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焦急地嘶吼着,衆人腳步一頓,皺眉擡頭望去,只見天空一隻龐大的紅纓飛鳥正朝着這邊疾馳而來,從天而降,一個身着青衣長袍的的冷家弟子踉蹌地跑到衆人跟前,不等他開口,冷凌霄看了眼來人身上的斑斑血污,眉峰驟冷:“怎麼回事?”
穆君等人在看到來人身上的傷痕之後,也都沉下臉,那人跌跌撞撞地跪到冷凌霄面前,悲痛地哭訴道:“家主,我們遇襲了,被鳳家和楚家的人算計,兩百多個人幾乎全死了。”
“什麼?”冷凌霄面色瞬間陰沉,爆吼出聲:“到底怎麼回事?鳳家和楚家聯手?你給我說清楚些!”
三族之間,雖然千萬年來爭奪不斷,但從未有兩家聯手對付一家的事情發生,尤其是楚家,向來都不會名面上和冷家起衝突,算得上是三家之中最低調,也最不會惹事的家族。楚家居然和鳳家聯手,這個消息着實讓人驚疑
那人被冷凌霄吼的渾身一抖,立馬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忿恨地繼續道:“我們兩百多個弟子奉命前去日落森林捕捉魔獸,在那裡遇見了鳳家的人,本來也是如往常一般兩看相厭,爭鬥了幾句,沒想到楚家的人這個時候也來了,而且還如鳳家一般對我們冷嘲熱諷,和以前的冷眼旁觀完全不一樣。沒說幾句,甚至開始出手打人,鳳家見我們和楚家打起來,也立即對我們展開攻擊。他們兩家的隊伍和我們差不多,都是去抓魔獸的,我們兩百多人對他們四百多人,根本不是對手,而且楚家的領隊人是楚烈淵,我們的隊伍根本不堪一擊,很多弟子都死了,只有我一個人趁亂逃了出來,冷越主事也身受重傷,估計這會兒也快不行了!”
穆君一聽冷越二字,清冷的眉峰瞬間冷如利劍,上前一步冷聲問道:“他們如今在那個方位?”
來人也顧不得去看問話的人是誰,立即開口回答:“在日落森林北面的山坳裡!”
“這幫卑鄙的混蛋,老子這就去滅了他們!”冷凌霄怒火沖天,碩大的拳頭捏的‘咯咯’直響,面色更是冷沉的嚇人!幾位長老也忿忿地咬牙,準備跟着前往,不少家族子弟也立即圍了過來,個個咬牙切齒,鳳家和楚家以爲他們冷家這麼好欺負嗎?殺了他們這麼多兄弟,這個仇,他們一定要報
穆君卻一把拉住冷凌霄,在後者不解的眼神看過來之前,冷冷地勾起,漆黑的眸子裡殺氣涌動:“爺爺,你是一家之主,親自去未免太給他們面子了,這件事情交給我,敢動我冷家的人,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呵呵,依我看,這家族大賽以後也用不着了!”
話落,黑色身影一閃,街道上已經沒了穆君的身影。
白逸軒看了眼穆君遠去的方向,轉對冷凌霄道了一句:‘冷家主,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你們就等着我們的消息吧!’之後,也立即跟隨穆君而去。
“大哥!穆君丫頭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七長老回過神來驚悚地開口,家族大賽以後用不着了,難道那丫頭想……
“哼!鳳家囂張就算了,楚家也跟着湊熱鬧,要是他們兩族真的聯手,我們冷家未必怕了他們!我贊同穆君丫頭的話,乾脆將那幫龜孫子全滅了!”五長老也是個脾氣爆的,平常的小打小鬧也就罷了,今日居然大開殺戒,以爲他們第一家族的名號是漂白的?
“可是,若真這樣,三家平衡打破,勢必會引起三大勢力關注,到時候不一定是好事!”二長老眉頭微皺,有些擔憂地開口。三大家族平衡傾斜,等於大陸上崛起一個新的勢力,也會打破三大勢力的平衡,水域之都還好,聖靈殿和九玄宮恐怕不會允許的。若不是如此,三大家族幾千年前估計就被統一了
五長老此時也沒了話,和幾個長老一起皺着眉頭看向冷凌霄。
“走!回中央高塔!”冷凌霄面色冷沉,腦中也迴盪着穆君那句話,冰寒深邃的眸子盯着日落森林的方向看了片刻,轉身便往中央高塔飛身而去。
幾個長老和供奉相互對視了一眼,也立即飛身前往中央高塔,這種事情事關幾十萬人的生死存亡,和光輝大陸的整體格局,不是隨便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穆君很快就來到落日森林北面,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還有寥寥無幾的慘叫聲和陣陣猖狂肆意的大笑聲。俊逸的面色冷沉如雨,身形如電,漆黑的身影在蔚藍的天空留下一道淡淡的墨痕。
意念微動,黑紅色的煉獄之火調度而出,西瓜般大小的火焰花在素白的手中綻放,在接近山坳的同時,猛力地朝着那兩羣肆意大笑的人羣砸了下去,清冷的聲音仿若來自地域的勾魂使者,滲人入骨。
“到陰曹地府去笑吧!”
鳳家和楚家的人見冷家弟子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正笑得歡,突然聽到這道冰冷的聲音,齊齊不由自主地一顫,可還沒來記得擡頭看一眼,周圍的空氣就如岩漿一般沸騰起來,一朵黑紅的火花‘轟’的一聲便砸入他們的隊伍之中。
“啊!”
來不及思考,更來不及逃命,幾十人瞬間被滾燙的火焰燒成飛灰,不少被火星子濺到的人,也難逃被灼燒的命運,接觸到火星的瞬間,只來得及一聲慘叫,最後也被火焰瀰漫全身,瞬間灰飛煙滅。
“誰?誰這麼卑鄙突然偷襲?”
楚烈淵驚恐地逃開那恐怖的火焰,頓時驚怒地爆吼出聲,一雙陰鷙的眸子如利劍一般射向火花飛來的方向。另一邊,鳳家領隊人鳳世昌也驚恐地掃向天空上方,剛纔的火焰打在了楚家的隊伍裡,鳳家只有少數幾個弟子被波及,倒是沒有多大損失。
穆君如一枝漆黑的利箭從天空飛射而下,落在遍地屍體中央,漆黑的眸子迅速掃了四下一眼,處處都是倒地的冷家弟子,腳下血流成河,兩百多個弟子中,只有幾個還是清醒的,卻也早是遍體鱗傷。目光掃向遠處一棵被攔腰撞斷的樹下,那裡躺着兩個人,一個手臂斷裂渾身是血,另一個撲倒在那人的身上,背部皮開肉綻幾乎看不到一塊完好的肌膚,也同樣渾身是血,猩紅的血液自二人身上流出,看上去已經毫無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