霽月擔心這個口無遮攔的碧珠又會吐出什麼話來,趕忙喝道:“來人,將這個妖言惑衆的女人給拖出去杖斃!”
“不,不要殺我,沐九兒……不,殿下!我並沒有做出什麼傷害你的事情!”
“一切都是軒轅珍兒乾的啊!”
碧珠拼命的搖着頭,祈求的目光盯着沐九兒,她還年輕,她不想死!她不要當軒轅珍兒的替罪羔羊。
“還愣着幹什麼,抓住她!”
魔衛看了一眼沐九兒,頗爲躊躇的上前抓住跪在地上嚎啕大喊的碧珠,誰也沒有注意到沐九兒神色的變化,她彷彿陷入亙古的沉思當中……
“殿下饒命啊……”
“奴婢說的都是實情,你是攝政王妃!如果沒有軒轅珍兒跟北冥紫何的阻撓,你們已經成親了……”
“快,堵住她的嘴,拉下去!”霽月指着還在嘶喊着的碧珠,趕忙大喝。
“唔唔唔……”
碧珠驚恐的睜大眼睛,口中發不出半點聲音,表情猙獰,彷彿不甘就這麼被處置,臉上的妝容已經被哭花,落下兩道水印字,甭提有多狼狽。
魔衛一隻手輕輕鬆鬆的就將揮舞着拳頭的碧珠提出寢宮。
見解決掉碧珠這個麻煩,霽月等也總算是鬆了口氣,接着轉身到沐九兒跟前噗通一聲跪下:“奴婢該死,擅自替殿下做主,請殿下責罰!”
“無妨,你們都先下去吧。”沐九兒從沉思中醒過神來。
“……是。”
霽月擡頭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沐九兒,見她沒有質疑也沒有追問這才放下心,帶着身後的三名侍者一起出了寢宮。
外面石山連綿,隱隱在墨色的永夜中勾勒出淡淡的輪廓,外面的瑟瑟寒風這麼一吹,霽月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這才發覺自己的冷汗已經將後背給浸溼,想到剛剛碧珠的那些話,她們都忍不住嘆了口氣。慶幸的是魔女比較相信魔主跟狼王的話,也相信自己的記憶,並沒有起疑。
霽月揮手道:“都在外面守着吧!”
寢宮內的沐九兒躺在榻上翻來覆去始終無法入睡,眺望拱門外面漆黑的寒夜,腦海中浮現剛剛碧珠所說的那些話,一晚上都在不停質疑自己記憶,她很好奇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中毒之後怎麼連記憶都出現差錯了?
懷着滿腹心事終於熬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侍女們擺着膳食,十分豐富的一桌,五顏六色。
珠光薈萃,旁邊起樂的樂師被霽月幾個打發了出去,寢宮又是一片清冷,沐九兒獨立拱門前,珠光裡不見她雅緻的容顏,背影卻是一片茫然蕭條。
許久,她徐徐轉身。
一團灰影從寢宮外面溜進來,卻是灰毓悄無聲息的竄進來尷尬的站在那兒眨眼睛。
“魔宮的景緻是不錯,到處都是亮晶晶的,但是看久了也都那麼回事兒了。”灰毓一副自來熟的模樣搭訕:“如果你實在閒得無聊也可以找我們一起喝酒,最近株暨那傢伙又得到一罈陳年佳釀。”
“……”
沒反應?灰毓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難道自己的魅力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