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欣雨坐在書桌前,手上拿着一根毛筆,眼睛盯着案几上那些早以堆積起來的字畫發着愣,似乎,她已經到了這裡很久了。
房裡突然發出了一聲聲響,一襲月牙白的長衫男子,手中正拿着一把摺扇輕輕的晃動,細微一看,不正是姜欣雨最不想看到的人,南宮天嗎?
姜欣雨看着畫上那熟悉的場景,想起從前的模樣,一時間,竟然什麼也沒有發覺。
南宮天見慣了姜欣雨的各種模樣,卻從來不曾想過,那樣倔強處處不願意落人下風的少女,居然會有傷懷的時候。
“咳!你在想什麼?”南宮天也不知道是因爲不想看到姜欣雨那樣悲傷的模樣,還是有些不悅姜欣雨居然會想一件事情想到居然他進了房間那麼久,都沒有注意到他。
姜欣雨突然聽到房間裡出現一名男子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大叫了一聲:“誰?”手也直接將毛筆衝着聲音的方向一扔。
“呵呵!”南宮天看到姜欣雨居然嚇成了這個樣子,不由的一笑:“看來卓小姐這是貴人多忘事啊,連朕都不記得了。”
南宮天的手中還拿着姜欣雨剛剛扔出去的毛筆,只覺得姜欣雨的功夫,又好多了許多,雖然是在驚慌中,卻也是下了功夫的,不然,他怎麼會被小小的一支筆震得手疼。
姜欣雨白了一眼南宮天,看到那人冷漠的臉,就覺得生氣,只是,到底要怎麼樣?他纔會放過她呢?
看到有些惱羞成怒的姜欣雨的樣子,南宮天將筆又是一甩,直接穩穩的掛在了筆架之上,“卓小姐還真是驍勇,只是,敢對着朕出手的人,一般都沒有什麼好下場,卓小姐這般的做法,莫非,是朕這段時間對你太好了,讓你恃寵生嬌了嗎?”南宮天隨手拿起姜欣雨寫成的一副字畫,若有所思的看着,嘴角還透着一絲玩味。
南宮天看着姜欣雨作的字畫,只覺得別有一番風味,雖然是個女子,這字,卻寫的格外的與衆不同,不似小女兒家般的娟秀,又不像男子那般咄咄逼人,透着些大氣,而是字跡端正,顯然是個不喜歡耍心機手段之人,筆法直接,也更加的符合姜欣雨那直來直往的個性,字由心生,看一個人寫出來的字,就可以瞭解一個人的心,果然,是很有道理的。
只是,這獨特的字,卻並不讓人覺得不好,反而,更加了一些英氣,少了一些女兒家的嬌柔,若是能夠傳出去,恐怕,會有一些人追捧的吧。
南宮天的心中已經有了想法,自然也很大方的將姜欣雨桌上的字畫全部席捲一空,沒有半點的不好意思。
姜欣雨大手將桌子一拍:“某些人還是皇帝呢,什麼東西沒有?居然還光明正大的偷拿別人寫的東西。”
姜欣雨可不管南宮天想要拿她的字畫做什麼,反正她現在心裡有些不痛快,管你是皇帝還是誰,反正姜欣雨已經吃準了,她現在對於南宮天來說
,是有利用價值的,就算她把南宮天惹的在生氣,至少現在,她也能安穩的,至於將來,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好呢?
也許只要她在南宮天說的期限之前,能夠找到將她帶到這個世界的紅寶石項鍊,那不是就萬事大吉了嗎?
姜欣雨想到這裡就更是高興了,反正,南宮天說的時間,還有五年呢,五年,難道還怕找不到一個東西嗎?
所以,反正她已經被南宮天下了黑手了,得罪了他也就得罪了吧,只要能趕緊的找到回家的東西,趕緊的跑路就好了,姜欣雨此刻腦海裡正想到南宮天得知姜欣雨跑路之後,那鐵青的臉,就只覺得好笑。
南宮天聽到姜欣雨居然說他偷東西,卻依然不理不睬,只是自顧自的將字畫都收好,又挑眼一看,姜欣雨這個女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那麼好笑,莫非是誣賴他偷東西,就那麼高興嗎?
“這天下,都是朕的,朕就算拿了又能如何?何況,朕還要檢查的你的功課,看看你是不是在偷懶,自然要將之前的都收好,留着保存,免得,某些人以爲學的不錯了,就可以懈怠。”
南宮天頓時想起紫雨對他的回稟,“卓小姐天資聰慧,學的非常的快,尤其是字畫,頗有一番韻味。”
紫雨可是他親自從小就調教起來的才女,讓紫雨來教姜欣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發什麼瘋,而這個自幼博覽羣書的才女,居然會對一個語言粗俗,舉止野蠻的少女如此的大誇一番,只覺得好奇。
也許,南宮天是真的想保存吧,又或者...
誰知道呢?
姜欣雨不是說不過他,只是,說過了又能怎麼樣?人家是一國之主,她現在可是在君主制的社會,只是冷哼了一聲:“是是是,皇帝說的對,皇帝說什麼都是對的,只是拿了小女子的一副字畫又能如何?哪怕是要了小女子的命,也是可以的,不是嗎?”
這話聽到了南宮天的耳中,卻變了味道。
這個女人,還在因爲他下了血契對他各種的不痛快嗎?但是,他是皇帝,不就是對一個女人下了個詛咒嗎?而且,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姜欣雨居然,膽敢和他對着幹,看來,還是沒有得到教訓。
南宮天心頭一動,姜欣雨頓時感覺全身無法動彈,整個身體中的血液也似乎都沸騰了起來,姜欣雨頓時痛苦的叫了起來,“你...不...不要。”
姜欣雨渾身都在顫動着,看着南宮天那冷漠的眼神,只能不斷的求饒着,看到姜欣雨那蜷縮在地上痛苦的樣子,南宮天還想繼續,就聽到南明輝的聲音在房間中頓時響了起來,“皇兄!你這是在做什麼?”
南宮天看到剛剛回來,就直接跑到姜欣雨這裡的南明輝,目光有些隱晦,在看到南明輝看着姜欣雨捲縮在地上渾身顫抖的心疼眼神的時候,似乎明白了什麼。
只是,姜欣雨是他的人,哪怕是他
的弟弟,也不可以動,尤其是,姜欣雨只不過是一枚棋子,他的弟弟,不可以喜歡一枚棋子。
南宮天心中冷哼一聲,背過身去,“卓天雪,記住你的身份。”
南明輝哪裡知道,他剛剛的阻止,已經讓南宮天的心中有了想法,更加的堅定了,姜欣雨,畢竟成爲他的人。
“天...卓小姐!”南明輝以爲自己對姜欣雨的那一份關心掩藏的很好,卻是不想,早就被南宮天給看穿了,南明輝想要上前將人給扶起來,卻又不敢,南宮天素來疑心很重,他不想做任何會讓姜欣雨被他的皇兄遷怒的事情。
“知道了。”姜欣雨從嘴裡吐出一口血沫,只覺得是無妄之災,一個大男人,怎麼會那麼的小氣,只是對於南宮天來說,帝王的威嚴,不容許任何的冒犯,尤其是他已經看中的人,就更加的不可以,反而要比別人更加的尊敬。
姜欣雨咬了咬牙,強撐着搖搖欲墜的身體,對着南宮天微微一笑,“今日所得,全當我自取其辱,至於我的身份,南宮天,你比我更加的清楚,不是嗎?”
南明輝看着姜欣雨那彷彿馬上就要摔倒的身體,在看到姜欣雨居然就這樣挑釁他的皇兄,她是不怕死嗎?
看到南宮天的動作,南明輝迅速的小聲在他的耳中稟報:“皇兄,崇燕國有動靜了,咱們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南宮天聽到崇燕國三個字,瞬間雙手捏成了拳頭,冷冷了看了一眼找死的姜欣雨,頭也不回的離開,先行回到了宮中。
“天雪,你...你知道我皇兄的,就應該明白,一條人命對他來說,是最不值錢的。”南明輝看着南宮天已經離去了很遠,又等待了片刻,看着姜欣雨那有些快要吃人的眼神,纔開始說起了話。
這段時間沒有姜欣雨,他的心總覺得空了一塊,自從前段時間從姜欣雨的院子回去之後,南明輝就上前勸說過南宮天,結果被安排了親自去崇燕國邊境調查動靜,直到今天,才匆匆忙忙的趕了回來,但是南明輝卻是知道,只是調查邊境,並不是非他不可的,不過是他的皇兄因爲他幫着外人,有些生氣了。
“多謝王爺的關心。”姜欣雨冷哼了一聲,南明輝說過要幫她的,結果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出現過,好不容易出現了,居然是在她在難堪的時候。
姜欣雨也知道,她的遷怒是有些無理取鬧,但是,他們兩個是兄弟,當然,哥哥做的事情,也會把弟弟恨上,反正他們是一家,也不吃虧。
南明輝嘆了口氣,眼神中帶着難過和不捨,一隻手伸進了衣服中,拿出了一個小瓶子,“這個是上好的治療內傷的藥,你記得每日吃上一顆,吃三天就好了,我...我走了!”
看着南明輝之前還站着的地方,姜欣雨直接再一次的大哭了起來,她哪裡受到過這樣的委屈,在看到書桌上還放着那瓶還帶着餘溫的藥,就更加的難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