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人,就是匆匆一瞥,她也認得。
“還真是有本事,這麼快就把人抓來了,素衣武功不差的啊!”
顏雪姝是伸着脖子,看着主帳方向,直到半夜,纔看到女侍衛們拎着一個人樣的東西出來,看樣子是要關到什麼地方。
“嘖!看來待遇比我差多了啊!”
顏雪姝在第二天白天的時候,只見到姑陸公主一面,那時候她正在畫現代某位韓國偶吧的臉蛋,一個侍衛匆匆來稟告,有貴客來,正在大將軍營帳,變態女就問了一句是男是女,面貌如何,得到是男子,絕世容貌的答案,就嬌軀一震,匆匆而去,再也沒有回來。
一口氣畫了兩幅畫,便倚在營帳門口,吹了吹風,灰濛濛的天空,漸漸飄起雨來,沒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她就在這濛濛細雨的傍晚,看到一身白裳的男子,信步走在姑陸的大營,墨發垂落,玉冠束帶,風姿綽綽,可不就是整日魂牽夢繞的人?!
高冷婊終於現身了!
遙遙一個轉首,一雙琉璃翟眸,映着一人如仙笑容。宮文軒看過來,如玉的臉上表情淡淡,卻給人安心的力量。這種力量在他走去酒宴的營帳後,在顏雪姝心裡盤旋,漸漸抹去所有的惶恐,也沉澱所有的期待。
人一旦有了依靠,便是對自我倔強的一種放逐,堅強如同顏雪姝,也抵不住這種期待被實現後的感動,全然放下所有戒備,一直等着營帳裡那人走來。只可惜夜幕垂下,那裡笙歌載舞,燈火通明,觥籌交錯,就是不見白衣。
可能是幾天的折磨,在看到有隊友的時候,整個人放鬆下來,導致她非常犯困,後半夜裡,感覺渾身無力,又睡的並不安穩。
一會熱的時候就向馬的外面挪一挪,感覺冷了再向小馬靠一靠,而相伴幾日的小馬似乎也有感覺,當她全身泛冷的時候,還會伸長脖子,將她往肚子上扒拉兩下。
顏雪姝有點意識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被一個人抱在懷裡,不遠處亮着的火盆,讓她能辨認這是個男人。
“你終於來救我了……”
空氣裡只有一聲嘆息,一雙有力的手臂將暈過去的人抱了起來,而後走進煙雨婆娑的夜晚,馬廄之外,幾個人一身黑衣,肅然而立。
“陛下,趕快走,北邊走不得了,還是要從鹿月城裡過去。”
“那就從城中過去!”
“可是天祁太子……”
“救人要緊,去找城裡的醫館!不!去落腳點,把大夫帶過來!”
十來個人匆匆向東方跑去,懷抱顏雪姝的男子也緊跟而上,留下幾人斷後。一切做的無聲無息,只有小馬擡起頭,看着衆人離去的方向,以及落在泥濘裡的腳印。
衆人在雨中奔跑,裹在披風裡面瘦弱的女子,不時發出清微的咳嗽,而抱着她的人,則是眉頭漸深,終於看到鹿月城城牆的時候,停下腳步。
“城門還要一個時辰纔開,她等不了了,有什麼辦法可以進去?”