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曦銳被軒轅蓉晴一聲冷哼驚醒了,才忽然想起這軒轅蓉晴可不是他的母后父皇,這女人心狠毒辣,可不像是表面看上去這麼美好無害。
軒轅曦銳突然感覺到有人扯了他的袖子,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乾脆退後了兩步,低了頭不再說話,這時候,他才發現身邊的那個幕僚正對着他使眼色,讓他藉故離開。
軒轅曦銳這個時候也不禁有些後悔起來,越發恨那北冥芷月的狡猾和陰毒,他這一天就像是被那女娃一直在帶着走,到頭來不但丟雞還蝕了米。
有軒轅蓉晴這個女人在,他今天也休想再有什麼作爲了。如果那小賤人再得了老妖婆的眼,那他就更加下不了手了。想到這,軒轅曦銳的心裡就跟貓抓一樣的難受。
他惡狠狠瞪了眼仍然在那老妖婆面前裝模作樣老老實實的北冥芷月,輕輕咳嗽了一聲,衝着軒轅蓉晴一抱拳道:“皇姑姑見諒,侄兒宮裡還有急事沒有處理,皇姑姑既然從東海回來了,侄兒勢必準備了好禮,趕明兒個就去看望皇姑姑。”
“嗯。聽說銳哥兒的親事定下來了,我正好也跟着回來一起掌掌眼,多年不回帝都了,真是不知家門衝着哪邊兒開了……”說着,軒轅蓉晴用手扶了扶雲鬢,眼尾似笑非笑掃了一眼軒轅曦銳。
軒轅曦銳眼眸閃了閃,有些不明白這老妖婆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沒關係,他不懂,他這個幕僚應該懂,回去定要好好問個明白。
今日鎩羽而歸,丟了大臉,好在發現這個母后賜給他的人是個得用的,以後身邊也算是有了個出主意的人,到底是比之前那些只知道混吃等死的廢物們強多了。
軒轅曦銳一走,學院裡那股子緊張的氣氛非但沒有減弱,反而倒是更加深了。
“北冥修。”
北冥修乍聽公主喚他,幾乎嚇得腿也軟了。也不敢不應。急忙緊走兩步,衝着軒轅蓉晴深深一揖到地:“院主夫人。”
“哼!”只就這一聲哼,就將北冥修嚇得有些腿軟。他戰兢兢半擡頭望向了對面的女煞神,輕輕道:“不知夫人有何吩咐?”
“吩咐?我倒想知道知道院主是如何吩咐你的?”
北冥修不敢擡頭,只低着頭謙遜道:“院主只說一切照規矩辦,並未有旁的吩咐。”
“哼——!”軒轅蓉晴冷哼一聲:“規矩?!規矩就是讓你聯合外人打壓我們自己人嗎?規矩就是你這個代理院長將好好的一個學院搞得烏煙瘴氣,民怨沸騰?規矩就是你這樣面對外敵,悶不吭聲,任由他們打殺我們自己人嗎?你倒是挺守規矩,可守的到底是誰家的規矩!?”
說着,軒轅蓉晴一巴掌拍在了身邊一張黃花梨木的桌子上,登時將那桌子拍成了碎渣。
北冥修嚇得滿頭大汗低頭不敢說話,連帶着身子都在微微顫抖。他不知道這個軒轅蓉晴到底是打的什麼主意。這個時候,他就是說多錯多,只能祈禱這是軒轅蓉晴拿他立威,不要懲罰得過重。只要留自己一條小命,等到院長大人出關,他便又可以恢復之前的榮光。
只是,下一刻,他便被軒轅蓉晴的話嚇傻了。
“本公主一生最恨的就是吃裡扒外的人,既然你不能爲我所用,便廢去修爲,以儆效尤!”
“廢去修爲?!”對於普通人來說廢去修爲也算小懲大誡,大不了再行練過。可北冥修已經是武將中階修爲,爲此已經修煉一百年,這一廢除修爲,便等於要了他的命,一個普通人,哪有一百多年的壽數呢……
“大公主饒命!大公主,我對學院忠心耿耿並無大錯。之前種種只不過不想讓學院和皇室結仇,大公主明鑑哪——!”
軒轅蓉晴眼尾都沒掃他一下,只不過輕輕一擡手,便將一個武將五階的代院長輕輕鬆鬆廢去了修爲。
看着迅速衰老的北冥修,那如抽乾了水份般迅速乾癟的身體及佝僂了後背的樣子,所有人皆瑟瑟發抖,噤若寒蟬。方纔他們可也沒有爲北冥芷月說話,誰知道大公主下一個會不會關注到自己?
這北冥修雖說可惡,但也罪不至死。芷月冷眼看着這一切,眸光微冷,垂下了眼睫。
軒轅蓉晴這個人絕對不可小覷。她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芷月撐了腰,她明面上爲了學院的人不惜得罪軒轅皇室,爲自己賺了大名聲。芷月的面上雖然好看了,實際上卻也變成了被衆人孤立之人,往後除了依附於這個大公主之外,卻也沒了再置身事外的權利。不然,北冥芷月這個忘恩負義,白眼狼的名號就算是背上了。今後她就是再說什麼做什麼也是脫不掉軒轅蓉晴這個人的外皮了。
而她那狠辣的手段,加上除掉了北冥修,幾乎是一上手就鎮住了學院裡的大部分人。接下來,她一定會安排自己中意之人來此主持,等到北冥乾出關,這裡還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子,這女人此次回來果真來者不善啊。
再來就是威懾自己了。方纔她一字一句,明明白白都是在告訴北冥芷月,背叛她的人是絕不會有好下場的。她會找出最殘忍最惡毒的方式讓背叛她的人絕對沒有好下場。
芷月暗暗蹙眉,之前她的打算雖說就是引出那個飯堂背後的人,卻沒想到這個軒轅蓉晴竟然完全不同於傳說之中的那樣清心寡慾。
看起來自己有些失策了!只不過轉眼,芷月便又淡定了下來。這樣也好,就算軒轅蓉晴強勢如斯,現階段,她若是想要更進一步,還必須要重用自己,這一點,他們的目的還是一致的,一切還是要以實力來說話。如果順利的話,芷月孵蛋成功,她的實力就不會一直在武將階下徘徊,到時候,去了暗夜星途,自然就不用再和帝都的人周旋……
想到此,芷月倒也不着急了,也能夠換位思考來看待這件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