痕在吐血,氣息微弱,卻還是努力朝她笑,“在最後,我能不能有個小小的請求。”
“你說,天痕。”
“能不能……最後給我一個吻。”
靈漓閉上眼睛,停了停,忽然也跟着笑了起來,然後她弓下身,閉着眼睛碰上了天痕的脣。
在這一刻,她好像和天痕一起做了個夢。
夢裡的江湖,百花齊放,人來人往,繁華似錦。
她笑顏如花。
他溫柔似水。
也許是前世的姻,也許是來生的緣,錯在今生相見,徒增了一段無果的恩怨。
“天痕,忘了我。”
天痕笑着擡起手,輕撫了她的臉,就在她耳邊,低聲耳語,“好。”
然後,他的手便垂落了下去,安詳的躺在靈漓懷裡,永遠閉上了眼睛。
靈漓就這樣抱着他跪在地上,時間彷彿自這一刻起,再也不動了。
後方的慕軒垂了頭,右手按在心口上,閉起了眼睛。
天痕死了,他的火焰自然散去了。
冥王的士兵愣住了,還沒從這一幕震驚中回過神來。
“天痕大帥……死了?”
“那麼強大的大帥,竟然死了?”
而反觀冥王的士兵,莫淵這方卻是歡呼雀躍,士氣重新高漲起來,只聽得其中一個將領說,“冥王大帥被我們的靈漓大帥殺了!兄弟們,一鼓作氣,攻陷魅國!衝啊!”
伴隨着震耳欲聾的叫喊,後方的士兵瘋狂朝着魅國涌過來,冥王的士兵步步後退,不少人已經丟盔棄甲嚇的跌坐在地上了。
就在這時,第一波衝向對面的邪王士兵忽然被一股極端強烈的氣勢震的全部後倒了回去,等他們不明所以再回神的時候,就在前面,出現了一條很長的巨大溝壑,把魅國的冥王士兵,和攻過來的邪王士兵,分開在了兩塊地方。
靈漓手執魔劍,站在灰塵散去的溝壑處,紅髮飄揚,身體對面着魅國,卻是對身後的士兵說,“夠了,退軍吧。”
兩個將領不明所以,“可是大帥,現在可是大好的時機不能錯過啊!”
“我說,夠了。”
靈漓一個字一個字說着,聲音散發着無盡的冰冷,“如若誰敢踏過這條線,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