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鐮!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功力!”白星瀾對他怒喝。
赤鐮再次輕嘆,太子府裡誰不恭敬稱他一聲赤前輩,然而白星瀾現在這樣子……
不過他也能夠理解,任誰一身修爲丟失大半都會難以接受,不發瘋才奇怪。
“星瀾,你先別急,等晚一點那位大人來了,自然能夠幫你治好傷勢。”
白星瀾猛一揮手打斷:“晚點晚點,都說了多少遍了!我受夠了!”
赤鐮沉默,那位大人並不是聯繫不上,可是他卻左右推脫一直不肯來,總說些“我要先想法子好引誘我的玩物”之類的奇怪藉口,讓人難以理解。
但他也不至於不聞不問,這幾天都有託人把一些恢復類的丹藥送來府上給星瀾服用,只是那點見效甚微的藥效好像讓星瀾很不滿意。
見赤鐮不說話,白星瀾沒有繼續逼問,他理智就算再失常也不至於找自家長輩出氣。
忿恨地回過頭,白星瀾看到身,下那個蒼白得有種病態美的人兒,不由得邪火大盛。
她正是長期陪伴在白星瀾左右的洛茵茵,這幾天因日夜助他修煉,早已被折磨得沒了知覺,現在更是被他一把揪起頭髮提起半個身子。
“星瀾,不要繼續了,她畢竟是洛家的人,弄死了不好交代。”赤鐮見狀忍不住阻止,不過礙於洛茵茵沒有衣服遮蓋纔不敢貿然上前。
“哼!不過是一個送來交好的女人,何須憐惜,他們應該感激我多次提高她的境界纔對!”
說到境界,白星瀾再一次想起自己現在的慘狀,心中咒罵了一遍洛千塵,看向洛茵茵的眼神更加嫌惡,粗暴地分開她就想運功。
“夠了!”赤鐮大喝一聲,蘊含靈壓的聲音總算暫時制止了他的動作。
“星瀾,我和太子比你更擔憂,我保證只要你堅持服用丹藥,力量很快就會全部回來的。”
白星瀾的氣息緩和了一些,總算沒有繼續動手。
赤鐮苦口婆心地勸道:“洛家現在在九極門如日中天,洛成楓在洛家的威勢也越來越大,你現在不能動他的女兒,而且她的身體靈氣過剩隨時可能失控,影響到你的話就得不償失了,你想要適合的女子靈體,我們再找一個也不難。”
白星瀾最終接受了赤鐮的建議,冷哼一聲把她摔落地上,自己則直接盤腿坐下修煉。
赤鐮叫丫鬟進來給地上的洛茵茵穿戴好擡出去,自己也出了門不再打擾白星瀾。
路上一人小心問他:“赤大人,這個女人怎麼處理?”
“……別讓她死了就成,畢竟是洛家的大小姐,怎麼也不能死在我們這裡。”赤鐮雖然叫着大小姐,但語氣上一點也不重視,就算是洛家人在他眼裡也不過是一羣攀附之輩。
洛家真正的大小姐無論哪一輩也輪不到洛茵茵,這只是她的一個心願罷了,無論她再怎麼提升,再怎麼聽話立功,在她父親的眼裡永遠只是一件工具。
衆人都沒有發現,洛茵茵在被摔下地時已經醒來,偷偷睜開一條眼縫,偶爾從中露出一絲仇恨的目光。
當晚,洛千塵已經結束了和白華陽的談話,和玄素在浴室休息。
這一天談下來讓她感覺疲憊不堪,白華陽真不愧是一國之君,說起話來極有技巧,讓她少一分精神都不行。
幸好洛千塵隱藏的無形威懾力也不少,遠一點的青玄,問心那種神秘勢力讓人忌憚,近一點的九極門,葉昊歌,散修盟也不好惹,甚至連嚴修都替她說話。
這中途還有人前來向他報告玄素“失蹤”又出現的事情,讓白華陽驚得差點放棄原本目的,但最後還是穩住心態重新抓住主動權。
雖然有些不滿,但他也知道這些勢力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向他施壓,所以只要能達成主要目標即可,沒有太爲難洛千塵。
“千塵啊,那個什麼獵妖祭典到底是幹嘛的啊?”玄素拍着水花好奇地問。
洛千塵則一副泡溫泉的姿態舒服地仰躺在邊上,她總覺得自己已經很久沒這麼享受過了。
閉着眼睛輕哼一聲,伸了個懶腰她才說話:“早就讓你在白帝院時多看看書學一下人類的歷史,你就顧着去瘋玩。”
“一張紙上居然畫滿了字,而且還是很多很多的紙,看着多無聊啊,有你在不就行了!”玄素理直氣壯。
洛千塵心中想着這丫頭的認知有偏差,看來得找段時間糾正一下才行,嘴上還是耐心給她解釋。
所謂獵妖祭典不單是白暮國一家獨有,而是整個天澤大陸都會舉行的祭典。
不止從何時開始,莫名出現的妖獸一直是人類大敵,它們兇殘而嗜血,是邪惡的存在,消滅它們是大陸上所有人類的使命。
當然這個使命流傳到現在已經不如古時候那麼嚴肅,人類的理想也從頑強拼搏以爭奪一分生存空間,轉變爲對於生靈和世界的完全控制,包括妖獸。
只有獵妖祭典被完整地保留下來,每隔幾年,妖獸的數量總會突然增多並且變得暴躁,從森林中跑出來襲擊人類。
這時候人類會團結起來,前往森林深處狩獵妖獸,控制住獸潮的勢頭,然後由隨行的祭師佈下結界,封印因大量屠殺妖獸所產生的妖氣。
獵妖祭典來臨之前妖獸會前所未有的安分,猶如暴風雨前的寧靜,所以當初青葉城的小獸潮出現才顯得詭異。
這是衆所周知的版本,直到今天洛千塵聽了白華陽的話才知道,這個祭典真正的意義不過是天澤大陸上幾個最強盛的國家和門派之間用來競爭的手段,目的就是爲了爭奪幾個珍貴的名額。
“雖然國王給我時間考慮,但最後我肯定是歸順於白暮國一派去參加的,被拒絕的九極門到時候肯定不會給我好臉色,我在考慮到底要不要讓你去九極門裡當臥底……”洛千塵一邊說一邊思考。
突然一陣水花潑到她面前打斷了思緒,她憤然抹臉擡頭,卻發現玄素笑得曖昧。
“……你幹嘛?”
洛千塵往另一邊的位置縮了縮,而玄素則又靠近了些,在水中挽起她的手臂。
“別老想那些無趣的事,千塵啊,跟我說說你跟和問心哥哥在一起的時候都幹了些什麼?”
“我跟他能幹什麼啊,他可以算是我的仇人了,你這小妮子又打什麼鬼主意!”
玄素的問話和冒騰着熱氣的溫水讓洛千塵想起太子府那夜自己的狼狽,斥責的同時雙臂不由得抱了抱身子,同時表情有些侷促。
這微妙的變化自然逃不過玄素的眼睛,更加用力貼着她哄:“仇人?仇人哪有你們這麼和諧的,快告訴我實情,我也把那天在八劍塔外他和另一個男人爲你爭風吃醋的事告訴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