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來宮宴從未有商賈參加過,景文帝突然破格允許白南攜妻參加,這其中的意思耐人尋味?
原以爲景文帝忌憚他白家背後的勢力,勢必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對付白家,卻,防了景文帝,忘了謝家。
謝白兩家自有積怨,原因,白南心知肚明。
只是白南沒有料到,謝家竟然投靠了三皇子,三皇子啊,景文帝最看重的皇子。
眼下儲位懸空,縱觀諸皇子中,屬大皇子和三皇子呼聲最高,大皇子景卅,乃皇后嫡出,其外公乃是護國威武將軍,手握兵馬十萬,且在朝中也有自己的勢力,相比之下,三皇子景寒,勢單力薄的多,其母妃早逝,外公也不過是一介文臣,早早的辭官歸隱了,雖有戰神之名,卻無兵權,若真是較起來,三皇子的勝算似乎不高。
至於景文帝其他兩子,二皇子景幀和四皇子景鈺,景幀爲人陰險,歷來依附大皇子,景鈺爲人溫潤,素無奪位之心,且體弱多病,若不是一直靠珍貴藥材吊着,只怕也是早夭。
白南思來想去,若想保得白家百年基業,必然要與皇室虛以委蛇,既然,謝家能夠投靠三皇子,爲何他白家不行呢。
更何況,三皇子景寒也分明有拉攏之意,否則也不會允許白南攜白風墨一併參加宮宴。
所以說,一個有意投靠,一個有意拉攏,二人一拍即合!從此狼狽爲奸!
但,一山不容二虎,他白南投靠三皇子,絕不允許謝家也同樣依附,至於爲什麼白南選擇三皇子,而不選擇大皇子?
原因麼,也簡單!
大皇子重欲寡情,說白了,就是色!尤其喜歡美女,府中姬妾可以堪比後宮三千了,他卻仍然不滿足,聽說,他每天晚上一男馭十女。
白南若是要投靠大皇子,白風墨勢必遭殃,說實話,在這方面,白南還不算利慾薰心,不至於將自己親生女兒送入狼口。
至於白風錦,於
公於私,白南也是留她不得。
景元年三十一年九月,入秋,皇太后七十大壽,許百官攜眷進宮朝賀。
酉時三刻,宮門口人聲嘈雜,百官們早早等在此處,一來怕誤了時辰,二來可藉此機會結交其他官員,尤其是官員家眷們,一個比一個能聊,都力圖爲自己的老爺多拉一些關係。
忽而,後面傳來‘噠噠’馬蹄聲,衆人回頭一望,只見三輛金光閃閃的馬車緩緩而來,只一眼,令人心裡頭不舒服。
如此大手筆,如此炫富,必然是那首富白府。
有文官暗自啐了一口,帶着酸意,呸,不過是滿身銅臭,竟也這麼明目張膽。
馬車漸行漸近,終於停了下來,然,未等車裡人下來,自後面又傳來馬蹄聲,略顯急促。
“籲!”小廝急拉繮繩,疾馳的馬車停了下來,正好與白府的馬車並頭。
百官一看,這是一輛樸實無華的馬車,車伕着青色小衣,衣領上還繡着一個黑色的字:樂,原是樂郡王的馬車。
傳聞,樂郡王景胥生的一雙狐狸眼,長相堪比女子妖嬈,譽爲景國第一美男子,但景胥一向深居簡出,甚至從不參與朝政,見過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
故,百官們都翹首以盼!
車簾緩緩掀開,頓時,驚豔,驚癡,迷戀等種種目光落在景胥身上,果然不愧爲景國第一美男子。
車外的聲音驚動車裡的人,白南下車一瞧,卻見,景胥正緩緩朝他而來,急忙道,“參見樂郡王。”
景胥輕嗯一聲,腳步不停,卻,方向已變,竟是往最後一輛馬車而去。
白南眉頭一皺,那最後一輛馬車裡,坐得不是別人,正是白風錦!
景胥這一舉動,不但令白南不解,也讓所有的百官們不解,隨即,更令他們疑惑的事情發生了。
景胥敲了敲車門,道,“錦兒,本王可以進去麼?”
車裡探出一腦袋,見是景胥,道,“王爺啊,請進來吧。”
這一幕着實嚇壞了人!
天吶,素來不近女色,將女子比作蛇蠍的樂郡王景胥竟然會進女子的馬車,且,此女子身份還不一般啊,錦兒,錦兒,喚得可不就是白風錦。
衆人腸子七拐八彎的,總算得出一個結果:白風錦與樂郡王有染!
嘖嘖,大庭廣衆之下,未免太過放肆了吧,且,這二人把三皇子置於何地?
說曹操曹操到。
面如冠玉,目如朗星,俊逸非凡,不是三皇子景寒,又是何人。
衆人低頭,彎腰,齊喊道,“參見三皇子。”
“駕!”景寒輕踢馬兒,近了些,揮手道,“無須多禮!”
“多謝三皇子。”衆人起身,低眸,眼觀鼻,鼻觀心。
“可是樂郡王在此?”景寒看向青衣小廝問道。
青衣小廝跪地不語。
景寒蹙眉,瞧了瞧樂郡王的車,又瞧了瞧邊上停着的三輛奢侈的馬車,眸光一沉,道,“樂郡王可在?”
半響,不見有人回話。
景寒臉一沉,隨即跳下了馬,便是朝第三輛馬車而去,卻,不等他走近,車簾掀開,三人魚貫下了車。
“本皇子還道樂郡王去哪了,原來是美人在懷啊,倒是本皇子壞了你們的興致啊。”景寒黑着臉,咬着牙道。
景胥挑着眉,不語。
白風錦低着頭,也不語。
瞧着這二人的態度,難道他們真的有什麼!
見此,景寒恨不得咬碎一口銀牙,怒極反笑,“呵呵,原來本皇子還做了回壞人,罷,本皇子就成全你們。”
言畢,轉身,離去。
此時,一太監高喊,“百官覲見!”
尖銳的嗓音,直叫人心突突的跳,有大膽的人擡眸一瞧,頓時嚇出一身冷汗,三皇子發怒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