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然不知怎的。
就想起了三個月前。
也是在這前院的大堂,那時的自己是疏桐的下堂婦,他是高貴的奕王殿下。
那時的她,全身還散發着惡臭,滿身肥膘,臉上更是難看的可怕。就是那時候的他還是願意將隨身帶着的藥膏送給自己,雖然顧斐然並不知道這樣善良的人爲什麼會有哪些暴戾任性的傳聞。
顧斐然對着鳳玄奕笑了笑,與對別人客套的微笑不同。
鳳玄奕看着人羣中的女子,還有身後的暖陽,此時她的笑容與身後的暖陽融爲一體。
他不知道怎麼。
好像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就想要擁有她。
顧斐然由父親與兩位兄長親自迎到了大堂裡。
顧鎮南起身:“今日是小女斐然的及笄禮,謝謝各位的到來。”
顧斐然站在顧鎮南的身側,對着這些賓客鞠躬。下面來的這些賓客,除了鳳玄奕,其餘的都是面生的,顧斐然依着他們的穿着及年紀大約的判斷這些人應該都是朝廷的官員。
說來鳳玄奕亦是任性的。
他獨自一人坐着一張桌子,手裡端着茶杯看着顧斐然。
隨後顧斐然在司者領着向東正坐着,有司奉上羅帕與發笄,隨後正賓高聲吟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然後跪下爲顧斐然梳頭加笄,隨而便起身,回到原位。
隨而便有司者爲顧斐然遞上素衣襦裙,需帶着簪一併回東方換了去。
顧斐然任由司者帶着她進去了東房。
隨後又在丫鬟們的折騰之下,換好了新的衣衫。
鳳玄奕從顧斐然離開之後便一直緊緊的盯着她要出來的地方。及笄之後,她便到可以婚嫁的年紀了。顧斐然,這一生,我非娶你不可!鳳玄奕在心裡暗暗的起誓。
不多久,顧斐然便出來了。
出來之後便是要跪拜父母雙親。
顧斐然皺了皺眉頭,她並不覺得顧鎮南有做好一個父親的角色,但這些年顧斐然能活下來,總歸還是因爲顧鎮南提供了一個避風港。
顧斐然怔了許久之後,還是跪下來。
隨後要向顧氏跪拜時,顧斐然的餘光便看到顧氏得意的嘴臉。顧斐然起身。
顧氏皺着眉頭:“堂堂的斐然小姐這般的不懂禮?跪拜的是雙親,我雖不是你的生母,這些年總歸是我在照顧着你們,連一個小小的跪拜禮都這般的不願?”
顧氏的心裡還記恨着偏院的事情。
雖然沒有鬧大,但顧鎮南已經許久都不曾碰過她了,嘴上說着並不在意,顧氏知道,顧鎮南的心裡是在意的。
沒有人出聲,都在等着顧斐然的行動。
甚至連老太君的目光都在示意顧斐然趕緊跪拜了好繼續下去。
顧斐然看着一臉得意的顧氏,她正露出譏諷的笑容。
顧斐然直接轉身,就在老太君以爲她要離開的時候,顧斐然對着天的位置,跪了下來。望着天空:“娘,斐然會不負你的期望,好好的活着。”
不僅僅是顧氏的臉色煞白。
就連顧老太君,也敲着柺杖,示意顧鎮南前去攔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