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
“我就說還是走着去比較靠譜吧,你們偏偏不信。馬車什麼的,又慢又需要休息,道路一旦難走了,說不定還得繞個大圈。就這樣磨磨蹭蹭那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到雲霄城?我可是聽說,好戲就快要上演了。”
“……”
“您是大仙兒,是聖王陛下,小的們當然不能和您比啦,要是單單用兩條腿,估計一個月也到不了目的地。”
“那你說現在除了用腳走還能怎麼辦?馬車、馬和車伕都掉到了懸崖底下,這裡又是荒郊野嶺,不可能再找到另一輛馬車,不用走的,難不成,還用爬的?”
“……”
如果不是女王陛下您非要在馬車裡換衣服,還要大聲地勾引在一旁無辜的天奐,那個馬車伕怎麼會無緣無故地在這種地方不看路,一個勁地回頭張望以至於駕着馬車直接衝到了懸崖下面。要不是天奐反應迅速,他蕭成現在恐怕早就已經被摔成了一個大肉餅。
難得他在極短的時間內突然增加的這一身肉,看樣子差點就要便宜那些住在山下的野生動物了。
“我倒是無所謂。”天奐終於開口說出了一句大實話。
不久之前,當他們還在皇宮的時候,便接到了來自於雲霄城的八百里加急快報,在這短短的幾天時間之內,位於雲霄城的蕭家本部已經接受了不下於數十次的意外襲擊。但至少到目前爲止,出現的還僅僅只是一些不知名的小角色,但是也因此,蕭家繼位者的選拔也在無限期地延後。 因而蕭家內部自始至今仍舊處於一種各派林立、心懷鬼胎的分裂狀態,如此這般地發展下去,一旦出現了什麼強有力的對手,本就已經成爲一盤散沙的蕭家,恐怕會瞬間陷入危險之中。
天奐對於這種事情說白了倒是一萬個無所謂,就算蕭家有一天真的被人從這個世界上抹殺掉了,那和他也一點關係都沒有,但是這封情報對於蕭成的意義可大不相同。
即便蕭成並不是真正的蕭祁,但是不管怎麼說,他這條命也是蕭祁換來的,他的身份也依然是蕭家的二少爺,而且,他也的確放不下那個長相粗獷但是對他卻又極爲關照的“金毛獅王”。
“可是,小鬼,你這麼着急回去又能做什麼呢?倒還不如留在宮中做點什麼微不足道的小事,照你們聖輝國皇室現下的情況來看,隨便拿個什麼一官半職的,現在應該是異常簡單的。”劍魁無聊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一頭金髮,嬌俏地衝着蕭成拋了個媚眼,“要是你能在朝爲官爲相,即便是你們蕭家真的毀了那又能怎樣,你不依然是美女金錢地隨便揮霍。”
蕭成不禁擦了擦嘴角的口水,被肥肉擠成兩個小點的圓溜溜的眼睛閃着精光地看着劍魁妖嬈的面容
。只要是個男人,對於劍魁這副誘人的皮囊,特別是當這副皮囊做出了更加誘人的樣子之後,抵抗力恐怕都會下降爲零。
當然,不得不說,不知道天奐是習以爲常了呢,還是因爲他本身就是個另類的奇葩。
“聖王陛下說的有道理,爲什麼小的以前就沒想得這麼通透呢。人活一輩子嘛,無非就是爲了吃喝玩樂活個自在,有着唾手可得的大好前程不要,幹嗎非得回去受那個罪呢,看樣子,這輛倒黴的馬車恰巧掉入了溝裡,說不定正是上天對於小的的暗示呢。”
“沒錯,你能想明白,那真是太好。”劍魁低下身子,將頭倚在了蕭成的肩上,嬌媚的嗓音如溫水般撫摸着蕭成的耳膜,“那不如,我們就回去吧,聖輝國的皇宮現下正是一片混亂,相信也是皇上最需要人手的時候。我還聽說,公子您與皇上還有一段不淺的關係,相信飛黃騰達,那也只是您一念之間的事情。”
劍魁的聲音極盡地柔媚,但是如果細看,她勾起的嘴角中噙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輕蔑與殺氣。
天奐擡起頭,藏在斗篷下的眼睛出奇地明亮。
好像所有的氣息此時都在等待着蕭成說出一句“好”字。
“好,那就這麼決定了。”蕭成挺了挺大肚子,露出了一副極盡猥瑣的笑容,美女在懷的感覺,果然不是一般地痛快,而如果真的能在朝中封侯封爵,妻妾成羣恐怕也不是什麼夢想,既然如此那還猶豫什麼,有志青年昂起頭,邁開步伐,快速地衝刺爭取就是了。
“我們現在就出發,我去再找輛新的馬車,而聖王陛下您帶着天奐儘快回宮,憑藉您的實力,相信成爲皇室的新的繼承者都不成問題,而小的,則坐着馬車,優哉遊哉地回我的地盤去做一個不爭氣的二少爺好了。”
劍魁的身體瞬間僵住了,而天奐卻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劍魁的魅惑之術,居然在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面前,失效了?
“好了,雖然我蕭成很喜歡看美女,但是這麼一個頗有危險性的老太婆軟綿綿地倒在我懷裡,小的負擔還是很大的。不過聖王陛下您說的也對,雖然馬車沒了,不還有現成的11路可以用嘛,接下來,就只有時間的問題了。”
看着蕭成毫不猶豫地將自己一把推開,然後拍了拍手,開始用兩條腿尋找下山的路徑,劍魁顯得有些發愣。
“我早就說過,這個男人的思維和別人並不一樣,精神系的法術對他而言好像起不到什麼作用。”天奐走到劍魁的身邊,慰藉着略顯失神的劍魁。
“好像確實……不太一樣,不過,11路是什麼?是用十一頭鹿拉着走得車嗎?”
“……”
這種事情,正常人,怎麼可能知道
。
前面的那位正在用11路趕路的胖子此時還並不知道,背後的兩個人已經暗地裡達成一致地把他劃分爲了一個不正常的人。
“我說小鬼,你真的想用兩條腿走去雲霄城?”面對已經前行了一大段距離的蕭成,身爲聖王的劍魁不費吹灰之力地便趕了上來。
“怎麼可能?遠處的那頭冒火的野馬又不肯讓小爺我坐上去,所以也只能先用兩條腿找到一個可以租借馬車的地方。”蕭成所指的,當然是在前方不遠處一身輕鬆地悠閒漫步的聖焰赤馬。
“好吧,看到你這麼可憐,我就先幫你拿一下行李好了。”
因爲要馬不停蹄的趕遠路,再加上之前在皇宮的時候管志塞過來的一大堆紀念品,蕭成這個11路上可是已經搭載了不少的貨物。劍魁雖然是個女人,但是也畢竟是個以戰鬥爲強項的聖王,這點東西對她而言,也只不過是比一根筷子沉了那麼一點點而已。
而她之所以突然這麼好心,也只是因爲不希望蕭成走得太慢,拖了他們的後腿。
但誰知,蕭成居然回過頭來滿眼水汪汪地看着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說道:“真的?”
劍魁眯起了眼睛,似乎有種……不祥的預感?
蕭成又緊接着問道:“那麼,作爲一個男性,我也不便於太欺負女性,所以,陛下您只要幫忙拿最沉的的一件東西便好,如何?”
劍魁十分謹慎地點了點頭,聖王說出去的話,如果立馬就收回了,那算個什麼。
“那太好了!這裡最重的東西,讓我看看……”蕭成把肩上扛着的行李全部卸了下來,左翻翻右翻翻,最後拿着一個水壺站了起來。
劍魁不由地點了點頭,看樣子,這小子倒還算是單純善良。
哪知,下一秒,蕭成居然一臉誠懇地走到了劍魁的眼前。
“小的努力地想了一下,似乎在這裡,最沉的東西,便只有我自己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